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心法师+麻雀]辛巳遗事(26)+番外
岳绮罗和他眼神交锋半晌，然后转过头嗤笑道：“死了个手下，你就这么恨？这手下是你的谁啊？”
小丁猫默，最后还是叹口气道：“实不相瞒，我中意他很久了。”
☆、柳美娜
已经拿到档案室的钥匙，唐山海决定不做拖延，当晚就潜入档案室拿到“归零计划”。前几天他就答应过柳美娜要陪她在罗斯酒店共度一夜，为了不让她起疑，他还是陪她到了酒店。
在灌了柳美娜半瓶酒，扶着她上床睡下后，唐山海准备趁着夜色展开行动。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唐山海回头一看，柳美娜坐在床上抬枪对准了自己，原来她并未睡着。
“唐山海，你到底是什么人？”柳美娜声音发抖，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失望，她眼睛里隐约有泪光，“你是不是一直都是利用我？你没有爱过我，不然你怎么会还和岳绮罗暧昧不明？”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等了这么多年的一场爱情，竟然全是假象！
唐山海最后只好带着柳美娜去行动处偷档案，他承诺她一定会带她远走高飞，再是柳美娜如此精明通透的女人，还是输给了自己心中的爱情，一头扎了进去。
拿到归零计划，柳美娜赶紧和唐山海坐上车开往苏州河，她知道前路危机重重，但她还是忍不住幻想着未来。身后传来汽车风驰电掣的声音，伴随着警告的枪鸣，是陈深带着行动处的人来追捕他们了。陈深告诉她，毕忠良肯定会很快知道他们偷了计划，只有他先主动报告毕忠良，由毕忠良派他来进行追捕，他才有可能放走他们给他们一条生路。
转眼他们已经到了苏州河，陶大春已经在码头等他们。唐山海跳下车，毫不犹豫地接下柳美娜就把她推往陶大春：“大春，你带着美娜坐船走，赶紧走！”
柳美娜立刻牢牢抓住他手腕，不安地质问：“什么意思，不是一起走吗，我们一起走啊！”唐山海挣开柳美娜的手，刚想说些什么，陶大春着急地开口：“山海，你在干什么！这女人是行动处的，我们应该把她灭口！”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身后行动处的人马很快就会追上来，唐山海不欲多费口舌，急着推陶大春和柳美娜赶紧上船。
“山海，一起走啊，你说好要带我远走高飞的。”
唐山海一边回头观察身后一边轻声安慰：“我解决好一切就会去找你的，你先走，我一定会来的。”
柳美娜眼圈绯红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不远处已经传来声声枪响。一瞬间行动处的车辆已将他们
包围，只陈深还未赶到，唐山海和陶大春立即掏出枪来。双方交火，苏州河码头火光一片，唐山海和陶大春拉着柳美娜且战且退。柳美娜突然身子一软往地上砸下去，唐山海低头一看，她倒在地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喘息，胸口汩汩流出的血已经染了小半身旗袍。
柳美娜颤着手摸了一把旗袍上的血，眼里尽是不可置信。她感觉浑身都是剧痛，再也走不动了，但是她一时还死不了，没有比这更折磨的事了。
她颤颤伸出手想摸摸唐山海的脸，伸到半空却是怎么也没力气再动了。
“山海——杀了我······我好疼啊······”
柳美娜嘴唇翕动气息渐弱，却花尽最后力气死死抓着他的枪口抵住自己额头，想让他帮她结束这一切。行动处的人又迅速黏上来，没有时间再犹豫，唐山海闭上眼睛偏过头咬紧腮帮扣了下扳机，下一秒柳美娜就再没了呼吸。还来不及起身逃跑，突然一阵狂风掠过，唐山海感觉脸被刮得生疼，然后听到一具具人体撞在地上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看见行动处的人全都七仰八叉倒在地上，万籁俱寂，仿佛刚才的厮杀都之是一场幻象。月色照不见的黑暗里，恍惚有一个人影走了过来，唐山海警觉来者不善，悄悄移动枪口对准来人。
