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心记(7)
方嫂来开门，窦骧温和的点头，进入院子，环视一周，“奚瑶出去了？”
“一大早就出去了。”
“自己开车？”院子里没有那辆她不喜欢的车子。
没有听到回答，窦骧放慢了脚步，转身看了一眼方嫂，等待她的回答。
“被奚瑶卖了，”方嫂无奈，“她有个朋友急需钱买房子，所以奚瑶就把车和钻戒首饰都卖了！”说完看到窦骧脸色有点难看。
“没听她说过有什么朋友！”窦骧皱了皱眉。
“刚认识的，听她的语气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
“嗯，”都想转过身子继续朝屋里走，“我去奶奶房间找点东西。”
进屋直接上了二楼，翻到一些照片，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时，又转了脚步来到奚瑶房间，这里以前是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尽管他每周直来一次。
门没有关，都想直接推门，一进去，目光有了片刻停顿，里面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原来从床单被子到墙壁都是冷淡的中性风，现在被正片粉蓝色代替，蓝墙粉被。
结婚前拍婚纱照，窦骧嫌换衣服麻烦只拍了三张就走人，这仅有的三张合影，一张被放大挂在床头，一张摆在床头柜，还有一张摆在梳妆台，而现在，都不见了，床头换上了奚瑶的一张放大的照片，轻纱遮掩着半裸的身体，头发凌乱，回眸浅笑。
他拉开衣橱，尽管他不常住，里面还是有几套衣衫、领带被放到独立的格子里，现在放眼望去，都是她的符合少女气息的简单干净的衣裙，伸手摸上去不是大牌但质感还不错，简单年轻的气息。
梳妆台上也有一些各种各样的护肤品，但和雪影用的不是一个档次。首饰盒里那颗自己让秘书随便挑选的大钻戒已经不见了，只有几样奶奶送给她的首饰。婚礼前两天礼拜才想起来，钻戒没准备，他让秘书去定，价格几十万、款式随便、尺寸中小号，他只看过一眼，什么样子根本没在意。
这个房子里一点他的痕迹也没有了。转身准备离去，瞥见床头一个毛都快掉光的丑娃娃，窦骧眉头微蹙，思索了一会，那是奚瑶第一年到这里，生日的时候，他在街角超市里随手买的，当时也没见她收到后有多喜欢，后来也没留意，竟然……
窦骧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走到窗前，把丑娃娃拿在手里，看了一会，便放下，眼睛又看到枕头下压着一物……
方嫂看到窦骧走出来时，脸上阴晴难辨，他只留下一句：不用告诉奚瑶我来过。就驱车离去！
第 14 章
第十三章
奚瑶从水里游上岸时，周围的人都看呆了，三点式泳装把她前凸后翘的身体全部展露出来，还有那细腰长腿和白的发光的皮肤，脚一触地，她就拿起浴巾披在身上，只留两条长腿在外面，微笑着去更衣室换衣服，换好衣服，看到手机有银行短信提示，点开后看到入账信息，她握着手机沉思良久，点开拨号键输入一串数字，想了想又退了出来，改为发短信：“怎么突然给我这么多钱？”
等了一会不见回复，她自嘲的笑了笑，拿起包走了出去。
是的，窦骧往她卡里打了三十万。
收到短信时窦骧正在和姜雪影吃午饭，看完短信他不动声色的退出、按掉屏幕。
“公司里有事？你先去忙，不用管我。”姜雪影眼神诚恳。
“哦，不是，”窦骧嘴角上翘，“吃完饭先送你回家，我再去公司！”
“好，”她笑的温婉。
周末叶慎独自来到健身会所打球，换好衣服进入场地，远远的好像看到熟悉的背影，他心突的跳了一下，马上又是风淡云轻的表情，走到旁边的场地，待走近了，旁边的人转身冲他微笑，他的眼神微动，恢复了一片平静，不是她！
旁边的女孩邀请他一起打，他拒绝了，自己练了两下，兴趣索然，他握了握球拍再次环顾了一次场地，才转身去换上泳衣去游泳池走去，这里游泳池是每人一个，进去的时候恰好碰到熟悉健身教练，那个教练上来打招呼，“叶律师今天不打球了？”
“嗯，过来来游两圈。”
“上次和你打球的女孩子游泳也很棒，那身姿像条小美人鱼，好多小伙子为了看她涌过来……”
“她在里面？”叶慎打断他。
