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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无心法师+麻雀]辛巳遗事(2)+番外

作者: 珈虞与鱼 阅读记录

各车厢门口都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她排的车厢门口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在检票。轮到岳绮罗时,她紧紧锁住左边小姑娘的眼睛,眼瞳如幽深古井,摄住她的心神。见那小姑娘神思恍惚,已然是被她迷了心智,岳绮罗便冲她颔首一笑,一只脚跨进了车门。

却听身后大喝一声:

“姑娘,你的票呢?”

岳绮罗一时立住,皱眉看向身后,是另一个检票员不悦地瞪着她。人来人往,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左右听见。她身后的队伍和周围一些人已经看了过来,稍远一些的人虽不知所以然却也因为好奇朝这边张望。千百年来,但凡人群中有不同平常的事,不管大事小事,人们总爱瞧热闹。

这小姑娘让岳绮罗很生气,周围看闲事的人也让她很生气,百年来沧海桑田,都没能磨掉这些凡夫俗子的愚蠢,这样小一件事也值得他们看上一看。偏她现在又不能直接吃了这个混丫头!

岳绮罗咬牙收敛怒气,略弯腰盯着她,轻声说:

“我刚才给另一个姑娘看了呀,你没注意,我现在可以上车了吗。”

她的声音有些缥缈,萦绕在检票员耳边,检票员就愣愣点点头表示放行。周围人见无甚热闹可看,觉得无聊,便都有些悻悻。岳绮罗直起身子扫视人群,她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倒是眼神凛然生威,看得人们不由得感觉有些理亏,像是平白占了别人便宜一般。

当岳绮罗看进人群里某一处时,突然笑了。

唐山海和徐碧城下车后,缓缓随着人潮出站。他们今晚只需要安排临时的住处,其余并没有什么要事,因此不是很急。行至一半,身边的人一个个向旁边张望,叫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徐碧城轻轻拉他袖子,扬扬下巴示意他向左看。

对面的月台边停着一辆火车,看指示牌是往北平去的。一个穿一身白的姑娘站在车厢门口正跟检票员说着什么,想来是刚才检票的时候有些误会。

那姑娘说完后便直起身子往人群里看了一圈。她身姿清瘦挺拔,高高地抬着下巴,倒让唐山海觉得她有点像睥睨天下的女皇帝,他们这些围观群众都是一群不懂事的山野村夫。想像了一下自己和碧城灰头土脸粗鲁傻气的样子,唐山海禁不住暗暗发笑。

然后,那个姑娘似乎看到他了,眼神相交的瞬间,他恍惚觉得似曾相识。她只看了他一眼,唇角便勾了个笑,唐山海有些莫名,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对他笑,于是他眨眨眼,错开眼神带着徐碧城走了,不再去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第一篇写完的文,因为后期三次元的事比较多所以缩小了篇幅,有一些情节没能展开,所以对人物的塑造也没能尽善尽美。

关于角色,我尽量贴合其本身,但难免有许多自己的理解加了些私设,如果有觉得十分OOC看得很难受的小伙伴,对不起TAT是我笔力不够

欢迎大家与我快乐讨论情节,给我提建议,但真的有非常不喜欢的朋友别骂我QAQ我只是随便写写

喜欢的小伙伴不要吝惜你的评论哟~ 嗯······虽然这篇文在晋江真的会有人看吗kk

☆、岳绮罗

静安寺路是上海滩著名的商业街道,十几年来,静安寺路上公寓大楼成片崛起、娱乐设施不断兴盛。随着上海的沦陷,更有大批商贾难民为避难涌入沦为“孤岛”的静安寺路,众多著名商标在此设店,大商场与歌舞厅鳞次栉比,不分白天黑夜的繁华热闹,静安寺路成为灯红酒绿的大上海的“十里洋场”扬名中外。

南京美发店是静安寺路上极其红火的一家理发店,受到许多名媛太太的钟爱。徐碧城为了今晚赴李默群的宴席,特意来此做头发。唐山海见她做头发需要个把小时,便自己先在静安寺路逛了几圈。

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商家站在门口吆喝,静安寺路热闹繁华。唐山海愤慨战争给人们带来的覆巢阴云,却又感叹老百姓在炮火中苦中作乐追求生活的坚韧。

