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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美人[快穿](45)

作者: 糯团子 阅读记录

“知道了,麻烦张姐了。”

苏音不慌不忙地挂断了电话,穆然本来是想将苏音留在最后,等开播再正式官宣罂粟的角色。

苏音在娱乐圈和素人无二,作品是对她最好的介绍。穆然相信,苏音既然能够说服自己让她出演罂粟的角色,就一定能让观众满意。

苏音的咖位不高,所以张英也认可穆然的想法。

晚风徐徐,吹开了一角的窗帘,露出了一点窗外的夜色。

月色清冷如水,深蓝色的夜幕下繁星点点。苏音索性拉开了窗帘,伏在窗台看着天色。

琥珀色的眸子印着夜幕中的繁星,极为耀眼。轻抿的红唇微微向上勾起,脚尖轻点地面。

手机屏幕忽然又亮了一下,苏音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屏幕的解锁。

是程子朗刚发的微博---

【程子朗v:她是我心中最好的小罂粟。@叶潼】

才短短一瞬,这条微博的转发量已经上万,图片是苏音下午刚拍的定妆照。

照片上的她一身破烂不堪的乞丐装,小巧的脸蛋灰扑扑的,更衬得一双黑眸灵动空明。黑色的瞳孔内,是乔安州的影子。

耳后是两根脏兮兮的麻花辫,别着红色的发绳。

单单只是一个眼神,却让人无端地感到心疼。

这是剧中罂粟第一次遇见乔安州,那年冬天大雪压城,饥寒交迫的罂粟被其他流浪汉追着赶着躲进了破庙,恰巧遇上了刚谈完事的乔安州。

木仓上膛的那一瞬间,罂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想到乔安州只是微微一笑,抬手阻止了下属的动作。

他走近罂粟,在她面前蹲下:“小朋友,你家在哪里?”

罂粟嘴唇发紫,颤抖着摇了摇头,小声嗫嚅:“我没有家。”

“那跟我回家吧。”

如同早春的第一声破冰,罂粟的心底,从此多了一束光。

……

程子朗的回应坐实了苏音出演罂粟的传闻,底下的留言不断,苏音退出了微博,重新点开了微信,找到程子朗的头像。

【叶潼:谢谢程老师。】

程子朗大概还在忙,没有回复她的信息。苏音收了手机,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那跟我回家吧。”

朦胧中,好像也有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只是她再也记不起来了。

第42章

硝烟弥漫,北方好几个城镇已经相继沦陷在敌人的炮灰下,战火笼罩天际,压得人喘不过气。

和外面的兵火相见不同,大世界一片歌舞升平,西装革履的青年正抱着心仪的女子翩翩起舞。衣诀翻飞之下,是曼妙的身姿。

光怪陆离之中,罂粟轻晃手中的高酒杯,酒红色的液体倒映出她娇艳的容颜,轻盈的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光洁的脖颈在灯影下若隐若现。

旗袍的下摆是开叉的,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小腿,引人遐思。

她微微勾唇,漫不经心地往舞厅的方向望了一眼,好像是没有找到想要见的人,罂粟眉尖轻蹙,刚想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

“陆小姐,”罂粟回头,见秦二爷正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舞女朝自己走来,大概是喝得多了,他的脚步有些许凌乱,如果不是旁边的人扶着,怕是连走路都不会了。

罂粟遥遥向秦二爷抬了下酒杯,嘴角噙笑:“秦二爷有事?”

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罂粟朝秦二爷身侧的舞女支了支下巴,示意对方离开。

秦家是南城有名的盐商之家,只可惜大儿子战死沙场,二儿子又是个不中用的,整天流连花丛,荒淫无度。

听说秦大少头七那天,秦家还是在某个妓.院找到的二少爷。秦老爷子打骂多次无果,后来索性放弃了,任由他自生自灭。

秦二爷揽着罂粟的腰肢就要坐下,被罂粟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稍稍挪开了一点,眸光潋滟地注视着秦二爷:“二爷好几天没来大世界玩了,是在忙什么吗?”

