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红楼第一狗仔(343)+番外

寡妇气得便想上手去抓那男人,男人忙心虚地躲闪。

柳之重便再敲了一下惊堂木,问男人可有借据。

男人愣了。

柳之重:“你既是无缘无故借她钱财,为何不留借据?那当时可有其他人在场作证?”

男人摇了摇头。

“既是如此,你告什么,你以为你口空无凭,自说自话就够了,你以为衙门是你家开的,随你怎么胡诌都可?”柳之重立刻阴沉下脸来,带着怒意,以至于震吓到公堂门口围观的众人。

柳之重又问一遍那男人,是否还有什么其它证据可证明。

男人哭丧着脸摇了摇头,转即道:“可是《惊天秘闻》里有她的名字,她既是白莲教的教徒,她自然就是骗我!”

“《惊天秘闻》是什么鬼东西,你能保证上面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信?别说什么本官连听都没听过的《惊天秘闻》,就是《邻家秘闻》也不好使。官府办案岂能儿戏,草率不讲证据?若是哪一天再冒出一本什么书,说你杀人了,本官也要信么?不讲证据,随便将你处死不成?”

柳之重搁在以前,还真有可能被《惊天秘闻》上的名单所影响,断案有失理智。但而今他可是贾大人培养出来的属下,对于断案要依据实证这一条铁规矩,他一定会谨守,并且万年不动摇!

告状的男人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然后打蔫的垂着脑袋,嘟囔着自己真的无辜被骗钱了,是那妇人下贱之类的话。

柳之重:“诬告,扰乱公堂,拉下去,杖十,以儆效尤。”

柳之重说罢,就拍了惊堂木,算是了结这一案,转即高喊下一个,看看还有谁要告。

围观的人群以自诩受骗告状的男人居多,见此情况,结合自己的一分析,连忙纷纷撤退,不敢肆意告了。也有之前交了状纸的,这会儿都嬉皮笑脸来求,恳请撤诉。

柳之重便借机狠狠训斥他们一通,随即便也让他们领回自己的诉状。剩下零星几个,都是有证据的,柳之重处理起来也简单。

天近黄昏时,贾赦便得了京畿府传来的消息,那些聚集在京畿府门口有半告状半闹事嫌疑的人都已经打发散了,剩下几桩案情不大的案子,柳之重也都妥善处置完毕。

贾赦很欣慰有柳之重这样能干的属下,一点就透,事情办得干净利索。贾赦应承那衙差之后,便打发猪毛跟着过去,出钱安排状元楼的酒菜,算是犒赏京畿府今天劳累一天的官吏和衙差们。

来传话的衙差一听这个,顿时疲惫消散,感谢贾大人体谅他们这些小人物,随即就乐呵呵地跟着猪毛去了。

贾赦则乘车直奔宋府,到的时候,宋奚和宋麓已经在正堂内等着他来。

贾赦看一眼宋奚,问他怎么样。

宋奚看向宋麓,让宋麓再说一遍。

宋麓忙笑着和贾赦见礼,然后道:“父亲过目不忘,过耳不忘,晚辈刚刚把自己所想的所知道的事情都全部交代给了父亲,世伯请放心,父亲一定会和您说清楚。晌午没吃饭,这会儿肚子咕咕叫呢,您听!”

宋麓说罢,便耍赖地捂着肚子说饿了。

贾赦知道这孩子是又在给他和宋奚创造独处的机会,真的是太懂事儿了。贾赦当然要领他的情,点头应承,打发他快去吃饭。

贾赦眼见宋奚走了,转而看向一脸满意且勾着嘴角的宋奚,故意挑衅问他,“是不是你教唆他的?”

宋奚挑眉,“你看呢?”

“我看你不敢。”贾赦一笑,坐下来喝口茶,便面色肃穆的看着宋奚,“好了,说正事,宋麓都给你交代清楚了?”

