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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284)+番外

作者: 子慕予兮 阅读记录

卫砚压低了声音叹了口气,凑近了沈梨几分:“那些可比你还小个三四岁了,你就别祸害人家了。”

“我见着唐子月瞧我的眼神,都快将我给杀死了。”沈梨摇头,“还真是蓝颜祸水。”

卫砚轻笑了下,一低头就瞧见了沈梨被撕烂的裙摆,他诧异地侧目看了沈梨一眼,这匹料子可是她最喜欢的,今儿被撕坏了?

他俯下身,捏住了沈梨的裙摆:“怎么回事?”

“如君所见。”沈梨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幽怨的盯着苏烬手臂上的绑着的地儿。卫砚寻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时被噎住,半响之后才敢出声问:“谁给撕的?”

他还记得有一次,她得了云水绸的料子,宝贝的不得了,他那时候刚围猎回来,风尘仆仆的,见着她的这料子,便直接伸手去抓,结果被她狠狠地踹上了一脚。

那次踹他的劲道,他觉得自己大概能记一辈子。

沈梨又朝着徐陵瞧了眼:“其实吧,这罪魁祸首还是那边坐着的那个。”

卫砚若有所思的一笑:“那的确是祸水了。”

两人说笑间,苏烬已经将他们打好的野味架在火上烤好,肉香四溢,引得几人食欲大增。

苏烬将山鸡取下后,便直接递到了沈梨的面前:“暖暖,尝尝。”

“谢谢。”沈梨接过,虽是觉得有些烫手,可以抬眼瞧着气的脸色青白的唐子月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多了几分幸灾乐祸,她敛眉一笑,学着先前唐子月的口吻,“苏烬哥哥的手艺真是越发好了。”

她声音又娇又软,直接就软到了人的心坎中去,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唐子深看向她的眸色渐深,觉得这个小姑娘如果弄到床榻上去,一定很是销,魂。

“你也是越发幼稚了。”卫砚在沈梨身侧低声道,自然也瞧见了苏烬欣慰到不行的脸色,顿时他便明了,苏烬竟然那沈梨来挡桃花,“你还真是不怕唐子月恨上你。”

“说得好像,她不恨我一样。”沈梨想着恨她恨到想要扒皮剔骨的唐子玉,心情大好的弯着眼睛一笑,她将其中的一只鸡腿用匕首剔下来后,递到了苏烬的面前,“喏,你烤的,总不可能一点都不分给你吧。”

唐子月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她霍然起身,双眼几乎都要冒出火花来:“姑娘难不成自己没手吗?非要人烤好了递到你面前去。”

“苏烬哥哥这双手,可不是用来给你烤野味的。”

沈梨故作天真的歪了歪头,泫然欲泣的盯着苏烬:“苏烬哥哥,不可以吗?”

苏烬温柔的看着她,轻叱:“别胡乱听人言。”

唐子月本还想说什么,却被唐子深拉住,他将人拉着坐下之后,这才看向了两人:“我妹妹性子直爽了些,并无恶意的,只是有些担忧苏公子罢了。”

“不过,有一点舍妹也没说错,姑娘与苏公子实在是太亲近了些,这要是传言出去,恐怕对姑娘名声不太好。”唐子深眼底暗藏着几分跃跃欲试,“当然,还不知姑娘与苏公子的关系了。”

这话一出,周遭气氛便有几分紧张。

唐子深这话乍一听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若是仔细听来,就觉得这话中暗藏的诸多深意。

一是提点身份,二是暗示他们之间的关系,三是说两人之间不明不白的不算个事,四便是暗自她不知检点了。

“六弟。”唐子末抬头,目光冷冽如冰的看着他,“你今儿话太多了。”

唐子深缓缓一笑:“大哥,我这不是好奇吗?”

