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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花开了(10)

作者: 阿阮花花 阅读记录

“我眼睛上有什么吗?”洙儿眨巴着大眼睛瞧着烈问道。

“额…是的。”烈一把抓住洙儿伸上来想擦眼睛的手道:“别动,我帮你。”

洙儿放下手乖乖闭上眼睛等烈帮忙处理,烈觉得心跳像加快了好几倍一样,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脑子里一直有个小人在对他说:“亲他!快亲!亲完马上躺下,不会被逮住的。”他抿了抿嘴巴低下头,“啵。”随后便像个做了坏事,要被妈妈揪住的孩子一样,立马钻进被窝睡觉,不再言语。

第6章 第六章

祠堂内

圣王正在为贤妃上香,“他近日如何?”

“先生近日一切都好,只是夜间还是无法安睡。”站在一旁的侍女屈身答话。

“今晚焚此香,下去吧。”圣王示意身旁的掌事太监将一盒玲珑剔透的紫色香丸递给侍女,侍女接过香盒便退下了。此香乃是苗疆族特供的安眠香,有安神定心的功效。

圣王将手中的三柱香插在贡炉内,跪在蒲团上向贤妃磕了三个头。“母妃,他当真不愿原谅儿臣!”

亥时三刻圣王站在宣和偏殿屋檐下,看着主殿灯光已灭,又稍站了好些时辰,腿脚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才缓缓挪步往正殿走去。榻上之人睡得依旧不安稳,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抓着被角,时不时蹬一下双腿,全身颤抖冒出虚汗来。圣王坐到塌边,挽起衣袖伸手将脸盆的毛巾拿起来拧干摊开,轻轻为南擦拭脸上及颈脖的汗液。

“圣儿”南呢喃着,翻了个侧到另一边背对着圣王继续睡着了。

圣王皱了皱眉头,以为刚刚他唤的是‘圣上。’随手将毛巾丢进盆中,“你对他的情义从不曾分给本王半分。”伸手摸了摸右眼上那金色纹龙面罩。“是了,本王这样罪孽深重的人,又怎能与那天之骄子相提并论。”圣王不禁自嘲道,站起身走出大殿。

榻上之人终于回过头,起身下床走到窗边,透过细纱看见那个落寞的背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风雪穿过细纱吹进房内迷湿了南的双眼。“殿下。”南发出沙哑的一声呼唤,可惜风雪太大,这声音还比不上雪花飘落的唰唰声。

同斋客栈

浩王坐在二楼看台上,一袭白色纱帘遮挡住浩王的整个身子。

“上一话,咱们说到这玉帝甚是疼爱司羲君之子南幽司贤。说到这名讳那可也算是一段佳话了,据说当年司羲君云游历练之时所用之名便叫南幽,后遇见命定之人名唤洛贤。洛贤修为人品自然也是极佳,不然怎能得到司羲君青睐呢?然而这好景不长啊,洛贤遭同族小人嫉妒暗算,修炼之时走火入魔堕入魔道,司羲君为救夫君甘愿割胆换命,却哪曾想到自己早已身怀三甲,洛贤不愿见司羲君左右为难,便草草了结了自己的性命。由此其子便名唤南幽司贤,司等同于思念。再说到这司羲君哪里容得下这口恶气,不曾通禀天庭便擅自截杀了暗算洛贤的小人,因此违背了天规被剥夺仙籍。然而玉帝呀却依旧厚待其子,追其缘由,那便是因为南幽君生来便是通体金鳞与一般普通龙族差异甚大!你们可知这龙族修行有多不易吗?那就要从蛇说起了,传说蛇修炼百年变成蛟,蛟修炼千年变成龙飞升上天。而这南幽君生来便自带金色鳞片,龙角分明,这是祥瑞之兆啊!那玉帝能不善待他吗?”浩王坐在二楼看台讲的绘声绘色。

“好!讲得好。”楼下传来阵阵掌声,雨儿也忙活着在各桌收赏银。

“哟!大伙可记得二十年前皇宫那条金色飞龙,也是这般气派呢!”一位脸上带着刀疤满脸络腮胡的客官,拿起桌上的羊腿啃了一口向众位听客吆喝道。“通体金色,好生漂亮!”

