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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炮灰(56)+番外

“大人,请喝药。”我将小陶碗递到拉姆瑟斯面前,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

“我不……乌鲁丝拉?咳……怎么是你?”大概拉姆瑟斯本以为是侍女,想挥手赶走,一见是我,脸色忽然变得惊讶又尴尬,十分好看。

“哦,我是看侍女在门外犹豫,就帮忙端了进来。”我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兀自拿勺子搅了搅还冒着热气显得有些粘稠的汤药。

我从没想到……拉姆瑟斯这样的人居然也对喝药有这么大的恐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过——我看了眼手中粘稠而又散发着恶心怪味不知道含什么成分的汤药——好吧,其实我还是可以稍微谅解他一下下的。但人生病受伤了,药总要吃的,不吃怎么好得快?况且过两天我们就要出发回底比斯了。

“咳,乌鲁丝拉找我有事?”拉姆瑟斯很是生硬地转移话题。

“没有,我就是恰巧路过。”我笑得见牙不见眼,“快趁热喝了吧。”

“……先放着,我等会再喝。”拉姆瑟斯瞅了眼我手中的药,眉头一跳,别开了眼。

“哦……那就等它凉下来吧。”我从善如流地把药放一旁的小几上,悠然地在软榻上坐下,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听说这药凉了后会凝成粘稠的一块,味道也会变得很……奇特。”

在我和药之间来回瞥了几眼,拉姆瑟斯的脸色变来变去,煞是好看,最后大概是明白了今天我不达目的不会罢手了,他最终无奈地笑了笑,伸手。

见状,我心底暗笑,脸上却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大人现在就要喝?还没凉呢。”

“乌鲁丝拉……”拉姆瑟斯笑得更是无奈,似乎有些头痛的样子。

“好吧,请喝。”我笑。

你来我往中,三天很快过去,转眼就是该启程的日子了。

三天的时间,拉姆瑟斯的身体好得很快,几乎都能下床了。虽然在我看来还是太过勉强。

与来时差不多,回底比斯的也就是我们这几个,不同的是多了个缠着也要去一道去的聂芙特。多了个女性做伴,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别人怎样想……咳,那可就完全不关我的事了。

我站在船头,望着逐渐远离的孟菲斯,有一丝复杂的感觉在心底盘桓。

在这里的日子,我似乎就没怎么放松过,以倒霉开端,以倒霉结束。可是,虽然遇到的事情是不怎么……好,但全部过去后想想,还是很有趣的……好吧,我真不是M来着,我只是喜欢这种什么都不必太过顾忌的感觉而已。

但是——

再见了,孟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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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才是真正的过渡……下章回到风起云涌的底比斯= =+【但是咱宫斗无能其实不用太期待能涌得起来的= =】

这章是补昨天的更新,晚一点再更一章orz——当然,必然会是在后半夜= =+

……话说最近我被年轻的lex迷住了,嗷嗷嗷,本质邪恶,为了朋友偶尔做做好事的反派什么的,爱死我了~

一切尘埃落定 …

在船上封闭了三四天后,底比斯的巍峨建筑逐渐出现在我们眼中,令我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

下了船,这船上的人就会分成两个阵营的,再没有现在的融洽。——不,或许应该算三个阵营。

“多谢大人这几日的招待,我们感激不尽。”我直接代替瓦迪耶跟拉姆瑟斯道谢。几日的相处不但没让他们的关系缓和一些,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倾向。虽然只是瓦迪耶单方面的,而我也没为他们关系的调和做出任何努力。

“哪里,倒是让乌鲁丝拉遇到这么多次危险。”拉姆瑟斯微眯了眯眼,视线似乎往瓦迪耶的方向飘了飘。

“我这不是没事么?”我弯起嘴角笑笑,点了点头,“那么就此别过吧,登基大典时再见。”

也就是明天。

其后,我们各自道别,在一个街口分成两拨走向不同的方向。

离开了一个月不到,将军府倒是没什么大变化,更没有物是人非的感觉。因为怕麻烦,我请求瓦迪耶不要把我在孟菲斯遇到的倒霉事说出来。他似乎能理解我的样子,郑重地答应了我。

