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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226)+番外

作者: 子慕予兮 阅读记录

卫砚将手从衣袖中伸了出来,掌心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

东宫占据了皇宫的一角。

虽只是一角,可还是有些宽阔,她走了好一会儿,才隐约瞧见了东宫的宫门,巍峨的立在那。

沈梨拢了拢衣裳,疾步正要走出去的时候,一个宫娥却突然冒冒失失的从拐角冲了出来,正恰撞在了沈梨的身上。

她手中正端着一盆还未洗净的衣裳,里面皂角的水随着她的动作溅了不少到她的衣裳上。

阑珊上前将人推开后,便将绣帕从怀中拿出来,心疼的擦拭着大氅上的水渍:“郡主,您没事吧?”

沈梨摇头,目光却越过阑珊的肩头,看向了正跪在地面上瑟瑟发抖的宫娥。

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在宫中最不缺的便是姿色。

“你是哪个宫的?”阑珊回身斥道。

宫娥吓得伏在冰凌的地面上:“奴婢是东宫的,还请郡主饶恕奴婢,奴婢不是有意将水泼在您身上的。”

“算了。”沈梨开口,“一件衣裳罢了,算不得什么,我们先走吧。”

阑珊还是有些气不过,她扯着沈梨的衣裳:“郡主,您就这般放过她吗?这可是您最喜欢的衣裳!”

沈梨道:“无事,让她先走吧。”

阑珊立马瞪了宫娥一眼:“听见没?我家郡主今儿不想与你计较,你还不快走吗?”

宫娥听后,立马感激的磕头,白净的额头磕在粗糙的地面上,没几下隐隐有了些血迹:“奴婢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本来还有些气愤的阑珊,见着她这般倒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趁着沈梨还没走,她又多嘴的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儿?”

“奴婢瑶华。”宫娥一边回答,一边忍不住的抬头,艳羡的瞧着阑珊。

她们虽然都为奴为婢,可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沈梨正要迈出去的脚一顿,她回身,低头凝视着那张娇媚的小脸:“你叫瑶华?”

瑶华虽不太明白好端端的这位贵人怎么就问了她的名,不过她还是恭敬有加的回了句:“是,奴婢叫瑶华。”

沈梨目光微闪:“你先起来说话吧。”

瑶华虽不太明白沈梨这葫芦中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却还是起了身,垂着头站在沈梨的面前:“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虽不曾见过沈梨,可她已然从阑珊的口中隐约猜到了她的身份。

能自由出入东宫的,想必出了那位宜姜郡主外,也不会再有其他什么人了吧。

沈梨伸手将阑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去站着,而她则往前走了一步,与她挨得极近。

瑶华不太适应的正要退一步,同沈梨保持一个距离,突然就感觉自己手腕一痛,耳边有热气呼出。

可这些之万一,都比不得沈梨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她说——

莫许初是谁?

那是她深埋在心中的一个名字,这些年月她从不肯轻易地想起,更别说同人提起,如今却被眼前的这位姑娘轻巧的说出口来,她在听见名字的刹那,只觉得心肝俱裂,好像要命丧当场般。

也如那年,她被深埋在雪地,绝望无时无刻的不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身子是止不住的颤抖。

沈梨瞧着她脸色的变动,便知自己没有找错人。

莫许初曾经的……妻。

只不过,她不应该是被太子纳为侍妾了吗?怎么反而做着下人的活计?

沈梨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莫夫人,咱们下次有缘再见。”

听见久违的称呼,瑶华神色悲戚的抬头看她,有悲恸也有绝望。

浓重的如同一滩化不开的墨。

出了东宫后,阑珊才敢问道:“郡主同那宫人认识?”

沈梨弯着眸子一笑:“算不上认识,只隐隐的知道这么一个人罢了。”

阑珊疑惑的看着她,心中有一团的疑问,可最后却在顷刻间如云烟一般,飘飘摇的便没了。

她想,她只需要服侍好郡主就够了,其他的又与她有什么关系了?

