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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360)+番外

作者: 子慕予兮 阅读记录

她其实从未得到过这份温暖,却早就开始奢望。

若是一开始,她没有这般任性……会不会如今一切都不同。

卫隅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子,忍着心中的不耐,继续问道:“你在这儿作甚?”

“妾身睡不着,想念殿下。”唐子玉慢声道,“可那时太晚了,妾身不敢叨扰殿下,便只好在这儿等着。”

她说得情真意切,眼中全是一片温柔缱绻。

卫隅笑着拉着她的手,声音也是温煦的紧:“原是这般,这倒是孤的不是了。等今儿下朝回来之后,孤便来好好陪陪你。”

“子玉,孤近来的确是有些冷落你了,是孤的不对。”

他温声同她道歉。

唐子玉抬头凝望着卫隅眼中的那一片温柔,心中悲戚渐渐地弥漫。

她笑了笑,应道:“好。”

目送唐子玉走远之后,卫隅脸色蓦然一变:“那日吴默去找瑶华,可曾回来?”

“禀殿下,奴才发生了两人的尸体,许是发生了不小的争执,吴默是被人用石头狠狠地砸中了脑袋,瑶华手上有伤,可瞧着却像是生前受过什么撞击。”跟着卫隅身侧的内侍急忙开口。

“这般大的事,为何不早些与孤说。”卫隅冷声斥道。

“奴才还在查,而且也是打那日之后,太子妃便得有些奇怪。”

卫隅敛眸沉思了片刻,一向温煦的眸子倏然间便染上了冰绡寒意:“许是知道了什么吧,你找几个人去盯着唐子末。”

“若真有什么,她唯一能求助且依靠的只有她的兄长了。”

内侍低声道:“若是奴才们发生了唐公子与这事有关了?”

“那就……”卫隅冷笑着转身,袍子在空中掠出一道弧度,“杀了吧。”

“太子殿下,真的这般说?”沈梨好奇地仰头瞧着传话的沽酒,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他倒是真的能狠下心,说来唐子末对他,可是真的算得上,忠心耿耿,既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说唐子末都如此,何况我们沈家了?”沈梨觉得分外好笑的摇头,“真是可惜了。”

“姑娘,那咱们要不要将人给救下?”

沈梨道:“你没听南王殿下说吗?若是逮着机会,就送咱们这位唐大人上路,你还救什么呀。”

“可唐子末的的确确算是个人才。”

“金陵的青年才俊可不少,唐子末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再言,我们就算将他救了如何,你确定他是能真心为南王效力,还是为我沈家效力?这种不确定的事,还不如趁早扼杀掉。”沈梨道,“说不准呀,咱们还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了。”

沽酒又道:“姑娘,您如今怀有身孕,这些杀孽,您还是不要沾上的好。”

“杀心太重,与您不利。”

听了沽酒的话,沈梨垂眸瞧着自己日渐隆起的小腹,她伸手慢慢的搁上去,沉默良久,终究是选择了妥协:“那就静观其变吧。”

沈梨倒是想静观其变,可总是有人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就好比今儿,她在屋中打算好生养养胎,谁知小厮却来禀告,说是太子殿下来了,让她过去接驾。

幸好如今已是冬日,天冷,用大氅一拢,他也瞧不清她的肚子如何,若换成夏日,估摸着她早就寻个没人的地儿,安生养胎了。

“姑娘。”沽酒小心翼翼的唤道,“您若是不想见,属下便去将人打发走。”

“那可是当朝的太子,你打算用什么方式将人打发走?”沈梨戏谑道,“你可知,你这是为君不尊,是要被杀头的,到时候可谁都救不了你。”

沽酒倏然沉默下去。

沈梨倒是显得很轻松,她耸耸肩,安慰道:“无碍,想必太子过来,也不过是例行慰问罢了。毕竟我父兄还在千里之外替他们卫家卖命了。”

“能如何呀。”