“那哪是什么龙哇?那是妖怪使得障眼法,骗咱们这种平民老百姓的。”另一位客官答话。

“可不可不!那是妖物所化,当年曾使用妖术迫害先王。”又一位客官站起来答话。

“是了是了,据说这障眼法还没半炷香的时间就被破了,那妖物掉到鸠岐山崖下的妖怪湖里去了,依我看呀,多半是被那群妖怪撕成渣渣了…”

“撕得好,撕得好。祸国殃民本该如此!”

“我怎么听说这妖物曾是开国元老啊?”

“兄台,这话不可乱讲哦。”

“你是哪里来的外乡人哦?讲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找死哦……”

一个异声出现立马招来群声抵压。

浩王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无奈摇摇头便退到台后歇息去了。

洙儿听得正起劲,却被这群人搅了雅兴,抬头见说书先生也走了,又听见他们污言秽语辱骂子傅,不由得心中有气,婢女站在一旁见洙儿这般模样,便也心知肚明推着轮椅送他回府去了。

“雨儿,上来。”浩王喝了口茶,透过屏风瞧见洙儿似是要走,便探出头来对着站在柜台边的雨儿小声唤道。

雨儿气喘吁吁快步跑上二楼,胸膛往桌前一扑,一把夺过浩王拿在手上的瓷杯,仰头咕嘟一口喝下剩余的半杯茶道:“大少爷呀,你在这好生自在啊!我累得腰都要断了,哎哟喂,哎哟…”放下茶杯,雨儿双手扶在腰间挺了挺背扭了扭脖子,关节发出咔嚓咔嚓声,他又惨叫两声。“哎哟,你听听,你听听,都快折了。”

浩王生平从不与人共用一物,今日雨儿抢他的茶杯,他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正事,“这几日楼下有一位公子,着素衣坐轮椅你可认得清。”

“当然认得清,是大少爷你的常客呢!哈哈哈……”这常客的意思就相当于是经常光顾妓院的男子,雨儿这般打趣浩王,他竟然也不怒。雨儿又道。“出手阔绰,一看就知道定是王孙贵胄家的公子爷。”

“你去帮我带他上来,就说请他喝杯茶。”浩王推搡着雨儿下楼,“快去,人要走远了,晚间我请你吃好吃的。”

雨儿一听他说晚间有好吃的,便飞也似的跑下楼上街找人去了。可惜风雪太大,路上行人又多,皆手撑油纸伞挡住了雨儿的视线,再加上出客栈之时忘了带披风,一阵冷风吹过冻得雨儿瑟瑟发抖,双手交叉往两臂搓了搓,只得悻悻的回客栈去了。

“走远了。”雨儿进门看见浩王正在帮他收拾碗筷,不免有些心生愧疚走近他讲道。

“无妨,改日再约吧。”浩王抬头看见雨儿发梢上全是雪花,“上去擦擦吧,别冻着了。”又伸手帮雨儿拍去肩上的积雪。

大殿上

朝会过后,掌事太监上前禀报:“今日将军亦是未上朝。”汇报完毕便退往一旁端了碗参茶送到圣王面前。

圣王坐在案前低着头,双手按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道:“唉!罢了,随他去吧。”端起参茶抿了一口还未吞下,随后皱了皱眉头又吐回杯中,摇了摇头递给掌事太监,老太监端过茶沿着杯口探了探,茶竟然已经要凉透了。未免心中一紧,端了参茶立刻退到堂后去了。

“一个个怎么当差的?”出了大殿,老太监将手中参茶推给门口的小太监,低声训斥了一番。“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这时迎面匆匆走来一位宫女,定睛一看原来是宣和殿值夜的侍女,老太监见她神色慌张双眼通红,便迎上前去问道:“可是那位先生出什么事了?”

“肖掌事。”侍女带着哭腔像老太监行了礼,“昨夜丑时一刻我去巡夜,见到先生半坐着倚着门框睡觉,便扶到榻上安歇,哪知今日辰时先生高热不退,请了太医院的太医过去诊断,说是晚间受了风寒多时,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现下连进食都困难,呕吐不止。这可如何是好哇?”侍女越说声音越发颤抖,深知此事因自己偷懒怠慢所致。

“你这…为何丑时不请太医瞧一瞧?你…唉!”老太监一听吓出一身冷汗来,长叹一口气。若是陛下知晓,这侍女怕是小命不保。“且在这里等着,容我进去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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