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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贵人(10)

作者: 邻潇 阅读记录

正想象着成亲以后的日子,花轿陡然着地。

清王府到了。

察觉到有人打起轿帘,缪宁怯怯地探出一只手。

对面的人立即给了回应,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牵她走出花轿。一对新人十指紧扣,缪宁无缝隙地触碰着对方的手掌,摸到柴亦轩手骨精致,五指修长,触感细腻。他的手心,竟也是冰凉。

他也紧张吗?

未走几步,缪宁感到腰上一阵轻缠。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已脱离地面,被柴亦轩揽腰勾膝稳稳地抱了起来。

随即,柴亦轩一个大步跨过赤烈的火盆,抱着她,踏着红地毯走向王府大厅。

她贴着柴亦轩的胸口,清晰地听到了咚咚的心跳声。

到了礼堂门外,柴亦轩才把她放下,仍携了她的手,带她步入礼堂。

紧接着就是拜天地、拜高堂和夫妻对拜,而后给太妃敬茶。

片刻间,礼成。

这个过程太快。因而缪宁被送入新房的时候,还迟钝得有些缓不过神来。

直到柴亦轩听从嬷嬷的话,用一节甘蔗挑起她的红盖头,她才猛然清醒。

然后,又是嬷嬷在旁帮他们结发、侍候他们饮下交杯酒。

嬷嬷在红榻上铺了层元帕,最后又在柴亦轩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才退出房去。

柴亦轩坐在缪宁身旁,思考着嬷嬷方才教他的话,但他说不出口。

缪宁也不吭声。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沉默着。

缪宁小心翼翼摘下凤冠,轻轻搁在床柜上,微微侧身,转向柴亦轩,主动唤道:“王爷。”

柴亦轩面向她,暖声问:“你,饿不饿?”

缪宁:“……”

“妾身不饿。”

柴亦轩眉心微皱,看样子,今晚只能照着嬷嬷说的来,不过他有点忘记嬷嬷是怎么说的了,又不好让嬷嬷再进来复述一次,索性道:“请王妃为本王宽衣。”

遂乖乖抬起两臂,等待缪宁动作。

缪宁:“……”

两只眼睛从上至下扫过柴亦轩身上的绛红袍,视线锁定在他腰间的革带上。

腹平而窄……王爷的腰,好细。

缪宁脸唰地一红,抬头就对上了柴亦轩那双纯粹而清澈的眸子。

她心口莫名冒出一句:王爷还是个孩子啊。

本朝男尊女卑,按道理,新婚之夜须先由女方当着男方的面褪去全身衣物,之后才能服侍丈夫宽衣。平常人家尚且如此讲究,为何放到王爷这里,反而像是颠倒过来了?

那嬷嬷不可能胆大包天地教柴亦轩这样乱来,除非是柴亦轩自己记错了。

缪宁弱弱地提醒道:“王爷确定要这样?”

“……不能这样吗?”柴亦轩放下悬空已久的手臂,短暂地怀疑了一下,又苦恼地想了想,终是谦和道:“是本王倨傲了。我自己来。王妃稍等。”

说着,自己动手解衣。

缪宁:“!”

☆、斯文

“王爷使不得!”

缪宁按住柴亦轩放在腰间革带上的手,一时只觉头皮发麻,勉强扯出一张笑脸,柔声道:“这是妾身应做的事。王爷请停手,让妾身来。”

不能再让他自降身段了!

“如此,那有劳王妃了。”

柴亦轩拿开自己的手,斯斯文文坐着,任凭缪宁处置。

缪宁想哭又想笑。

在柴亦轩把她看完之前,她倒先把柴亦轩给看完了。这待遇,恐怕前所未有。

要是传了出去,王爷颜面何存?

但愿到时候柴亦轩不会翻脸跟她算账……反正是他自己胡来,不关她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柴亦轩忽的出声:“缪宁,你的脸好红。你若实在脸皮薄,还是本王自己来吧。”

正盯着对方人鱼线且两眼放光的缪宁:“……”

都到这步了,怎么可能让他自己来?!