“再言,这位姑娘生得这般貌美动人,别说我,想必就连殿下也存了几分好感吧。”唐子深振振有词的同唐子末笑道,“况且书中也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弟弟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有看中的姑娘,也是说得过去的。”

见着他越说越轻挑,唐子末正要发火,卫隅便浅笑出声:“可能唐六公子的主意要落空了。”

“殿下。”唐子深本想唤他姐夫的,可想着他对自己的称呼,他又不敢莽撞,便换了另一个尊称。

“宜姜自幼便被孤和南王给宠着,这一不小心宠过了头,性子呀是又张扬又任性的,你唐家家风清正,宜姜不太合适,唐六公子还是换个心仪的人儿比较好。”卫隅温言浅笑的看着他,“唐六公子以为如何了?”

唐子末急忙起身告罪:“殿下开玩笑了,郡主身份矜贵,哪是我等能高攀的。”

卫隅嘴角缓缓地扯出了几分笑来,却没再说话。

唐子深是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位貌美动人的小娘子,便是太子曾亲自求娶的太子妃,后因为身子抱恙推拒了婚事的宜姜郡主。他想着先前胡言乱语时打趣揶揄的话,顿时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什么叫就连殿下也存在了几分好感?

那明明两情相悦的事。

“坐下吧,日后别莽撞了。”唐子末见着几位也没说话,便知他们不想计较,于是连忙出声呵斥了唐子深一句,又朝着沈梨拱手行礼之后,见着她颔首之后,这才小心的坐回了卫隅的身侧。

刚一坐下,唐子深便感觉自己手心中全是冷汗,身后几位少年郎,更是面面相觑,将先前所有的绮思全都压了下去。

这小娘子,他们可碰不得。

不过倒也明白几分,为何他们从未在金陵见过她,天家的郡主,又岂是他们这些末流世家的人能见的?

020余生无你,满目荒唐。

苏烬送她回府的时候,就着今日之事倒是略微提点一句。

檐角灯笼晃晃悠悠,映在她莹白如玉的脸上,她低眉一笑:“我以为我今儿表现的还挺好的。”

“宜姜。”苏烬叹气,“我知你在乎什么,可那些我全都不在乎。”

沈梨诧异的看着他:“什么叫全都不在乎?难道我与阿瑾藕断丝连,你也不在乎吗?”

“好,就算退一万步说,你不在乎,可你苏家会不在乎吗?你觉得姑姑和姑丈,会不在乎吗?”沈梨望着他,一脸严肃,“你就不要犯傻气了,你又不曾心仪我半分,为何要这般死心塌地的非我不娶?”

“如果你是因为觉得我可怜的话,大可不必如此,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所以接下来的路如何,与你无关。”

“你就不要在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了。”沈梨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若是执意如此,那我们便不必相见了。”

苏烬的脸色愈发沉闷,最后他往后退了一步,算是妥协:“如你所愿,这是最后一次了。”

“只是暖暖,我虽不曾心悦你半分,可你到底也是我妹妹,你我一同长大,我知你,你也知我。我实在是不愿瞧着你往火坑里一次一次的跳,还跳得如此义无反顾。”

沉默半响之后,沈梨往后退了几步,背脊几乎都要抵在冰凉的墙面上:“不会的,我不会走到那一步。”

“天色已晚,表兄还是尽早回去吧。”

苏烬瞧着她半张脸都藏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如画的眉眼平添了几分疏淡,不见先前的半分娇软与妖冶。

可白日时她靠近的香气,至今还萦绕在鼻尖,那么甜,甜到他舍不得遗忘半分,可到底,这一抹浅浅淡淡的甜香,并不属于他。

他想,总归是有了结果。

这段无疾而终的相思。

自此山高水长,她的余生都不在有他。

而他,亦然。

“暖暖。”苏烬笑容温煦的望着她,“告辞。”

“告辞。”

三日后,苏烬托人将那匹云水绸给她送了来,可他却不曾出现。

好像真的要应了,她当夜所言那话,至此死生不复相见。

“收着吧。”沈梨将那匹千金难求的云水绸往阑珊的面前一推,“我最近也不太想穿,你也不用找人裁衣,就先搁在库房中吧。”

阑珊应着,又道:“沈良娣传了信回来,说是想见见郡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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