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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养成实录(65)

作者: 如意天 阅读记录

双喜却是从未听到过自家主子这般动情真意的话,一时惊得呆住了。

他怔怔地望着她,泪珠大颗地磕出了眼眶。

“好了好了,怎么比女孩子还要爱哭。”简锦见他一直哭个不停,啼笑不已。

双喜也想不哭,毕竟主子刚回来,万事得要讨个吉利,可他忍不住,他大小就跟在主子身边干事,却从来没听过这么动听的话,心里开出了一朵朵的花似的。

他擦擦眼眶,咧开嘴笑:“看到二爷没事,奴才,奴才太开心了……”

简锦怕再触动他的泪腺,就挑开了话题问了些其他的,细致地问了些她失踪后府中的情况。

双喜都巨细无靡地答了,神情却渐渐愤恨起来。

他攥着拳头道:“姓林的那厮就会狗眼看人低,大爷去了三四次,每次都被堵了回来,如今二爷您回来了,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听到这话,简锦有些惊讶。

甄侯府虽是京城里一门簪缨世家,但如今人丁稀薄,朝堂上人脉也浅,的确是渐渐呈现出衰败的颓势了,自然有些势利的人会给他们暗地里挑刺。

但她没有想到,还有人如此明目张胆摆脸色看。

大哥既然是为了找到她才去求人,那么这人就差不多是京兆尹的位子了,还是姓林的……

小白文里好像有写到这号人物,叫林琮,戏份还不少。

小说里写到他风流成性,又爱玩弄女人,后来看上了赵流珠,就想强取豪夺,可这时燕王早已对流珠有意,知道他的心思后连夜把人命根子截了。

最有意思的是,因为燕王有心隐瞒,流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也自然不知道因为她,林琮后半辈子直接跟太监挂钩了。

双喜说到大哥被堵了好几次,难道是林琮拿她这事做交易,想要大哥把流珠交出来,按照大哥性子,他肯定拒绝,林琮恼羞成怒……

简锦一个激灵,挺直了身子。

双喜看她不对劲,连忙唤了几声。

她摇摇头说:“我没事。”渐渐回过神,又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三小姐有什么情况?”

一说到这,双喜神情变得更加愤怒。

简锦心立马提了起来。

他果真道:“姓林的那头狗贼好不要脸,那日无意见了三小姐一面,隔日就差了媒婆过来,我呸,他个破皮无赖,不过是巴结上了萧家,要不然能有如今这位子,就算以后取了司马这头衔,也配不上咱家小姐……”

简锦听得眉头愈发紧。

双喜气咻咻道:“二爷,他这样的无赖,一定不能放过了他!”

按照原主骄纵泼辣的性格,听到他这般说肯定为了亲人去把林琮教训一顿,教训的法子估计比较低级,一眼就会被人看破。

简锦也想教训他,却是不能冲动。

林琮是挺不要脸的,可他毕竟是堂堂一个京兆尹,贸然去惹怒了他,不但不能为亲人泄气,反而把甄侯府牵连进去。

她便道:“这事需要从长计议,决不能贸贸然去了。”

见他面带狐疑,解释道,“如果不小心露出破绽,叫他发现,他又是个泼皮儿,受不得管教,报复起来肯定比我们还要狠。”

他如果真要报复,肯定先朝大哥发难。

双喜挠挠头道:“还是二爷说的对!”又道,“对了二爷,奴才还知道三小姐一件事。”

“二爷之前吩咐奴才办的事,奴才全都记在心里。”

这些日子他没少盯着简流珠,“三小姐和隔壁的沈公子走得愈发近了,前天夜里奴才起身如厕,看到三小姐悄悄出了后门,奴才跟在后头,果真看到她和沈公子碰面,两人说了一会话又很快散了,奴才怕被发现,也赶紧回来了。”

简锦问道:“那你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双喜回想起当时那一幕,三小姐身子依偎在身材颀长的沈公子怀里,眼泪流了不少,声音却低低的。