“妾身可以的。”

三两下褪光柴亦轩的衣服,缪宁大饱眼福。对方的身材线条,太美了。

柴亦轩犹豫着将手伸向她:“我帮你。”

缪宁抿唇点头。

红帐之内,两道人影相对而坐。

男人探手,依次摘下新妇头上及耳垂上的首饰,而后笨拙地解着对方的裳带,好不容易解开了,却在对方衣襟敞开的瞬间吓得缩回了手,直接呆愣住。

那两座雪峰,太软了。

柴亦轩却硬了。

“……王爷?”

缪宁瞧见,柴亦轩的脸已红得滴血。

柴亦轩皱眉,人家缪宁都坚持帮他宽衣到底,难道他连女子都不如?于是鼓足勇气,继续。

终于,双方都不着寸缕。

柴亦轩揽着缪宁,轻轻将她放平,俯首吻上她的唇。

许久,柴亦轩松口,嗓音突然变得有些低哑:“早点休息。”

缪宁:“……”

就亲她一下,不做别的了?

她听柴喻纯提过,楚太妃素来不关心柴亦轩,想必根本没有教过柴亦轩有关男女方面的事。就算有嬷嬷指点,柴亦轩临时可能记不住那么多,更别提学以致用了……

由此看来,柴亦轩大概是认为,新婚之夜亲一亲就行了?

缪宁躺在里侧,静静注视着柴亦轩的背脊,心底叹了口气。

这种事,只能慢慢来了。

柴亦轩此刻正热得难受,都不敢转身去看缪宁,想等缪宁睡着了,他再去洗个冷水浴压压火。怎料,缪宁在被窝里悄悄伸手环住他的腰,十指交扣于他的腹部,将他的腰箍死了。

若是缪宁始终不松手,他就不能半夜起来洗冷浴了。

缪宁搂得更紧。

顿时,他浑身僵硬,尤其是那处。

简直要命!

可他偏偏又不能碰缪宁。

柴亦轩并非傻到不知晓新婚之夜该干什么,省略掉前面那些细枝末节,最主要的无非是男女合欢。和缪宁坦诚相见的那一刻,他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也差点就忍不住这样做。

但猛然想起自己体内有毒,他才克制住了。

毕竟是极度亲昵的接触,他不确定经年引会不会在这个过程中转渡到缪宁身上,或是对缪宁有所影响。他不敢试验。

缪宁整夜安眠。

柴亦轩煎熬了一宿,未曾体验过这样的漫漫长夜。

次日一早,昨晚那位嬷嬷就过来取元帕了。

缪宁正暗暗叫糟,柴亦轩便已将沾了血的元帕交了出去:“徐嬷嬷,烦你告知母亲一声,我和王妃已起,梳洗完就过去敬茶。”

徐嬷嬷收好元帕,笑着应了。

从柴亦轩把元帕交给徐嬷嬷的那一刻起,缪宁看他的眼神就不同了。他好像是懂的,那为什么昨晚……

“礼俗如此,你莫太在意。”

徐嬷嬷特意过来检查元帕,柴亦轩怕缪宁多想。

缪宁点点头,道:“可是,那上面怎会有血迹?”

他们明明都没有那个,血从何而来?

柴亦轩诚恳道:“我割破手指,点上去的。”

缪宁:“……”

连新婚之夜该落红他都知道,那还有什么不懂的?!

大抵就是不想碰她吧。

缪宁微微蹙眉。

-

“恭喜太妃,王妃清白着呢。不仅人长得漂亮,举止也很端庄。奴婢昨日还听毕总管说,王妃精通医术,这下太妃有福啦!”

徐嬷嬷验过元帕后,笑眯眯来到楚太妃跟前道喜称赞。

楚太妃却是眉心一拧:“精通医术?”

徐嬷嬷笑回:“是啊,当初大长公主垂危之际,就是王妃给救回来的。王妃的医术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听闻连皇上都曾夸过她。”

楚太妃不笑反怒,一掌拍在茶几上,震得杯中的茶水溅出少许。

看出主子不喜,徐嬷嬷赶紧住口。

正在这时——

柴亦轩和缪宁出现在门外,齐声唤道:“母亲。”

对二人的称呼,楚太妃置若罔闻,不予回应。柴亦轩拉了缪宁的手,径自走进来,到楚太妃身前跪下,各自从丫鬟手里端了杯茶,柴亦轩先朝楚太妃敬上:“母亲请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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