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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270)+番外

作者: 子慕予兮 阅读记录

“没什么。”沈安听见声音后,立马回神,抓住了卫卿的指尖,放在手心中揉了下,“你刚才说了什么?”

卫卿见此,一下子就将身子超前倾了倾,她眯着眼将人上下打量一遍:“你说,你是不是知道,你那好闺女在外喜欢的那个野男人是谁?”

沈安一听,无奈的耸肩一笑:“你觉得你家闺女,会将此事告诉我吗?”

卫卿也觉得这话甚是有理,像这种事,凡有半分希望,依照那丫头的性子,肯定不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便直接放手的。

除非是那人的身份,提不得。

她一边想着,一边用余光偷偷去观察沈安神色的变化,末了,才拉着沈安的手,又问了一遍:“真的?”

沈安非常肯定的点头:“真的。”

此时偌大的屋中只有沈梨一人。

她将铁匣子中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洋洋洒洒的铺满了整个桌面。

虽说其中的有些事是她一早便知道的,可真的又一次瞧见更加详细的书信往来时,心中的那团火气是怎么都抑制不住。

她虽是沈家人,对着大秦的河山也心存眷念,可她并不会愚忠。

若是他们敢负了她,负了沈家,那她便是反了又如何?

沈梨微微笑着,攥着书信一角的手,不自觉的狠狠用力,就像是钳着那人的脆弱的颈子一般。

“宜姜。”见着时辰差不多,南宵引在外面唤了一声后,便让南幽扶着他跨过门槛进了屋。

沈梨此时正坐在圆凳上,手中还抓着那些零散的书信,听见虚浮的脚步声后,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尽皆掩下:“你来了。”

听着她如今在平静不过的声音,南宵引心中不但没有半分平静,反而还难受的厉害。

他搁在膝上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之后又握紧,如此往复了几次之后,他才道:“权力博弈,向来如此,你莫要如此。”

“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心冷罢了。”沈梨将手中的书信全都一一捡回了铁匣子中,“我沈家何曾对不起他们卫家了,竟然要这般处心积虑的断我沈家的血脉。”

南宵引瞧着她冷淡的面容,万分担忧道:“你不会想要回去做什么傻事吧。”

“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你觉得我像是这般人吗?”沈梨冷笑着,将铁匣子合上,重新用锁给锁了起来后,她便反手搁在了铁匣子的上方,不轻不重的敲击了下,“这个便给我吧。”

“我想要带回去。”

“你想做什……”不等南宵引问完,就被沈梨冷声打断。

“南少主,我的事你就别再多问了,这个便当你的赔礼吧。”沈梨目光冷淡的直视着他,“两年之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从此我不会来寻你们南家的麻烦。”

“但相对的,我的事你也别在插手。”

南宵引面上的笑容一凝,脸色也愈加苍白起来,他凝神了片刻之后,缓缓地点头:“好。”

“只是,卫隅没有你想得那般无害,他暗中的手段可多着了,你要小心些。”南宵引叮嘱道。

“多谢。”沈梨拱手。

春光从侧面的窗棂照了进来,洋洋洒洒的落了满屋,自然也将沈梨给笼了进去。

光晕中,他也只能隐约瞧见她秀致的轮廓和莹白的肌肤。

“时辰不早了,我让南幽送你出城吧。”南宵引将眉眼舒展一笑,如同优昙花盛放,妖冶入骨,亦是风流灵秀。

沈梨道:“劳烦了。”

南宵引身子骨不好,根本无法亲自从沈梨出城,就连出府都勉勉强强的。

可纵是如此,他还是强撑着亲自将沈梨送到了影壁。

他坐在轮椅上,脆弱的脖子仰着:“宜姜,此一去不知何时再见,望君珍摄。”

沈梨回身,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在她印象中,南宵引一向风流肆意,绝艳入骨,何曾有过这般孱弱的模样,她这么一瞧,也不免就多瞧了几眼,心下也颇不是滋味。

她拽着缰绳,微微颔首:“你也是,保重。”

“去吧。”南宵引微笑着看她,“再不走,城门便要关了。”

沈梨仰头看了眼天色,天边云卷云舒,天光穿透云层而来,金灿灿的。

她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策马而去,半分留恋都不曾有。

南幽临走之际,倒是回头看了眼自家主子,见着他笑容满面的坐在轮椅上,惨白的脸上不知何故竟然浮出了几分绯红,像是到了几分气色,心中也是稍加安定,抱拳行一礼之后,便跟着沈梨打马而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

天边金灿灿的光辉正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南宵引凝视着两人相继而去的方向,良久之后,无言的垂下了头。

犹记得那年初见。

一眼,便负此一生。

有道是:浮生长恨欢娱少。

008变数

十日之后。

沈梨风尘仆仆的赶到金陵城的时候,恰好在城门口听说了唐延将军接手了云州的军务,又或者说是接受了整个北境的军务,与他一同前往云州的,还有景阳候府的小公子,沈阑。

虽说在宜州瞧见那些东西的时候,她心中便有了几分准备,可真当这件事发生时,沈梨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她摸了摸怀中的铁匣子,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便朝着府中赶去。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宜州。

烛火惺忪,远不如从窗棂倾泻而下的日光明亮,君硕风刚将朱笔搁下,殿外便传来了通禀的声音。

君硕风也只能将自己伸懒腰的手给放了下来:“宣。”

不多时,就见一道步伐踉跄的身影从门槛那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然后一下子就扑在了他的跟前:“陛下。”

“何事?”君硕风其实心中隐约也知道,他为何会在此,可仍然是怀着几分希望的问道。

来人将身子伏地,头抵着冰冷的地面:“主子他……他殁了。”

书案前的烛火倏然一晃,也不知是从哪吹来的风,一下子就将它给扑灭。

君硕风身子慢慢的僵住,过了许久之后,才轻声道:“朕知道了,传朕命令……厚葬了吧。”

“陛下!”来人又急急出声,“可否将主子的衣冠冢葬于此。”

“那他……”

“主子临走之前说,他向往江南的烟水,向往了一辈子,若是身死,愿能长眠于金陵。”

君硕风一听,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什么向往金陵山水,也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还真是……痴儿。

“朕允了。”

眼见着家门口便在前方,还不等她松上一口气,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直接将她拦在了巷子口。

来人裹着黑袍,将全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的,沈梨也是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她眉头慢慢的拧了起来,她万万没想到,都快一个多月了,陌锁离这厮竟然还未从金陵离开:“陌将军。”

陌锁离将剑收回了剑鞘中:“最近这段时日你去哪儿了?”

“宜州。”沈梨翻身下马,同他稍稍走近,“不过,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们大燕就这般闲吗?白养着你这么一位将军?”

陌锁离拱手:“下官是奉了广陵王之命,在这儿看着。”

这个挡箭牌一出,沈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牵着缰绳:“既如此,你拦我做什么?”

“我只是很佩服你,还心情去宜州看望老相好,你知不知道沈家都快出事了。”陌锁离说着,朝她走近了几步。

沈梨警惕的往四周转了一圈:“这儿不是说话的地,你随我回府吧。”

陌锁离没有反对,在沈梨的授意下,随她一同绕到了后院的墙角处,从那翻了进去。

陌锁离瞧着沈梨熟稔又轻盈的动作,伸手摸了摸下巴:“沈梨,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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