离得近了,罂粟几乎可以闻到男人身上的酒味,夹杂着女人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她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帮秦二爷斟满了一杯洋酒,递到他嘴边,声音娇软:“上次二爷还说要来看我,敢情都是哄我开心的?”

女人娇软的身子靠在男人胸膛处,秦二爷情不自禁喟叹了一声,大手在罂粟腿上捏了一把,目露猥琐:“我哪敢骗你?还不是我们家那老不死的……”

秦二爷打了个饱嗝,悠悠地抬起手臂,搭在卡座上。他仰着头,示意罂粟帮他点烟,须臾才又继续开口:“说什么北城那边来了重要人物,非得让我去招待。”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遮掩住罂粟眼底的精明。秦二爷刮了下罂粟的鼻尖,一脸的放荡不羁:“那些个大老粗,哪有美人好看。”

他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欲望,恨不得马上就拉着罂粟上去办事。大世界虽然是花月场所,可是也有他的规定,除非舞女规定,否则客人是不能强迫舞女做任何事的。

如果是别的地方,秦二爷还敢仗势欺人,可是大世界背后的人是乔安州,秦二爷再怎么胡作非为也不会蠢到在老虎脸上拔须太岁头上动土。

油腻的大手从卡座上下滑,刚要触到罂粟肩膀的时候,就听见头顶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陆曼,妈妈在二楼等你。”

罂粟在大世界的化名是陆曼,为了不引人注意,乔安州甚至帮她捏造了一个假的身份。

她朝楼梯口的人微一颔首,在秦二爷不舍的目光中,踩着细高跟走上二楼。

一进门,罂粟眼底的风尘与戏谑立刻消散,井然有序地站在门边,毕恭毕敬地朝窗边的男人打招呼:“三爷,你找我?”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罂粟就再也没叫过乔安州“乔哥哥”了,而是随着其他人叫三爷。

男人身影颀长,温文儒雅。可是罂粟却知道,那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是大大小小狰狞的伤口。

“你来了。”乔安州背着手,稍稍侧身,上下打量了罂粟一眼,金丝眼镜后面的眸子冷冽异常。

寻常的时候,乔安州都不喜欢穿军装,文人最爱的长袍也是乔安州所喜好的,好像这样就可以少一点戾气和杀戮。

窗外的积雪还未消融,金色的光线如同上好的绸缎,在男人身后铺展开。

罂粟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嘴角不经意上扬,是她难得一见的柔情。她点了下头,眸光柔和,突然又想起什么,两弯细细的柳叶眉微蹙:“秦家的人最近和北城那边有接触,我……”

话音未落,乔安州就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北城的事,你不要掺和。”

“三爷,我……”罂粟着急。

“嗯?”三爷抬眸看她,黑色的眸子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他向来不喜欢罂粟干涉北城的事,这也是他刚刚将人叫上来的原因。

北城是乔安州这辈子难以忘怀的痛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无形之中乔安州很反感罂粟触及北城的事。

指尖亮起了一点猩红,淡淡的烟圈在空中环绕,乔安州斜睨了罂粟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明天水乡有一批货,你去帮我盯着。”

水乡是北城的一个小渡口,也是乔安州来往运送木仓的地方。只是往常这种小事,他是绝不会吩咐罂粟过去的。

如今只不过是想要一个支开她的借口而已。

一直到乔安州离开,罂粟还站在窗口眺望。淡蓝色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外面陆陆续续又下起了小雪,有几片甚至融化在她掌中,淌成一抔清水。

“小姐,”从小伺候罂粟的英子站在她身后,踮着脚顺着罂粟的视线往外一瞥,“少爷走了吗?”

她是自小待在罂粟身边的,对罂粟和乔安州的关系一清二楚。

“嗯。”罂粟没有回头,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头,可她还是定定地站在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