她带着阑珊过去的时候,卫隅正低眉喝茶。

茶香袅袅攀岩而上,氤氲着他清雅的眉眼,温和之中自有一种远离俗世的清冷出尘,没有半分的红尘烟火味。

他这般模样,哪里像一国储君,倒是颇有几分似那传说中寻仙问道的仙人。

他生在云端,而她落于俗世。

“殿下。”沈梨走过去,还未福身,卫隅便将茶盏搁下,转头看了过来,他笑容温和的对着她招招手后,便指向了与他有一桌之隔的位置。

“坐。”他如是道。

沈梨也跟着弯了眉眼,她拢了拢大氅,将凸起的肚子略微遮了遮后,这才坐了过去,刚低头,一只修长白净节骨分明的手指便出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手指中是一只白玉的茶盏。

她讶异的抬头,心惊胆战的看着为她倒茶的卫隅,尔后便急忙伸手接过:“这等小事,怎敢劳烦殿下。”

“宜姜。”卫隅笑着开口,“你我认识多久了?”

沈梨在心中掂量了下,试探道:“少说也有十余载了吧。”

“是啊。”卫隅眉眼含笑的点头,“十余载了,这一生之中,又有几个十余载了。”

沈梨听着,心下是直泛嘀咕。

她可不相信,卫隅这大老远的丢下政务跑来,就是为了和她叙一叙青梅竹马的旧情。

这话说来,别说她不信,估摸着就连卫隅心中也是冷笑不已。

想归想,可表面功夫却是不能落下的,她一笑,便道:“现在细细想来,的确是如殿下所言,人生之中能有几个十余载了。”

卫隅笑了下,似乎对于沈梨顺着他的话答很是欢喜,他的目光原先是流连在她的手上,后不知为何,竟然慢慢的顺着她的手流连到了她的脸上,沈梨清楚的看见卫隅的眼睛一眯,带着些审视。

“孤怎么感觉你这些日子胖了些?”

沈梨立马反手就摸上了自己的脸,顺带伸手掐了掐,从脸上扯出了些肉来。她道:“大概是这段时日在府中养着,也没个动弹,便胖了些吧。”

虽是这般说,沈梨心中却想,哪个怀孕的女子能不胖的?现在倒还好,若是等着月份再大些,恐怕就要瞒不住了。

沈梨想着,手指有些控制不住的就往自己的小腹摸去。

刚伸了一半,沈梨突然就记了起来,手指一弯,又缩回了原处去搁着。

坐在她对面的卫隅,自然是将自己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沈梨的身上,见着她的动作,卫隅心中倒是多了几分了然,他笑着将茶盏搁下,对她道:“你这儿的茶,似乎有些潮了。”

“多久的茶叶了?”

“不知道。”沈梨答得干脆,“这些日子,府中都没什么人,这些茶许是去年剩下的陈茶吧。”

“今年的新茶了?”

沈梨笑:“许是没有吧。”

这话怎么听得都觉得辛酸。

卫隅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你这是在怪孤?”

“殿下是何许人也,臣女怎么敢怪殿下呢?”

“口是心非。”卫隅面色极淡的下定论。

沈梨浑不在意的一笑,倒是让一旁站着的伺候的阑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恨不得在沈梨出口之后,立马就跪拜下去,请求太子殿下的原谅。

但身为景阳候府的人,她这一跪,便是折了侯府和她家郡主的面子,纵然在怕,阑珊也是站得笔直,生怕因自己给她丢了人。

沈梨又笑,带着些许的纵容:“殿下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卫隅却好似对她这些说辞不太满意,他动了真格,也是有几分想要较真的意思。他将身子前倾,将手都搁在了案上,带着玉扳指的手指格外的醒目。

其实他们两兄弟都挺喜欢带玉扳指的。

沈梨的目光也从他手指间的玉扳指中掠过,他手指上带着的这一枚玉扳指,其实已经有些年代了,上面看见一些细小的陈旧的裂痕。

在玉扳指的一角,甚至是还有一小块的缺角,不算明显,若是仔细也能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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