“啊？没，她最近都是工作日来，因为她，工作日泳池也很火爆。”
叶慎若有所思，抚了抚额头，走到泳池边，纵深一跃，漂亮的姿势入水。
窦骧公司里忙完没有回家，掉了个头去了叶慎的律师事务所。
“决定了？”窦骧刚坐下，叶慎就把离婚协议扔给他看，“出手还挺大方。”
“好歹陪了奶奶那么多年，”窦骧草草的将协议翻了一遍，“我突然觉得好像一点也不了解她。”
“哦？”叶慎挑眉。
“算了，都不重要了，”窦骧抚抚额头，“找时间让她来签了吧。”
“好，”叶慎拿笔给他，“你先签了？”
窦骧拿起笔，翻到要签名的那一页，找到落款，提笔，笔触到纸张，他又抬头，凝视着。
叶慎似笑非笑，“后悔了？这只是个协议，正式离婚还是要到法院签字的。”
窦骧笑笑，笔尖滑动，他的名字浮现在纸上。
看到窦骧签完字，叶慎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先走了，改天一起打球。”
“好。”
送走窦骧，他想让张弛通知奚瑶明天来签字，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
坐在椅子上，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翻到奚瑶的页面，相册里有自拍和各种随手拍，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他点开对话框，输入：“明天来签字。”
等了半天，她才回复了一个字：“好。”
奚瑶被张弛带进叶慎办公室，进门，只粗粗瞥了一眼，打了个招呼，眼睛再不看他，脸上也是淡淡的。
“奚瑶，你先看一下协议的内容，”张弛站在她旁边，从叶慎桌子上拿起协议寄给她，“如果没有问题就在最后一页签名。”
“好，”奚瑶朝他微笑，伸出手，接过来，草草的翻了一下，直接跳到最后一页签字。
“不仔细看一下？”叶慎盯着她，跟上次比没有什么变化，今天穿的是一件腰部镂空的连衣裙，纤细的腰若隐若现，依旧是唇红齿白，笑起来还是娇媚的样子，但是不是对着他。
奚瑶头都没抬，“太长了，回去慢慢看吧，”签完字，奚瑶把协议寄给张弛，然后起身，“那我先走了？”
“好的，有事我们会再通知你的，”张弛送她出去。
张弛把奚瑶送到楼下，回来出电梯的时候正碰到叶慎，“老大，要出去？”
“嗯，”叶慎走进电梯，手上拿着车钥匙，他知道自己是冲动了，可是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追上去，他在心里笑话自己，可是心里的这根刺，自己插上去的，如今要亲自拔下来。
奚瑶还在等车，一辆路虎停在身边，她朝驾驶座方向看了一眼，又往后退了一步，转开头。
“上来！”叶慎皱皱眉头。
奚瑶不动，只盯着他看，直到后面的车堵上来不停的按着喇叭，她才咬咬牙上车。
“去哪？”叶慎发动了车子。
没听到回答，扭头看见她只咬着嘴唇不看他。
他将车子往她家的方向开，一直到她家门口，一路无话。
车停下，奚瑶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胳膊被叶慎拉住。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话落，奚瑶终于扭头面对他。
叶慎看到她的脸上不再是冷淡的模样，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他无意的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头，快要碰上时，却被她躲开。
“知道了，再见！”她转身下车，只留给他一个婀娜的背影。
第 15 章
第十四章
叶慎看张弛对着手机一脸花痴的傻笑，走过去用文件夹拍了他一下，“干活去！”眼角瞥到他手机上的照片，不由愣了一下，照片里奚瑶捧着一只雪白的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田园猫，闭着眼睛，嘴巴含着小猫的耳朵，那张红色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