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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阿喀琉斯(19)

作者: 春酒醉疏翁 阅读记录

沃尔什先生不太确定:“一个蛋糕。”

“什么样的蛋糕呢?”亚雌温柔的问,沃尔什先生冰冷的扫了他一眼,顿了顿,坚定的开口:“一个蛋糕。”

“……”

沃尔什先生最后还是买到了蛋糕,他抱着印着粉色小猪的纸盒,搭乘悬浮车回到了别墅。

早就恭候多时的路易斯从天而降,鲜花,烟火,俊美无比的雌虫,他准备了一个巨大的惊喜,然而雄虫盯着他挂在半空中吧啦吧啦的说了五分钟,面无表情的拨通了审判庭的电话。

路易斯简直要抓狂,破罐子破摔一样,从气球上跳下来,怒气汹汹的就要逃跑,但是大概是这次的道具布置的太过匆忙,一向潇洒的路易斯从悬浮的大气球上掉了下来。

他身体素质是非常棒,但是还不足以在保持风度和摔断腿之间做到完美的平衡,于是路易斯咕噜咕噜的横扫诸多道具,终于双脚落地,一身完美的装扮也变成了不符合主流的破烂风。

雄虫面瘫着脸,看着满脸通红的路易斯,嘴角勾了勾,然后耽误了这么一会,审判庭的悬浮车已经停在了不远处。

小沃尔什脚步平稳的越过满脸忿忿,最后颓然倒地的路易斯,他打开门,忽然回过头,对路易斯说出了这一个月来最渴望听到的话,无异于天籁。

“要进来坐坐吗?”

要要要,路易斯简直要喜极而泣,忙不迭站起身,风度翩翩的跟着小沃尔什先生的脚步,顺便横了一眼审判庭的人。

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沃尔什家的别墅坐落在林荫路,典型的皮弗格风格,石墙,小窗,古朴厚重,内部昏暗幽凉。

路易斯盯着雄虫的后脑勺,对方有条不紊的进门,放下纸盒,脱掉大衣,然后转过身看着路易斯,路易斯立刻站的笔直。

雄虫点头示意:“坐。”

路易斯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内心揣了只猫一样,他不住的想雄虫为什么会突然松口,小沃尔什先生则平静的许多,他上楼拿了一套衣服,回到客厅,递给狼狈的客人,并指出客房的位置。

等路易斯上楼后,小沃尔什先生看了看钟表,开始按部就班的布置,蜡烛,蛋糕,餐盘,两人份。

他为这点微妙的不同感到一丝雀跃,自从老沃尔什和伴侣去世,小沃尔什先生已经独自度过了七个生日,今年是成年后的第四年。

路易斯穿好衣服下楼,看到的就是一个粉色的小猪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小沃尔什先生正襟危坐,面瘫着脸摆弄粉色的猪耳朵头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用。

昏暗的大厅,一只燃烧的蜡烛,雄虫没有开灯,烛焰被风吹的晃来晃去,路易斯心里咯噔一声。

路易斯微妙的停顿了一下脚步,然后走到餐桌的另一头,明显是为他预留的位置。

“您要戴这个吗?”路易斯小心的问,雄虫冷冰冰的看着他,语气却有着疑惑:“戴?”

路易斯干脆的拿起另一对猪耳朵,扣到了自己头上,雄虫露出一点恍然的神情,但似乎有些纠结,好像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件。

最后小沃尔什先生还是戴上了猪耳朵,然后交握双手,面无表情的盯着路易斯。

路易斯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绞尽脑汁的揣度雄虫的意思,他发誓这辈子他的脑袋都没有那么灵光过,几乎是福至心灵,他脱口而出一首生日快乐歌。

雄虫的眉眼被温暖的烛光笼罩,像融化的冰雪一样露出了温柔的神色,淡色的唇微微勾起,心满意足一样合十手掌,闭上了眼睛。

路易斯长出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双手,抹了抹额头的虚汗。

气氛轻松下来,路易斯一点一点套着近乎,雄虫面瘫着英俊的脸吃蛋糕,偶尔点头回应雌虫,路易斯松了一口气,开始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达成目的。

