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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农业大亨(105)+番外

贾琏转头又看贾母他们。贾母在王夫人和邢夫人等人的簇拥下,愧疚地看向贾琏,抬手冲着他似乎有话要说。

贾琏微微弓了下身子,道了句他该去上朝了,便转身去了。

贾母欲言又止,后悔的望着贾琏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发冷。

“昨儿个这是怎么了,我心里着急,忘东忘西,你们也不提醒我。还有你们夫妻,竟还说出怀疑自己亲侄子的话来,真不要脸!”贾母气急了,朝着王夫人的方向啐了一口,“我就是太心软,才会纵容你到今日。这才放你出来几日,你就愈发的作妖,挑拨我跟琏儿的感情!痛快给我滚出去,这个家早晚得被你这个毒心妇给作散了!”

王夫人莫名其妙的受着贾母的谩骂,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脸跟被人用刀刮了一样,血淋淋地,生疼。王夫人狠狠地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进衣领子里。她就一副缩头乌龟的样儿,畏畏缩缩的退了下去。

贾母气急了,打发走王夫人后,头一昏,被人搀扶着去歇息了。

屋里的人都散了。

邢夫人正心里乐呵,见贾赦才来,小声冲他道:“老爷来晚了,没见着才刚老太太冲弟妹发火的样子,那真是……还啐了一口呢!”

贾赦一脸惊喜,转而扫视一圈,问邢夫人:“琏儿呢?”

“上朝去了。”邢夫人瘪嘴,“这次他可真受委屈。也不知道老二夫妻怎么想得,竟然存着琏儿会谋害宝玉的念头。咱们琏儿傻呀,去招惹那个混世魔王?”

贾赦冷笑:“我看老二早就不服气,昨天他定然以为琏儿又会多管闲事去吓唬宝玉,才故意说是重伤谋杀之类,以图引起老太太的关注。回头这要是真发现琏儿那么对宝玉,他们夫妻就占了大便宜,能给琏儿头上扣个‘重罪’。”

“老爷,他们这么干的目的是什么?”邢夫人不解地问。

贾赦嗤笑,在邢夫人跟前得意地显摆道:“不懂了吧?这叫亏欠,琏儿纵然有侯爷身份又如何,在他们跟前就抬不起头了。换句话说,他们有把柄揪琏儿了,这以后琏儿就得还人情。拿什么还?老二看似是个读书人,其实他就是个官迷。以他高傲的性儿,现在大方二房闹这么僵,他必然开不了口求琏儿了,才打算用这个‘高傲的办法’逼琏儿就范。”

邢夫人点点头,听得如梦初醒,然后她一脸震惊的看着贾赦,真没料到贾赦会分析出这番道理来。

贾赦有模有样的撵一下胡子,挑眉扫一眼邢夫人,贼笑道:“怎么,你以为为夫我就是个没用的酒囊饭袋?可别忘了,我可是荣府的嫡子,当年老太爷正经教导出来的。只不过这些年,硬生生被逼成这样,说到底就是心里不甘心罢了。”贾赦叹口气,回身望着贾母院的方向。

他真的错了,错的离谱,竟然为了的怄气,仅仅为了争宠,让自己赌气堕落到这样的地步。倒是琏儿,心里比他清明太多。他欠这个家的,更欠琏儿的,没能像当初老太爷那样好好地教导培育这孩子。还好琏儿这孩子自己争气,心思正派,最终长成了材。

“啊……啊……父亲我错了!啊……”

贾赦同邢夫人要到荣禧堂,忽听见刺耳的痛叫声,觉得不对,一进门,就有婆子迎过来,小声告知贾政正在此处执家法训教宝玉。

贾赦瞄了眼宝玉,正趴在长腿凳子上被打得哇哇直叫。

贾赦气呼呼冲过去,“你跑这儿来做甚么?”

