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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游戏(81)+番外

没有必要和畜生计较。

被宠到无法无天的少年心里住了头怪物,他起头给无辜者制造了一场噩梦,经年过去还在回味其中的乐趣,丝毫没有悔过。

“你他妈就该死。”俞成蹊道。

宋和彦没见过这样生气的俞成蹊,这都不像是俞成蹊了,俞成蹊总是冷静淡然的,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让自己有如此失控的一面。

之前还说让他别理那些人,现在快把竺乐水打得不省人事了。竺乐水满脸是血,咳嗽中还呕出几口血水来,俞成蹊的骨节都是擦伤,狠戾地又要继续打,宋和彦吓得一个激灵,硬是拉住俞成蹊,道:“他是该死,但是你别打出人命来!”

竺乐水神识恍惚,浑身痛得不能动,尤其是颧骨和腹部,他欠被人教一下怎么做人,但继续下去看起来连人都做不成了,呼吸一下都像是流失掉最后的生命。宋和彦的话离他越来越远,宋和彦在说:“别打了!要出人命了!他真要死了!”

血流得他眼睛睁不开来,被送到医院去抢救。过来的除了竺乐水的父母,还有俞成蹊的母亲,她安抚过竺乐水的父母,再听宋和彦解释了半天,她挑了挑眉,道:“我也真想不到我儿子十七岁没斗殴过,到了二十七岁却把人差点送进棺材。”

俞母没表现出焦虑或者失望,她替俞成蹊向人道完了歉,商场上长袖善舞的好本事拿来给处理儿子给她留下的烂摊子。俞成蹊刚被小护士清理好伤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打得太凶,自己都被伤到了。

“你这个是行侠仗义还是英雄救美?”俞母问他。

俞成蹊冷冷道:“他没死?”

“他要是死了,你妈妈我可真的要头疼了。”俞母道,“要不是我,他们哪能放过你?”

“他不是最爱仗着自己家的势力欺负别人?”现在被别人反来这么一手,醒来估计也得被气晕。

“你什么爱管闲事了?宋和彦说是为了给你队友出气。”

俞成蹊道:“不是管闲事。”

俞母还有正事要做,她见俞成蹊说得艰难,拿起包要走了,俞成蹊叫住她,认真地说道:“妈,我喜欢那个队友。”

俞母转过身看他,眼里终于有了一丝不可思议,道:“你喜欢男人?”

俞母沉默地看了一会俞成蹊,感受到了俞成蹊的僵硬,她轻松道:“你的人生不是我的人生,我倒没事,你爸也管不了你了。”

他愣愣地看着母亲关上门,这便是他的父母,一个对他无所谓,他不过是用来满足母亲个人认同感并且打击父亲的装饰品,一个对他的控制欲来源于自己的规划不能出任何差错,而非是可以包容一切的亲情。

他是母亲和父亲长久的拉锯战里至关重要的道具,他的父母到底是哪方赢了呢?反正不管谁赢了,都得不到对方的爱,他们也不想得到对方的爱,只是想否定对方。

回到租下的公寓,俞成蹊为了和穆因住在隔壁,出了三倍的租金才让原本的住户同意转让。他和穆因的卧室只隔了一道墙,他发疼的手摸了摸墙面,穆因轻缓的呼吸隔在他一墙之外。

俞成蹊头抵着冰冷的墙,这才睡着了。

第52章 不休

学新歌的舞蹈学得很慢,周让没以前那么肢体协调了,没人催他抓紧,都是努力凑出空慢慢合舞。

宿舍里今晚宋和彦和陆千江都不在,穆因要来陪周让,周让摆手说不用麻烦,在一旁熟悉节拍的俞成蹊忽然插嘴说:“不麻烦。”

周让一头雾水地被俞成蹊送回了宿舍,穆因留下来陪他,而俞成蹊没有要走的意思,倒了两杯温水,一杯给了穆因,一杯再给周让。

房间里有一把椅子和粗绳子,他道:“我要是反应很严重的话,得把我绑起来。哎还是不要你来绑了,细胳膊细腿的,让俞成蹊来吧。”

穆因道:“你之前有过严重的戒断反应吗?”