032进金陵

年关近了。

雪落满了金陵城。

沈梨捧着暖炉缩在床榻上,屋内的地龙烧得旺盛。

阑珊拿着各府邸送来的折子礼单进进出出的,小脸都跑出了汗来,乖巧的顺着脸颊流下,她抱着礼单,嘟囔:“今年送礼上门拜访的人也太多了吧。”

闻末从阑珊手中接过折子,打开,将礼单和名单一个个的念了出来。

沈梨垂眸听着,等着闻末念完之后,才说道:“今非昔比。”

阑珊皱眉,不太明白,怎么今年就今非昔比了?难道景阳候府的昌盛不是一如既往吗?

“傻子。”沈澈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他今儿穿着狐裘,将他面容衬得更加温雅,就连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也收敛了几分。

沈梨眨眼,清淡的眉眼间倏然就涌出了笑来:“二哥,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沈澈进来,将狐裘随手递给了一旁的丫鬟,“名满大秦的宜姜郡主如今还未婚配,这些人拜访是假,打探虚实是真。”

沈澈往阑珊手中的礼单看过去:“全都退回去,今年我们侯府闭门谢客,让那些人别送来了。”

听着沈澈不太好的语气,沈梨摇了摇手中的礼单:“这可是姑姑送来的,难不成你也要将苏家拒之门外吗?”

“哦,对了。”沈梨眯着眼睛笑,“除了苏家还有云家穆家崔家,难不成你也要全都推了?二哥哥,你以前做事可没这般心急毛躁的。”

他这么做可都是为了谁?

沈澈没忍住伸手拧住了她脸,骂了句:“小白眼狼。”

“这又与我有何关系?”沈梨只是笑,“明明是二哥太过敏感了些。”

沈澈过去一把将她手中的礼单给抓了起来,没好气道:“你别给我打什么马虎眼,别的不知道你什么心思,难不成我这个当哥哥的还不知道。”

沈梨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许些,她将脸稍稍往另一边偏了些:“哥哥说话真的是越来越会故弄玄乎了。我能有什么心思?”

“没有吗?”沈澈眯着眼反问一句。

沈梨摇头:“自然是没有的。”

沈澈将礼单卷在手中,俯下身,用礼单的另一端戳着她的白嫩的额头:“前去迎接大燕使团的人已经传了话回来,这次是大燕太子姬以墨亲自前来,除他之外他还带了大燕的嫡公主和一位大燕的贵女,接着便是大燕的一位小侯爷,除此之外便无人了,你那些心思,最好收敛些。”

“若是被大燕的那位太子发现你的身份,你就等着吧。”

沈梨面无表情的应着:“我知道这次大燕的来使是他们,不过他们来不来与我何关。”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其中的厉害轻重了?”沈澈很想将人揪起来,就像对付沈阑一样,将人给打一顿,可好在理智还是克制他的动作,“虽说这次大燕明面上的来使只有他们,可温家和傅家,也会相继派人过来。”

“这个你倒是不必忧心。”沈梨道,“傅燕然负伤,现在只能在傅家好生修养,至于傅家的其余几个,成不了什么气候,温家向来不掺和这些事,他们负责的只有姬以墨的平安。”

“至于你另外说的几人,更是没用。”

沈澈冷笑:“那是不是要等着姬临渊过来,才叫有用?”

“二哥。”沈梨的语气也在瞬间冷了下来,“事情已经过去这般久了,你还提这些陈年旧事有什么意思!”

“我只是让你认清,你自个的身份是什么,别又像先前一般。”沈澈被沈梨气得走了好几步,等着快到门口的时候,却又拉着一张脸回了身,“对了,我还听说,这次大燕新晋的那位将军也要跟着过来。”

“那位将军听说是草莽出来,曾在肃州落草为寇。可我们这边的人却查不到他的底细如何,你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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