“我愧对父训,从前父亲就住在这荣禧堂内,我自然要在这里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子,给九泉之下的老祖宗们瞧个清楚!”贾政死板道。

贾赦听这话,顿然觉得自己住的地方是个坟场。

“你——”

邢夫人咳嗽了一声,示意贾赦还是别乱说话。每次贾赦跟贾政吵架,就没有赢过,最后还白白落了个混账名声。

贾赦瞬间就懂了邢夫人的意思,抖着手指了指贾政,眼珠子一转,噗嗤笑了,叫人抬个凳子来。

“好好好,二弟既然这么孝顺,我也不能落后了,也陪你一同。”贾赦坐定之后,吩咐邢夫人自己回去,她一个妇道人家见不得血腥。

贾赦端着小厮新上的茶,边喝着边看贾政。

贾政愣了愣,最后终在贾赦的催促下抬手继续开打宝玉。

宝玉依旧痛哭流涕,哇哇叫。

贾赦示意小厮弄了快破抹布,去堵了宝玉的嘴。贾政愣愣地停手,看贾赦。

贾赦笑:“看二弟这么出力,大哥也不能干闲着不是。堵了嘴,省得吵到你这个喜静的读书人嘛!”

贾政气得脸涨成紫红色。

“二弟愣着干什么,继续,继续呀。”贾赦抬手示意。

贾政瞪他一眼,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棍子,咬牙又打了下去。

贾赦喝口茶,咂咂嘴,抬头看着蓝天白云,侧耳倾听者被堵嘴的宝玉发出轻轻地低吟声。果然如他的宝贝儿子所言,这个世界有时候换个角度看还挺美妙的。

一杯茶喝光了,贾政也停手了。长凳上的宝玉早已疼得五官狰狞成一团,冷汗掉在了地上一滩。贾赦还从没见过这么落魄而略显丑陋的宝玉。其实仔细想想,这孩子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也没什么值得人喜欢得。

贾政丢了棍子,便有小厮把宝玉慢慢扶起来。每动一下,宝玉都疼得面目扭曲,一瘸一拐被下人搀扶走了。

宝二爷人回来了,也被罚了,一早上闹哄哄的事儿总算至此了结了。

大家本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的。

可等到黄昏前,琏二爷回来时,荣府众人才意识到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贾琏一听说贾政在荣禧堂打得宝玉,二话不说就到贾母跟前告了贾政的状。

贾政闻风而来,才进门的时候还挺理直气壮。他的确是有理由的,今天打宝玉的时候,可是拿祖宗做借口,叫贾琏没得反驳。

贾母见贾政来了,劈头盖脸地就骂:“你真的在荣禧堂打宝玉了?”

贾政无辜的点头,“儿子这么做是为了——”

“你个混账,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不等贾政解释,贾母就先骂起来,“再过十日,便是你侄子的大婚,那荣禧堂是要拜天地迎宾客的喜庆儿地儿,而今你却叫那地方先沾了血气,这可是大大地忌讳和不吉利。你到底存着什么心思!而今你也不住那地方了,打宝玉去哪儿不成,偏偏选哪地方,我看你是诚心给你侄子找堵!”

贾政被贾母说的一愣一愣的,起先还想辩解,后来听到他提贾琏的婚事,贾政才恍然大悟。他竟然忘得一干二净,这马上就要到贾琏的婚事了。

贾政慢慢地转头,看向贾琏。

贾琏正面朝着贾母的方向,挺直着腰板站着。一身官服还没来得及换,单单从侧面看,便觉得如此的英姿勃发,威风不已。他面色淡淡地,眼睛平视着前方,看似没生气,但平静之下却似乎隐藏着更加汹涌澎湃的盛怒。

贾政心里打了个哆嗦,至今脑子里才清晰地意识到,人家已经为侯的尊贵身份。他现在在家的地位早已经不是他走之前的那个贾琏了。那个时候,他虽然有些出息,但还是会掣肘于荣府的这些长辈们。但现在他晋了实职,又有一个叫人艳羡的爵位,品级一下子就高过他和贾赦了。再有这未过门的媳妇儿,那可是郡王的女儿……

贾政整个身体的汗毛都竖起来。脑子里疯狂地想着,不停地质问着自己,他昨天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要去怀疑贾琏,要去自己以为是的挑拨和贾母的关系。

贾政一直盯着贾琏,却一直被贾琏无视掉。似乎跟自己吵嘴,他这个侄子都觉得掉身份了,所以一切话都由老太太去说。

贾母因昨日反省,怕再伤了贾琏和她的情分,所以这次是不遗余力的为贾琏出气,使劲儿的骂贾政。纵然心里疼得慌,她也得骂。这回她就算是想偏心也不行了。错本就在老二,贾琏已经受了委屈,她如果再偏心,只怕这个荣府就会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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