周让给他看他的手腕,上面全是擦伤,他道:“宋和彦捆得要勒死我,现在都捆习惯了。就那一阵子会难受点,过了会好很多。”

“再过段时间就不会有了。”穆因看着他手腕上红色褐色纵横的伤疤,道,“会越来越少的。”

他睡在陆千江的床上,换被子时他下楼去拿,突然想起自己车祸后被俞成蹊接回宿舍里,但凡出了阳台,他睡着的被单就会有阳光的味道。俞成蹊还把大的床让给他,自己去睡里面的硬板床。

拿好棉被,周让吃完药睡下了,穆因醒得很早,他看到宋和彦发的消息说还有半个小时可以到宿舍,回复了他一句,再发现周让床头柜的水杯空了,便起身下楼去倒水,正好遇到俞成蹊睡在沙发上,他步子放得很轻。

“怎么了?”俞成蹊很快就醒了。

穆因倒好水,放在桌上放凉,道:“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沙发该是他的专属,当练习生的最开始他便睡在沙发,七年过去兜兜转转,他竟还是在拍团综时睡在沙发,虽然他是输了游戏,但他其实知道公司的安排在权衡之下应该也是同样结果,且理由充分。说是没长进,他还真配这三个字。

“门隔音很好,我怕万一有动静……”俞成蹊道。

他们特意换过一扇门,思及当初换门的原因,穆因脸上飘过一抹红色,他冷淡地说了声“哦”,要上楼去了。

楼上传来砰的一声,俞成蹊和穆因急忙上楼。不敢想前段时间宋和彦和陆千江这日复一日是怎么过来的,光是刚刚那一声,就够人提心吊胆很久。

穆因脚刚跨进去,俞成蹊先他半秒钟,掩上了门不让他看。他惊魂未定听着门内可说成惨叫的哀嚎,宋和彦说过不可以让周让去精神病院,穆因天真地以为程度不会严重至此,现在的减药速度比最开始要慢,最开始怕是更加可怖。

门内的求药声和犯呕声如另一个颠倒混沌的世界,穆因的手搭上了金属把柄,俞成蹊道:“不要进来。”

“不要把他绑得很痛……”过了半天,门内声音渐弱,穆因颤声道。

俞成蹊手被抓开了一道,穆因抬起他的手看,伤痕不止是今天的,还有许久前结了痂的在他各个关节处,穆因惊讶地问:“你打架了?”

“没有。”俞成蹊不欲多说这个话题,那些恶心的人该彻底消失在穆因的身边,他道,“有酒精吗?”

穆因给他消毒后再绑上了纱布,道:“周让怎么样?”

“睡过去了。”俞成蹊道。

宋和彦后脚回到宿舍,穆因把清晨的事情和他说,宋和彦道:“一般周让都发作完睡好一觉便行了。”他还不敢给周让解开,把棉布塞在周让的手腕上,免得他被磨得疼,这套动作做得十分熟练。

周让醒了,沙哑地和宋和彦说道:“对不起。”

“哥们说什么对不起?”宋和彦把乱成一团的房间收拾好,“这次特别难受吗?俞成蹊说你和疯了一样。”

周让道:“是很难受。”

“过了就好了。”宋和彦道,“想吃包子吗?以前常吃的那个。”

周让嫌弃地摇头,过了会,和宋和彦道:“奶黄馅的。”

穆因知道了让宋和彦休息一会,他去买,俞成蹊右手绑了个纱布还不肯消停,要跟着穆因一起去,穆因拗不过他,只好一路上都无视他。

三个奶黄包,两个豆沙包,两个粉丝包,一个肉包,穆因说完自己都愣了下,习惯骗不了人,他下意识还记得俞成蹊最常点什么。

俞成蹊接过老板递来的包子,眼里有了笑意,穆因装作看不到,闷头走在前面。俞成蹊上前两步拉住他的胳膊,他正要甩掉,却被俞成蹊直接抱到了怀里,摁着头不让他抬起来,他还未开口说话,俞成蹊要捂住他的耳朵,但还没来得及捂好,他听得远远地传来一声高处摔落般的响动。

穆因木讷地看着俞成蹊,俞成蹊也呆愣住了,包子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