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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因果大师(96)

齐绅高愣了愣,望着晏良远去的背影,被无奈地气笑了。他当初眼睛一定有病,才会看上这么个怪人。罢了,管不了就不管了,随他去!

最终,刘怀邨在审问中屈打成招,一切全照着徐冲所言供认画押。

皇帝见了供状之后,大怒,连夜召见晏良进宫,叱责其失职之处,欲拟旨贬黜晏良,并赐刘怀邨等人死罪。

“臣有不服。”晏良突然道。

皇帝早前在朝堂上见晏良不慌不忙地让康王主审案子,便觉得他留有后手,便立刻问他何意。

“既然刘怀邨的侍从早前透露了考题与苏瑜等十四名考生,那想必这十四人的答卷必定精彩绝伦,如此也不枉他们貌似舞弊一场。圣上何不先将它们的卷子调来一阅,毫无纰漏的坐实了这件事,再行处罚臣等。”晏良建议道。

皇帝点点头,招手叫人将这十四人的考卷呈上来。皇帝先打开第一份儿,瞧两眼,便丢弃;接着第二份,第三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皇帝便把这十四人的考卷全部丢弃。

“文不对题,不知所谓。”皇帝嫌弃道,“这就怪了,既然刘怀邨提前透露了考题给他们,他们如何会答成这副样子?”

“很简单,刘怀邨透露的考题是假的。”晏良回道。

皇帝一惊,张大眼盯着晏良,“贾爱卿,你的意思是刘爱卿是被冤枉的?”

“不是。”晏良拱手请罪,“臣在当初准备考题的时候,未免出现而今这样的意外,便备了两份截然不同的考题。刘怀邨只知其中一份,殊不知在开考前一日,臣已经将所有考题替换成了第二份。之后审阅判卷之事,未免他泄露,一直未让他参与。”

“你早就怀疑刘怀邨?为什么?”皇帝越听越惊讶。

晏良跪下了。

皇帝见状,站起身,“贾晏良,你这是什么意思?”

晏良垂首,接着接着说道:“接下来的话臣若说出来,恐有大罪,先行认领。”

“有什么话站起来说,朕赦你无罪。”皇帝有些急迫的指着晏良,命他快说。

晏良遂把康王爷和徐冲在试前登门宁府的经过讲与了皇帝。至于康王等人是怎么诓骗、构陷刘怀邨和那十四名考生的,晏良不关心,也没必要查。他相信这件事只要皇帝对此事生了怀疑,有心彻查,一切皆可清明。

敕封的王爷竟然在背地里到皇帝的宠臣家中拉帮结派,试图骗取考题,这是何等严重的罪过!

康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皇帝听到这话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心痛,他有时候真不想去信。故而又问一遍晏良,可确认是如此。

晏良对上皇帝的眼,便垂下头道,“圣上若不想此事为真,便不是真的。”

皇帝很清楚,晏良的话是在暗示提醒他,如果他想放过自己儿子一马,那他这个做臣子的自然会顺从自己的安排。

皇帝觉得可笑,“朕该觉得欣慰,还是心痛?贾晏良你可知道你的指证若为假,便是构陷亲王的大罪,当诛九族!”

“臣活了四十余载,岂会不懂这样简单地道理。君要臣死,臣便死,毫无怨言。”晏良难得如此表忠心,到叫皇帝突然感觉到一丝丝欣慰了。虽然又有一个儿子背叛了他,但至少他眼跟前还有个不顾性命的忠臣。

“此事朕会细查。”

“皇上还可调出徐冲之子徐文的考卷一阅。”至于御史台被压的折子,晏良故意没提。既然皇帝已经决定要去彻查康王和徐冲,那点事情定然会被发掘。皇帝自己查出来的,总要比别人告知更加可信。

“徐文?你是说一切都为了徐文?”皇帝真有点不信。他的九儿子,堂堂王爷会为一个二品侍郎的儿子涉险?他徐文何德何能。

“此事的确非常不合常理,以至于臣亲身经历此事,都还有些自我怀疑。许是王爷和这个叫徐文的合得来,又或者徐冲过于疼爱他这名在五台山出生的小儿子。”

“你说徐文在五台山出生?”皇帝眯起眼,面色倒没有多大变化,“他今年多大?”

