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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257)+番外

作者: 子慕予兮 阅读记录

“你也知道父皇的寿辰快到了吗?”卫砚气道。

沈梨颔首:“表哥,我与临渊世子……不对,应该称作广陵王……”她说着,扯着嘴角笑了下,便又接着说道,“我知道昨儿是我放浪轻狂了些,可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卫砚听此,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可依旧还是一副质问的口吻:“那他今儿的事,你又作何解释?”

“我看来还挺好。”沈梨轻笑了下,在卫砚要开口训斥过来的时候,她将身子倚在椅背上,淡淡的开口,“前些日子,阿阑上门挑衅,爹爹同大燕的太子和广陵王两人一起在书房中呆了这么久,期间他们说了什么,外人一概不知,只知道后来,爹爹出来将我们三个全部带走。”

“咱们这位陛下,又是个多疑的主,你说这事若被人添油加醋的传到他老人家耳中会如何?”

卫砚怒容一点点收敛住,极快的就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所以,今日这局是他做的?可本王瞧着,舅舅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做戏。”

“许是他……”沈梨歪着头,笑了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毕竟,我们沈家同他们姬家相对多年,哪一次找着机会不是将对方往死里弄,况且父亲还将老王爷打伤,如今都无法上战场了,若是他们今儿就能因为我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把酒言欢的,恐怕我都得去庙中烧烧香了。”

“我日后就算真的用阿瑾在一起,沈家和姬家的关系,并不会因我而改变,就如同大燕和大秦之间,依旧是水火不容。”沈梨叹气,“所以,你也就别奢望,阿瑾能真的将我父亲当做什么长辈毕恭毕敬的来对待吧。”

卫砚沉默了片刻,说道:“本王还真没想过。”

“本王只是在想,若是老王爷知道此事,少不得要带人直接打上沈家是真的。”卫砚已经收敛了怒气,在椅子上坐下,也忘了今儿来质问沈梨的事情,“说句实话,本王还真想不出,日后舅舅和老王爷坐在一起到底是个什么场面。”

“他们可是二人敌对了一辈子……”

御书房。

沈安到的时候,嘉宁帝还在午睡,他便只能站在殿外候着。

如今还是冬日,风雪渐大。

不过好在他是练武之人,吹吹风倒也是常事,并不觉得有什么冷的,站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外头宫人的声音响起,沈安转头就瞧见了跟随者宫人而来的姬以墨。

姬以墨与姬以羡不大相同,或许是两人眉眼差别太大的缘故,相较起来,沈安觉得姬以墨就像狐狸似的,不如姬以羡瞧着稳妥。

他走进,率先拱手,笑眯眯的道:“这不是景阳候吗?”

“殿下。”沈安回礼,而后便退至一旁,将位置给让了出来。

姬以墨笑眯眯的跟着转身,又朝着沈安走了几步:“孤这次进宫,是想代临渊朝侯爷赔礼道歉的。”

“临渊少不知事,有时难免轻狂了些,尚缺稳妥,还请侯爷莫怪。”

沈安抿着嘴角看着姬以墨,他从不知道,二十好几的人,还能用少不知事来形容?

他觉得这话,大概自己是没有办法接的。

“侯爷。”姬以墨可不会因为沈安的一个冷脸就甩袖走人,见着景阳候不说话,他便又道,“还是在责怪临渊?要不,孤一会儿便让临渊登门道歉?”

沈安咬咬牙,半响之后,在姬以墨期待的目光中,这才开了口:“不必。”

“就如殿下所言,广陵王少年心性,难免有些轻狂——罢了。”

姬以墨眯着眼,心满意足的一笑。

沈安微微笑着,可心中却是觉得这人可真是——好不要脸。

刚将卫砚这樽大佛送走,沈梨就瞧见沈阑拖着一个麻布袋子过来。

那袋子还有些沉,他在地上拖着,也觉得十分费力。

沈梨将窗扇推开,一脸生疑的瞧着还在院子同奋斗的他:“你这是做什么?”