可是想到这一个月的艰辛,路易斯可耻的有些怂,干脆陪着雄虫一起吃蛋糕。

当最后一点奶油被消灭,小沃尔什先生站起身,打开灯,然后皱着眉站在原地,想到雄父送给他的礼物,从没有打开的生日礼物。

他犹豫了一下,慢慢的打开柜子,盯着那份花花绿绿的纸盒子发呆,路易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不太好意思的说:“真是抱歉,没能为您准备礼物。”

小沃尔什回头看了他一眼,路易斯被看的莫名其妙,还有点不敢动,雄虫回头坚定的拆开了纸盒。

一瓶酒,扎着大大的蝴蝶结。

小沃尔什先生邀请他的客人和他一起分享。

两只虫都没有太留意酒的度数,于是难免喝高了,路易斯纵情玩乐,酒量要好很多,小沃尔什先生到目前为止对酒的接触,仅限于宴会上敬酒时礼貌的抿一抿。

路易斯拿走了小沃尔什先生的酒杯,小沃尔什先生木讷的呆坐着,眼睛里好像晃起了蚊香圈。

“大人?”路易斯想起了自己的邪恶计划,伸出五指在小沃尔什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小沃尔什面无表情,打了个酒嗝。

路易斯勾起嘴角低下头,调整好终端的位置便于拍摄,用充满诱惑口吻说:“您能吻我一下吗?”

雄虫呆呆的看着路易斯,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但眼神还是一片迷糊,他语气有些咕哝:“不能随便亲。”

路易斯完全不怕死,恳求:“拜托您。”

“不行。”

“就当我请求您。”

“不。”

“大人,拜托。”

雄虫最后盯着路易斯的眼睛,翘起嘴角,轻声说:“好吧。”

他有点拘谨的握了握手,慢慢倾身,吻了吻路易斯,不过不是脸颊,而是嘴唇。

得逞的路易斯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劝导雄虫早些休息,然后礼貌的提出告辞,雄虫脸颊微红,在惨白的面色上尤为明显,他点了点头,路易斯喜不自胜,拿着终端走出了沃尔什家的门。

再然后寄给了沃尔什一封信说明事情原委,许诺赔偿,销声匿迹,于是小沃尔什先生找上了门。

路易斯深知自己惹了麻烦,干脆的答应家族安排的婚事,和一名金色勋章的雄虫订了婚,他没有把沃尔什当回事,却也不太敢再见那名雄虫。

于是那名雄虫开始寻找他的踪迹,在雄虫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的联盟,他追逐雌虫的行为被大肆宣扬,成为了雄虫们不齿的笑柄。

路易斯和唐纳德订婚的当天,那只雄虫就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出现在了宴会。

他的身份没有人会阻拦,但是名流权贵聚集,那个可怜又可笑的家伙自然成为了话柄。

偏偏他一副无所知的样子,愣愣的站在那儿。

他不知何时戴上了眼镜,路易斯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就是那天,他恻隐心发作,在得知沃尔什想要和他谈谈的时候,跟着他走出了宴会。

然后就被准备齐全的沃尔什迷晕,有条不紊的打包到了偏远星球,开始了长达五年的囚禁生活。

路易斯不想回忆那段时光。

争吵,辱骂,抵抗,雄虫全都有条不紊的接受,那张面瘫的脸上也没有除了冰冷之外的任何表情。

他开始磕磕绊绊的学着照顾自己和路易斯的起居,以及如何在不被路易斯伤害的情况下更换锁链,他会和路易斯做/爱,从最初的生涩到日后的突飞猛进。

没事的时候,雄虫大部分时间都会坐在他身边发呆,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路易斯有了一颗蛋,到那也是他反抗得最厉害的一段时间,从怀上到蛋出生,路易斯没有和雄虫说过一句话,他也没有见过那颗蛋。

沃尔什怕路易斯把蛋砸碎,路易斯可以肯定回答,这个想法完全正确。

他以为这种日子没有尽头,也越来越了无生趣,直到有一天,他得到机会藏起了一枚终端,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那是路易斯得到解放的一天,也是雄虫死亡的时间,一颗子弹穿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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