他竖起耳朵费力听了半天,也只模模糊糊听到几个词,却全都是无用。

双喜懊恼地摇摇头。

他虽没有打听到什么,简锦却多留了心眼。

这些杂事暂且压下,连日来的波折终于告一段落,简锦自打回了甄侯府,精神渐渐恹了起来,屋子里剩她一个人之后,便仰躺在绵软的被衾上。

林琮好歹把无耻摆在明面上,楚辜那厮却是暗地里耍阴,他为了野山这遭事,一直怀恨着,心眼比针孔还要窄细。

为了流珠后半辈子的幸福着想,还是避免让这两人见面,坚决杜绝一见钟情。

简锦睁着眼看头顶,渐渐困意上涌,也就睡了过去。

……

燕王府。后院偏屋。

鲜血溅在白花花的墙上,被烛火照得艳丽刺目。

屋内就两个人,楚辜坐在黄木梨椅子上,脚边是具一动不动的身体,好像死了般,但胸口还微微喘动着。

这人拨开了眼前的乱发,让鼻子出气发出了短促的一下笑声,他道:“燕王就可怜可怜我,干脆一点,把我一刀子痛快地抹了。”

也是他疏忽,那天半路看不到简锦,就按照原路搜了一遍,哪知道这兔崽子藏得够深,一整夜都没找到。

他越想越生气,咬牙狠心硬是要把她找出来才出去,没成想人还没有找到,燕王的人马先找到他了。

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将他绑到营帐,什么话都不问先鞭打了一顿。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薛定雪再疼也都咬牙受了,之后几天半晕半疼,就被运回了京城,又给扔到了燕王府里的一间屋子。

屋内全是吓人的刑具,他一瞧,以为燕王还不放过他,可是等了几天愣是没等到燕他的影子,心里正嘀咕着,简锦就被抓了进来。

看着楚辜用夹棍吓唬她,但是又不真正上刑,薛定雪心里暗暗叫屈了。

怎么轮到自己这就是严刑拷打了?难不成那天正赶上燕王心情不爽?

楚辜道:“如果你说的话能令本王满意,那就赏你个干脆痛快,如果其中掺了假,本王心里不舒坦,也不会让你好过。”

无论那条路都不好走啊,薛定雪开玩笑道:“屋子里摆上的刑罚又要挨个来一遍吗?”

楚辜口吻冷硬道:“你要是想,本王也可以成全你。”

听得这话,薛定雪忽然放纵大笑。

他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明明一身的伤痕血疤,却笑得起了上半身,挨靠上就近的刑架,就道:“燕王这样做可不地道。”

“我到了你这里吃尽苦头,最后也怕是难以落得一个全尸,简锦那小子不知道哪里入了你这眼,说要上夹棍,半天功夫都耗过去了,我就没瞧见她手指断了一根。”

他不免好奇,“说来也巧,这时候甄侯府的人找来了,却不知道这是燕王的安排,还是上天怜惜这臭小子呢?”

楚辜看他的眼神愈发幽冷。

眼尾上挑合该显出绵绵情意,他这冷眸一扫,却顿时生出无数冰渣。

薛定雪仿佛看透他的心思,故意道:“王爷想知道什么?我的身份、目的,还是对简锦的意图?”

“说白了,我就是一个教书先生,前几年在江湖混过,看到萧家把自己的学生劫走了,就想学通天大盗将她救了,”

说到这里他有点难过,“最后反倒让自己身陷囹吾,有理说不清了。”

静看薛定雪半晌,眸底似在酝酿着什么,一团乌云:“不再说实话,本王先问了。”

薛定雪也就笑了笑,并不打算插话。

他缓声道:“百年来四国之间一直有个传闻,据说燕庭皇室有一门秘术,能缩骨伸肉,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身材。又有另一种传闻,燕庭山水众多,尤其以虫兽出名,京都内的世家子弟都会使一些驾驭之术。”

突然被问起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薛定雪惊讶似的挑了下眉头。

“王爷把这话说出来,是想让我缩骨断脊,还是想让虫子咬我?”他自嘲道,“我都伤成这样了,王爷就不能可怜我一把,先让我喘口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