我们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安克帝克将军在皇宫和参加新法老主持的登基前会议,府中只有我那个体弱不怎么出现的母亲和姐妹们。而且,我看到了一个令我有些惊讶,却还算在意料之中的人——依思雅丽尔。

母亲和姐妹们热情地迎上来,虽然大部分的热情是属于瓦迪耶的,但我也有幸分到一些,因此也微笑着回应。一边应付着,我一边暗暗观察着依思雅丽尔。她落于人群最外围,看到我的时候,可以明显看到眼中闪过的恨意,但显然因为顾忌着什么而隐忍不发。发觉到我正在看她后,她扭过头看向别处,脸上似是不屑,又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很正常的样子。如果她不是这样,反而还对我眉开眼笑的话,我才会觉得怪异,觉得她有什么阴谋呢。

明天就是登基大典正式举行的日子,来自各国的使者也来到了这里。从港口回来的时候我就发觉路上多了许多的外国人——当然这是相对于埃及人来说的,对我来说,我所处的这个时代现在为止接触到的人都是外国人。

旅途刚回来需要休息,我连与依思雅丽尔周旋的精力都没有,更不用说出门晃荡惹点什么事回来。那些风起云涌,就暂时将它们隔绝在将军府门外吧。

不过,该了解的讯息我还是得及早了解的。在孟菲斯的时候,我所得知的消息还是从拉姆瑟斯和瓦迪耶那里听来的二手信息,谁知道做了多少加工?所以,我一回到房间,就向早已经等着我的艾萨普询问起来。

艾萨普说,因为我临行前的吩咐,所以她也没敢多探听什么,知道的都是些最表面的事。

自从法老病后,底比斯稍有些势力的贵族都开始观望起来。法老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赫雷姆布福将军,小女儿一个嫁给了塔尤曼将军。也就是说,不出意外,新法老将在这两人中间出现。两人虽然都是将军,但论资历,论军功,前者都胜后者一筹。两人自然暗地里做了一系列的事,互有输赢,情势一时陷入了僵局。

这个时候,王太后势力倒向了其中一个将军——当然是塔尤曼将军。自此,形势忽然又大变,赫雷姆布福将军处于了劣势——因此他那时才不断地催促拉姆瑟斯回底比斯助阵。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塔尤曼将军已经胜出了。

然而,世事的发展总是出乎人意料的,直到事情发生的刹那才让人感叹“啊居然会这样!”或者“啊为什么会这样!”之类的。因此,当病重的法老忽然醒来,并在百官面前宣布下一任法老为赫雷姆布福将军时,这位胜出的将军自然是欣喜地感叹着前者,而失败者就只能悲哀地想着后者了。

然后法老很快就死亡了……哦不,是回归神的怀抱,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法老一死,新法老的登基仪式就开始准备了。除了要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还要向邻近各国发送观礼邀请函。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法老上任了自然也要跟邻国有新的,睦邻友好的关系。这次的登基仪式算是比较急的,稍微远些的国家派人来都赶不上,只能让本就驻扎在埃及的使者前去祝贺。

其他的国家我不知道,不过西台嘛,似乎这次的大典没有人来。两国的战争刚结束不久,拉姆瑟斯那时可是严重伤了西台的国王的,虽说从外交方面考虑应该派人来——但如果因为路途太遥远,那么省去这一道工序,而直接以文书恭贺,也不是不行的吧?

登基大典虽说准备的时间有些仓促,但在大量人力物力的消耗之下,自然是隆重盛大。一开始去太阳神殿沐浴净身我们自然无法观摩,也就在家里舒服地待着。下午偏近傍晚时分,是所有民众都能看到的,在王宫城墙的一个平台上举行的“授冠仪式”。身为祭祀的神女为新法老戴上代表了上下埃及象征的王冠,然后由法老宣誓,宣布对整个埃及的统治。

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我隐匿在欢呼雀跃的民众中,看着城墙上一干不怎么清晰的人影,只觉得恍然如梦。城墙上,法老挥着手回应着民众的欢呼,本该是全场最引人瞩目的人,而我却在一瞬间注意到了城墙上一角的高大人影——他是否在想着自己如果当上法老,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民众能参与的仪式也就只有这个了。晚上举行的宴会,去的都是使者和重臣,连我都不能参加。对于这个,我自然是乐得清闲。不过,在家里待得久了,麻烦什么的,自然是会自动找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