沈阑喘着气,将袋子放下,几步便翻了上来,趴在了沈梨面前的窗台上,冷气从廊下袭来,将她熏得暖和的脸蛋,一下子就变得冰冷起来。

“姐姐!”沈阑气呼呼的看着她,将自己的脸给伸了进去。

许是在外久了,沈阑的脸被冻得有些苍白。沈梨见了,便伸手用自己的手去暖他的脸蛋:“你在外面做什么?冷不冷啊!”

“当然冷!”沈阑说的是理直气壮的,“可是为了防贼,我觉得我这个当弟弟的冷些也没什么事!”

“防贼?”沈梨诧异,“府中何时进了贼?”

沈阑冷笑:“偷香窃玉的贼。”

053这位姑娘是……

生平以来第一次,沈梨瞧着沈阑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尴尬。

沈阑见着也是愈加的理直气壮。

“外边冷,你先进来吧。”沈梨说着,便毫不犹豫的伸手将窗扉给掩上,将风雪阻断在外的同时,还有沈阑那一张气得扭曲的脸。

随同沈阑一起来的小厮走了上前,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小公子,这些东西搁在哪里?”

“当然是屋里了。”沈阑双手紧紧地握着拳,一双眼盯得通红,“难不成这般简单的事,也需要来问我吗?”

小厮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急急忙忙的拖着刚才沈阑拿来的东西,就往沈梨隔壁的一处厢房去了。

坐在里面罗汉床的沈梨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她吓得立马就将掩着窗扉推开,脸色惨白的盯着沈阑:“你说什么?”

沈阑顿时就龇牙咧嘴的:“我说,为了防贼,我打算在姐姐这儿住几日。”

“沈阑。”沈梨正了脸色,“男女七岁不同席,何况是你我这般大了还同住在一个院子中,这于理不合。”

沈阑眨巴着眼,带出几分天真无邪来:“可是父亲和娘亲已经同意了。”

言下之意便是,她就算是反对也没有任何用。

沈梨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沈阑得意洋洋的脸,冷笑着再次将窗扉砸上:“那你不用进来喝茶了,就在外面呆着吧。”

“姐姐!”沈阑被她这话给气得又跳又挠的。

“沽酒。”沈梨拧眉,“将他给我拦在外面,要是敢进来一步,我就把你也丢出去!”

沽酒无奈的从房梁上跳下来,拱手:“是。”

很快便到了太子大婚的吉日。

沈轻的肚子也越发大起来,沈梨盘腿坐在床榻上算着日子,长发柔顺的散下,逶迤在衣裳的褶皱之中。

阑珊将她该换的衣裳和发冠端来搁在了沈梨的手边:“郡主,该换衣裳走了,要不然该误了吉时。”

“吉时与我有何关系?”沈梨懒洋洋的转头,朝着阑珊准备的衣裳看了眼,便道,“换一身吧,这件太艳了,万一要把咱们太子妃的风头给压住了怎么办?”

阑珊一时有些为难:“这是公主备下的,让您今儿出席婚宴便穿这一件。”

“我若穿了这,岂不是喧宾夺主吗?母亲到底是在想什么了?”沈梨歪头笑了下,“难不成,她还在为那件事忿忿不平?”

阑珊没有说话。

“听我的,换了吧。”沈梨又将头冠也拿了起来,在手中转了一圈后,“这个也一起换了,衣裳稍微素雅些就行,但也别太素净了。”

“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担着便好。”

阑珊福身:“是,奴婢遵命。”

等梳洗穿戴好之后,沈梨本还想将幕离给带上的,却被赶来的卫卿给一把打下。

“你是我卫卿的女儿,难道就这般见不得人吗?”卫卿疾言厉色的俯视着她。

沈梨瞧着已经落在地上的幕离,叹气:“娘亲,您明知女儿并非这个意思。”

“那你就别带着!”卫卿让她身旁的宫人将落在地面上的幕离捡起来收好,又亲自在她的妆匣中挑了一支金步摇插在了沈梨的发髻中。

沈梨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竟然有刹那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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