唐山海路过一家书店时,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他立即绷紧神经,敛了呼吸快步前进,后面的人也嗒嗒地加快了步伐。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脚步声如此明显,可见身后人未曾故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于是他又放慢脚步,听到身后脚步声也渐渐慢了下来。

果然是在跟着他,唐山海皱眉。他此番受命来沪,虽然军统知晓内情的人少之又少,但上峰应该也不会允许有人自作主张来暗杀他这个“叛徒”;汪伪?有可能吗?他还未正式入职,甚至都还没几个人知道他,他们就能如此迅速地对他展开调查吗;如果是延安方面的人,那就更匪夷所思了,现如今他身上什么情报价值都没有,他们想从他身上获得什么?唐山海摸不透来人路数,但他不能坐以待毙。

前面不远有一个拐角,唐山海几步并作一步向前走,然后拐进街角。身后的人见他加大步伐,果然也嗒嗒地跑起来跟着他拐了进去。他在转弯之前,手就已经悄悄伸进西装内袋,等到拐进胡同他便立刻掏出枪来利落上膛指向来人,那人甫一进来便猝不及防撞在他枪口之上。却是把唐山海吓了一跳。

先前跟了他两三个街道的,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年纪小小,却生得很是貌美。大眼高鼻小嘴,是极其标准的美人相。她留的是厚厚的齐刘海,一头长发披散着,这已经不是时兴的打扮了。现在的女孩子,多是手推波浪刘海,长发烫成卷儿或是挽成流行的发髻,短发也很多。他又瞧见她穿着一件纯白的毛呢长斗篷,里面的旗袍也是白色的,盘扣是燕子扣。他见这旗袍有些眼熟,多看了几眼,想起来竟然是昨天在火车站的那个女孩子。

小姑娘也仔仔细细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对他说:

“张显宗,果然是你。”语调带些着上扬的喜悦。

“你如今倒是长本事了,敢拿枪指着我。”但她语气却并不生气。

唐山海叫这小姑娘弄了个措手不及,眼下情况实在古怪,他心里疑虑更重。

“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我有些饿了,你请我吃饭吧。”小姑娘不回答他,却一歪头,笑眯眯地对他说。

唐山海愣了一下,然后思索许久,终于缓缓放下举枪的手。他紧紧盯住面前小姑娘的动作,食指扣在扳机处不敢轻易松开。

小姑娘开心地转过身去,步伐轻快地走在他前面:

“我听说一品小馆的馄饨很好吃,我们吃馄饨吧。”

岳绮罗昨日贴了张纸人在唐山海二人的手提箱下,纸人跟着他们进了下榻的酒店后,就飘进床底下藏了起来。在见到唐山海之后岳绮罗便满心欢喜地跑回了家,只消一眼她就确定那就是张显宗。在找到张显宗之前,其实她一直不敢去想他到底会不会再世为人,她只是执拗地想要找到他。

张显宗对她很好,虽她瞧凡人如蝼蚁,但张显宗显见是只比其他人可爱一点儿的蚂蚁。他还为她送了命,她自然是要报答他的,就当做是她大发慈悲的馈赠。

两只小纸人抬着岳绮罗术法划出的观清镜站在桌子上,岳绮罗坐在桌前一边看唐山海房里的情形,一边剪纸。她心情大好,便耐心的给纸人剪了眉毛和鼻子。房里女人叫张显宗“山海”;哦,原来他现在名字是山海。他们又谈论起以后在行动处的卧底工作;哼,张显宗果然天生反骨,总要跟人造反。张显宗又嘱咐女子跟自己亲密一点,他们现在是夫妻;嚓,手里的纸人被剪断了脖子。其他的纸人蜷在一堆瑟瑟发抖。

岳绮罗放下剪刀,左手支着脸颊手肘撑在桌子上看镜里二人,右手三指轻轻敲击桌面,嘴角略略向左弯了个弧度。

知晓他们今日会来静安寺路做头发后,岳绮罗很早就等在了南京美发店的墙角。她百无聊赖地用脚尖扒墙根的泥巴,思考应该怎么出现在张显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