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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279)+番外

作者: 子慕予兮 阅读记录

“先前事多,奴婢便忘了。”灵儿一边告罪,一边将纸条拿了出来,呈到了沈轻的跟前。

沈轻瞧了好几眼之后,这才漫不惊心的将纸条给拿了起来,又在手中仔仔细细的端详一阵后,这才展开。

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可就是这么一行字,却吓得沈轻花容失色。

她尖叫一声,便将纸条给扔到了地面上。

随即她神色扭曲的伸脚狠狠地往纸条踩了去:“骗子!骗子!”

这一连便踩了许些时候,沈轻发了火气,灵儿也并不敢劝,只得伏低做小的跪伏在冰凌凌的的地面上,等着沈轻将气消得差不多了,她才一脸怒容的转身离开,徒留了一张被踩得面目全非的纸条。

灵儿探头望去,只见上面,娟秀的字体清楚明白的写着一句话——

小心太子。

灵儿垂眸,她此刻隐隐约能明白沈轻的心思。

这人一门心思都扑在太子身上,指望着太子日后能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将她提携为贵人,甚至是皇后,哪里受得住沈梨这般的提醒。

小心枕边人,想一想便觉得很是可悲。

灵儿动了动手指,将纸条重新笼入了袖中,准备一会儿拿去点火烧掉。

毕竟这张纸条若是留下来,被有心之人瞧着,只要捅破到太子的跟前去,别说沈梨要出事,就连她这位没什么心机的主子,都要受到连累。

沈轻不会将这事给当真,可她却是上了几分心。

如今他们在东宫之中如履薄冰,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第二日一早,沈梨便在太后的挽留声中出了宫。

来送她出去的还是徐陵,身后远远地跟着卫隅,不过碍于两人如今的关系,他到底是没有上前。

徐陵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翻身上马的时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们这又是何必?”

沈梨也只是笑了笑,什么都不曾说。

回到院子时,陌锁离正大咧咧的坐在院子中,手边摆着几坛已经空了的酒坛,酒香味充斥着整个院子。

沈梨将披风脱下来,递到了阑珊的手中:“这人喝了多久?”

“从昨儿回来便开始喝,一直到现在?”阑珊低头小声回道。

沈梨走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他正抱着酒坛,也不知是醒着还是醉着,被她用手这么一碰,整个人一歪便彻底往一旁倒了去,好在庭凛眼疾手快将他的身子扶了起来,没让他摔在地面上,同那些酒坛来一个接触。

“丢到屋里去。”沈梨收了手,笼在了袖中,“日后,他要是敢在这儿喝酒,你们就直接扔出府去,我这儿又不是什么收容所,收留一些醉鬼。”

“你说,他喝了一晚,怎么还活着?”沈梨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心烦意乱的拧着眉,半响之后,才道,“你让闻末来给他瞧瞧,别让人死了。”

“特别是别死在我这儿,要不然我上哪去找一个将军,赔给他们大燕。”

庭凛忍着笑:“是,属下记得了。”

“姑娘。”沽酒推门而进。

沈梨见人是他,便将手中的书卷搁下,整个人懒洋洋的倚在了身后的迎枕上:“何事?”

沽酒道:“南王来了,说是想见见你。”

“见我?”沈梨喃喃着,揉了揉眉心,“请进来吧。”

卫砚今儿换了身喜庆的衣裳,上面还绣着仙鹤,可就算是在艳的颜色,套在卫砚的身上,沈梨觉得也同那些深色的衣袍也没什么区别。

沈梨仰首审视着他:“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自然是有事。”卫砚很自觉的便坐到了她的对面,又让阑珊重新沏了一壶他爱喝的茶上来,完全不知什么叫做客气。

沈梨只当做瞧不见,她将眼睛闭上:“你若是为了打听沈轻的情况来的,我告诉你也无妨,她最近过得还挺好的,人也养的白白胖胖的,毕竟她这一胎可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金贵着了。”

卫砚听着,心中也泛起了微微的怅然:“难不成,在你心中本王便是这般在乎儿女情长的人?”

“沈家不出情痴,卫家更是。”沈梨道,“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心安罢了。”

“你这个心安,完全就是在往我的痛处上戳。”卫砚叹气,声调平淡的厉害,就连眉眼也没了初识说起沈轻时的柔情万分。

沈梨盯着他瞧了好一阵,倏然一笑:“果然,你们卫家人都薄情寡义的很,我以为你会记着沈轻一辈子了。”

“你先前也说了,卫家不出情痴。”卫砚道,“还是你觉得,本王就跟姓莫的那个蠢货一样,会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

“别说我,就说说你。”卫砚也像刚才沈梨审视他一样的,审视着她,“你会为了一个男子要死不活,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吗?”

察觉到卫砚话中有话,沈梨凝了凝神:“你今儿一大早,就连早朝都不去上,就只是为了过来,同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吗?”

“表哥,我们之间还需要这般试探?”

卫砚一早便知自己的这些心思瞒不住她,就算是被点破,卫砚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是满身轻松的学着她的样子,将身子往后靠着,一双冷冽的眉眼,竟然从而衍生出了几分艳色来:“那日你问的我话,你还记得吗?”

沈梨想了会儿,就明白了卫砚这话中的意思。

那日,在他的书房,她问他:“这事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那日,他其实并未给她答案。

“所以你现在是有了答案吗?”沈梨瞧他,目光平静。

卫砚颔首:“自然,因为我这既不是蓄谋已久,也并非是临时起意,只是当失望一点一点的积攒起来后,彻底对这儿的一切都失去了信任,我想,如此这般被动,倒不如奋起一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虽姓卫,可我血脉中却也流淌着沈家的血。”

“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沈梨笑盈盈的,“你直言,对那个位置感兴趣,岂不是更好听些?”

“反正,不管你的目的如何,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呀,表哥。”

016不若嫁我?

许是屋内的香气太过醉人,又或是她盈盈笑颜太过诱人,有那么一霎卫砚竟然觉得沈梨所言全都是她发自肺腑真心实意。

她眼中心里有他,胜过天下山河人家。

甚至是,他竟然甘愿沉溺她笑若春风的眉眼中。

卫砚想着,自嘲的笑了下。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男人罢了,会被权力欲望蒙蔽,会为了美色做出一些就连自己就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两人尽皆沉默时,阑珊将刚煮好的茶水端了上来。

阑珊将袖子微微挽着,露出白嫩的手腕来,替两人倒茶时,目光微动着将两人全都打量了一遍之后,这才垂首退下。

刚出去掩住门,庭凛便一溜烟的从房梁上滑了下来,同阑珊肩并肩的站着:“主子如何?”

阑珊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家郡主的神色,有些为难的看了庭凛一眼后,才慢吞吞的说道:“主子什么时候会将心思写在脸上。”

“反正笑眯眯的,也不知是在打什么主意。”阑珊刚一说完,就瞧见庭凛已经猫着身子,将耳朵贴在了槅扇下,屏息凝神的努力想要听清楚里面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阑珊站在原地想了想,也小跑了过去,找个地方蹲着,学着庭凛的动作,想要努力听着屋内两人说的话。

卫砚换了个姿势,将身子舒适的靠在了身后的大迎枕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半开的窗扇:“不管管?”

沈梨自然也发现了那蹲着两个人,其实若是阑珊没有过去,凭着庭凛一个人,她大概是发现不了的,可阑珊没有学过武,气息和脚步声都不懂得收敛,很是轻易就能被人发现。

接受到卫砚戏谑的目光,沈梨将自己喝了一半的茶盏端起来,放在手中转了转后,对着窗子口便直接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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