那人踏出黑暗，走进月光里。蓝灰色的军装下是挺拔骄傲的身躯，宽大的军帽帽檐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好看的下颚线条。他身后渐渐有一团团绿光升腾，然后是游丝红光缠绕着飘忽游移。红绿交相辉映，映亮了半方土地，那绿光最后融在一起全数从那男人鼻孔里钻了进去，红光仍像小兽般跃动着，直到一堆纸人载着一个红色的身影落在唐山海面前，然后汇入她眉心。
绮罗。
岳绮罗看着他怀里柳美娜的尸体，阴恻恻勾起了嘴角。不待唐山海反应，就抓起他衣领把他拎到纸人上向上空飞去，远远抛给那男人一句话：
“你自己先回去。”
从窗口跳回卧室，唐山海赶紧翻身躺回床上拉好被子。没一会儿就听见钱秘书破门而入在客厅大吵，徐碧城阻他不得，他直接冲进卧室掀开被子——却看见唐山海就在家里。徐碧城松了口气，反应过来后便立即疾言厉色地诘问钱秘书究竟是什么意思，本来他听毕忠良意思，唐山海铁定是不在家的，可眼下他好端端躺在这，钱秘书理亏，心虚地领着手下夹着尾巴走了。
“人走了，你还躺着做什么。”
岳绮罗从卧室的阴影里走出来，她走到徐碧城面前，手指在她眉心处一点——徐碧城便傀儡般了无生气地走到了屋子的角落。
她自己也找了卧室里的一张矮几坐下，冷冷开口：“唐山海，你和那柳美娜究竟什么关系？”
走到岳绮罗身边，唐山海喟叹般呵一口气：“我骗了她，是我欠她的。”岳绮罗起身捏住他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怎么，你还很愧疚了？你莫不是真对她动了心思？”
未等唐山海回答，岳绮罗复又垂眸冷哼一声：“不管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你让我很不开心。”
“本来你不愿意同我在一起，我也就算了，我才不会追着你跑。可是你让我不高兴了，你说应该怎么办？”
她踮脚凑到唐山海耳边，涂着丹蔻的指甲轻轻刮着他的耳廓，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我改主意了，唐山海，你只能是我的。”
她的手指冰冰凉抚摸他的耳朵，带起他一阵颤栗的鸡皮疙瘩。唐山海只觉得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好的，只要她好好活着，他略一低头，也凑到岳绮罗耳边：“绮罗，我拿你没办法。”
岳绮罗后退几步，双手背后微笑看他，一歪头，邪恶的调皮。“唐山海，我跟你说明白了吧。”
“我不是好人，以前我杀人吃人，我做过很多坏事。我对凡人的生死丝毫不在意，我不乐意救你的那些所谓战友，倒是对杀了他们很有兴趣。我今日本也可以救下柳美娜，可我偏要看着你亲手杀了她。我是个恶人，你可能不大喜欢，但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生生世世，无论你怎么怕我，你都是我的。”
她眼里盈盈盛着笑意，似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却轻易诉说着死生。她将自己所有的罪恶都展现在唐山海面前，就算唐山海怕她厌她，她也会牢牢攥住他，她花了这么多年找的人，怎么舍得送给别人？
唐山海望着她双眼，唇角却微微翘起来：“绮罗，你的话只听得一半。”
“你越说着不在意，心里就越是在意。”
“你越喜欢，就越装作冷漠。”
“你越害怕，就越要装得强硬。”
他右手一勾，就将岳绮罗勾进怀里，然后双手环住她，蹭蹭她头发：“绮罗，我好像中邪了。”
☆、师父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上海的春天总是阴雨连绵。
唐山海轻手轻脚地关窗上栓，回头给岳绮罗掖好被子。他刚要直起身来，岳绮罗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他对上她雪亮的眸子。
“唐山海，你别走。”
她语气淡淡，却是带着些小小撒娇的意味。唐山海按下她的手放回被子里，顺势在她床边坐下。
“好，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