“得亏你来得晚,我叫他仔细回想,但凡有特别之处都要交代,这孩子倒是实在,从窦聪五岁的事儿开始讲起,桩桩件件,讲了能有大半个时辰,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宋奚抱怨完,转而期待的看向贾赦,问贾赦一会让对于他的辛劳付出是否有奖励。

贾赦深沉道:“那要看你表现了。”

“好,那我开始复述?”宋奚问。

贾赦忙摇头,摆摆手,“千万别,你若是再让我听半个多时辰的话,我耳朵一准儿受不了。今儿在御史台,我被那些难缠的小鬼们闹腾了好几个时辰,耳朵到现在还有些嗡嗡地,到现在还回荡着他们骂窦驸马那几句话。”

“那我简练一点说,挑一些你可能用到的地方,觉得不够你再问。”宋奚想了下,便和贾赦道,“窦聪五六岁的时候,倒没什么不正常,性情也不如现在这般刁泼顽劣,虽然偶尔任性,还算是个懂事的小娃娃。春晓那会子和他玩的时候,他除了任性抢点东西,倒也没什么别的大不了了。不过春晓倒是记得窦聪把他玉佩摔坏的事儿,那玉佩是长公主之母,已故的吴淑妃给他的,他倒是挺喜欢。”

“吴淑妃给春晓玉佩?”贾赦惊讶问。

宋奚应承,“春晓那时候进宫很认生,也心里清楚自己的真正出身并不好,所以在遇到勋贵子弟们之时,便觉得比人家矮一头,缩头缩脑的躲在一边儿伤心难过。那会子我因为宫宴应酬,也无暇东顾,吴淑妃就是那时候出现,抚慰了春晓。春晓后来便和吴淑妃格外亲,很念着她的好。”

贾赦点点头,转而笑道,“难不得你儿子要从窦聪五岁的事儿说起,合着摔玉佩的仇他还记着。”

“是如此,便是后来长公主把吴淑妃给自己的玉佩,赔给了春晓,春晓也不高兴,只捧着碎玉哭,后来我叫人好容易将碎玉用金连补好了,他却不敢再随身携带了,只放在盒子里供着,平常没事儿想起来,拿出来看看,再放回去。”宋奚道。

贾赦惊讶叹宋麓竟然是个如此重情的人,“这品性倒是十分难得。”

宋奚斜睨一眼贾赦,“随父。”

贾赦见宋奚摆出一副‘我也很重情’的样子,禁不住笑起来。满朝官员谁不知他宋奚无情,这话要是被外面那些人听到,估计会恨得上来打宋奚。

贾赦附和点点头,让宋奚继续说下文。

“我觉得关键之处就在他七岁的时候,”宋奚接着便仔细讲述。

有天宋麓去找他窦聪玩,发现窦聪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不说话,谁进门他都会撒脾气吼。宋麓进屋后,便发现窦聪一个人躺在床上,头捂着被。宋麓劝解询问很久,窦聪才从榻上坐起身,红着眼睛抱着宋麓痛哭。

宋麓见他似乎手破了,还包着纱布,以为他因为调皮,被驸马或是长公主训斥了,遂也没多想,就朝着这方向劝慰他。窦聪之后也好了,只不过还是闷闷不乐的。宋麓随后陪他下了会儿棋,也就识趣告辞。不过后来,他才从其它玩耍的伙伴们口中得知,窦聪其实并不是那一天心情不好,而是很多天都如此。若一个七岁的孩子只是因为父母的训斥而伤心难过的话,该是挺不了这么多天。

这之后,隔了能有大半月的时间,宋麓再见窦聪,就发现他性情变了,没以前那么乖巧温顺。常发脾气,没事儿就冲下人撒火,经常摔打东西。宋麓本以为还是长公主的事,后来他亲眼看到长公主如何悉心照顾疼爱窦聪,而窦聪在长公主跟前表现的也很乖顺,笑容满面的,宋麓方知道不是这个原因。

“俩孩子虽然是好友,但彼此都有课业在身,所以不常见面,十天半月见一次,玩一玩,就算是频的了。这之后春晓也没有格外注意,不过他倒是隐约觉得窦聪在一提到驸马的时候,会格外的心神不宁,爱撒脾气。这都是他八九岁时候的事了,到了去年后半年,春晓便发现他没这个毛病了,对待窦驸马也还算敬重。”宋奚接着道。

“这就合理了,在时间上很契合。后来他盯上我了,所以在应对宋麓的时候,会有所防备。”贾赦叹道。

宋奚眯起眼睛,笑了下,感觉这件事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