“刚好十七。”晏良道。

“你下去吧。”皇帝语调带着疲倦。打发走晏良,他立刻精神,起身,负手在金殿上徘徊许久……

齐绅高在广源楼等候多时。

齐绅高一直立在窗前,垂头看着接到。见晏良的马车终于来了,他下车步伐轻快,心料事情顺利。不过从他昨天知道那件事儿开始,他还真替晏良捏一把汗。

二人在雅间坐定忽,齐绅高忍不住问:“你都说了?”

“没有,只提了五台山。”

“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没查到实证,你确定是真得?”

太后寿诞那天,从看到李淑妃开始他就确定。只是这件事不好跟齐绅高全部交代,故只以沉默应对。

齐绅高被晏良这种性子磨得快没脾气了,哼哼两声,警告他下次切不可这般去赌,便不再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11月5号了,说好的暖气呢!!!!!!这两天冷啊,连带着腰疼严重。新文那边先偷懒一天,明天再说,反正今天这么晚了就不更了2333333

☆、第73章 55.57.56.60

事关皇家秘事,自然不会公然处理。皇帝暗派密探追根溯源,将所有可疑之处查了个底儿掉,彻底坐实了徐冲、徐文父子舞弊之嫌。考题一事,南安太妃也难逃其嫌,被夺了诰命之位,连带着她儿子南安郡王的爵位也被削了一级,由世袭罔替变成了只传三代。

康王竭力求情,反触圣怒,被禁足于府中。

又过半月,圣上突然下旨,以西南边境蛮夷作乱为由,远调康王去边戍镇守。据说康王爷去得那地方,是偏远中的偏远,贫瘠中的贫瘠。说是镇守,实则真正的权力都不如这边的侍卫队长大。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王爷是犯了皇帝忌讳而被驱逐。多数人都以为是科举舞弊一案,圣上过于敏感,因此惩戒很重。

又过了没多久,宫中传出李淑妃害了难症的消息,熬了七八日,人突然就去了。

本来众官们还以为康王爷只是一时惹了圣怒,不过蛟龙搁浅,尚有翻身的机会。谁料才几天的功夫,他的母妃就病死在宫中。其中的蹊跷,明眼人稍作琢磨便可知晓。于是至此开始,康王的名讳便犹如先前那位被废的王爷一般,成了朝堂上的忌讳。

齐绅高对于徐冲的身份到底为何,其生父是谁,终究不知道。他每次问晏良,皆无功而返,也只好捏死自己的好奇心,就此作罢。

时隔一月,齐绅高再此想起这件事。他敲着桌子,实在想不明白。

“真不懂康王爷怎么会这么傻,就因为念着那点骨血情,就把自己陷进去?换做别人,这等丑事唯恐避不及,只怕要杀人灭口才安心。”

“听几名曾与他共赴战场的将士们说,他是极为重义气之人,何况是……亲兄弟。”晏良口气淡淡陈述道。

“我也有所耳闻,他当年在泗水剿匪,为了救副将,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也就是因为他这重情义的性情,激得军中将士对他马首是瞻,但凡他领军打仗,必定势不可挡。圣人也因此极为赞赏他。可是这讲义气也要分场合啊,就是六岁的孩儿,都未必会有他这么……”齐绅高没有将“蠢”字说出口,叹气摇摇头。

晏良不以为然,转头眼色镇静地盯着齐绅高,以至于齐绅高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也冷静了下来。

“凡事有因必有果,李淑妃的养育成就了他今日的性情,而他的性情又导致他有现在的果。”

“行,还是你说得有理。”齐绅高点点头,“恐怕李淑妃之所以那样教他重视兄弟情,就是怕他有朝一日知道那事,不顾亲情灭口。而今好,一个不死,全遭殃,连她自己也搭进去了。”

晏良不懂齐绅高为什么要分析这些。李淑妃与人通奸在前,段高宇仗势欺人、玩弄权术在后,他们得报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