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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因果大师(58)

“就是不省心,你可知道他才二十出头,如何就有个近十岁的儿子?”晏良和袁汉宰的关系十分要好了,再说他在这宁府做先生,家里的这点事儿终究是瞒不过他。

袁汉宰扒拉手指算了算,惊讶问:“怎么,他十四岁就有了蓉儿?”

晏良动了下眼皮,算是应承了。

袁汉宰俩眼瞬间就冒光,笑呵呵八卦道:“那可有趣儿了,像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年少的时候重读书,鲜少有娶妻早的,最年轻也要在十六以后了,十九、二十的也很常见。怎么他那么早就成婚了?”

“不是早,是做出了丑事,不得不早些成婚。”晏良当初了解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惊讶过,不过看贾珍身上种下的因业,也是早在预料中的。这个贾珍连他自个儿未进门的媳妇儿都猴急,还真是毫无礼教可言。以至于到现在,他原配媳妇的娘家人都不愿意和宁府往来。

袁汉宰无奈地摇摇头,感慨贾珍的做法连他们在这些练武的粗人都干不出来。

“所以这孩子还要有劳你严加管教,一年两年的只怕是改不了他的劣根,还请你对他多些耐心,奖惩分明,引导其改邪归正。”晏良起身要给袁汉宰行礼。

袁汉宰哪敢受着,仗着练武人出身,眼疾手快,一阵风蹿到晏良跟前,就给他拦住了。

“我看你这身功夫好,得空教教蓉哥儿也不错,小孩子从小强身健体,也省得病啊灾的。”晏良笑说。

袁汉宰憨憨的笑着挠头,表示完全没问题。晏良对他来说就跟恩人一样,自己自该竭力好好报答他。

“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兄弟,轻功好的,人还可靠,我想让他帮我跟一个人。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把他每天去哪儿记录下来就成。”

袁汉宰想了下,还真有个合适的人选,“老爷您说,要跟谁,我就吩咐他,这厮嘴巴比我还严,保证不泄露。”

“保密最好,不过泄露了也不怕什么,我们有没做什么坏事,调查一下他这人如何罢了。”晏良垂眸思量了会儿,忖度道。

袁汉宰点点头,非常明白晏良此举的意思。而今他被皇上钦点为礼部侍郎,朝中肯定有很多大臣一窝蜂的凑上前巴结交往。查查对方的底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齐绅高。”晏良回头,对上袁汉宰的眼睛。

袁汉宰愣了下,想想齐大人对晏良的确是态度有点异常,对他摸摸底也对,只不过他要好好提醒他的朋友一定要十二分小心。袁汉宰应承下来,拍胸保证办好,这就领了钱去交代他的那位兄弟。

袁汉宰从宁国府出来之后,骑马绕到正门走,就看见那辆棕色棚的马车还停在宁府大门对面不远处。一个时辰前他来的时候,这辆马车就在了,此刻还在,而且瞧跟车小厮的扬着头做出一副跟车内人说话的样儿,说明车里面是有人的。什么人会一直在车内等着,守在宁府门口?

袁汉宰想到晏良之前的担忧,下了马,对门口小厮嘀咕两句,方离去。

车内的孙谦透过窗帘缝隙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放松且有些得意的笑。他估摸过不了多久,宁国府的人就回主动来请他了。

大约两柱香过后,孙谦咳嗽两声,觉得有些嗓子干口渴。喝过水之后,又有些坐得乏累了,他便靠着闭眼眯了一会儿。等他再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孙谦有些恼火的挑帘,骂外头的小厮蠢笨,没有提醒他。

小厮哪里知道那么多,只是听了主子的一声“静等”吩咐,只好乖乖等到现在。

孙谦望了一眼府门口已经掌灯,却大门紧闭的宁国府。蹙眉叫人备下笔墨,草草写了一封拜帖,让小厮递到宁国府上,之后便满肚子无奈和怨气的坐车马车回去了。

谁知孙谦刚刚脚沾地回到驿站,就有宁国府的小厮上前来回话,“孙大人,我家老爷说了,他现在不方便见您。等工部侍郎的缺位定了下来,老爷随时欢迎您上门。”

孙谦黑着脸收了信,不耐烦地打发那小厮快滚。

小厮也看不上孙谦拿大耍脾气,遂回去的时候,添油加醋的跟晏良说了经过。

晏良摆摆手,对此并不以为意,那孙谦是闹不出什么名堂来得。工部侍郎的位置应该确定由林如海来做,不过这件事儿一直没有消息出来,其中是不是有变数晏良也不清楚。而那个孙谦等这么多天,定然是有些等不。,他来找自己,只有两种可能,或是想探消息,或是想贿赂他看看还有没有胜算的机会。

晏良这两天可一直在风口浪尖上,受万人瞩目。这当口,他若惹事儿毁了自己的官运,太得不偿失。别说是孙谦,就是林如海来见他,他照样不见。

不过事情有的时候就是烦什么来什么。第二天天傍晚,宁国府的贾母就叫人捎话来,邀请尤氏去赏春景。尤氏回来之后,晚上照例和贾珍贾蓉一块来给晏良请安,眼里似有话说,但没有多嘴。

晏良早猜出她此去会遭到什么,警告她一眼。尤氏也就识趣儿了,知道自己这次是怎么都没办法帮贾母去打听他们林家姑爷的是否升官的事。尤氏回去就把手上的镯子脱下来,叫人退给贾母。

贾母这一整天就眼巴巴的盼着好消息了,回头见自己的镯子又回来了,气得差点把她的这副陪嫁镯子给摔了。

贾敏听说母亲竟然存着去宁府打听消息的念头,忙来阻止。

贾母正气儿不顺,便怨贾敏不识好心,“你敬大哥是吏部侍郎,决定这事儿的关键。就是求不得他,要个消息早点安心也没什么,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母亲,这消息早晚会来,只等上面的话就是,你这何必呢。敬大哥要是真想说,他自然会派人传话告诉咱们。”

贾母冷哼,“你是不知道他的德行,他哪会主动告诉咱们!打从上次你二哥险些被除名的事儿闹出来,我们两府一天天跟结仇了似得。再说你敬大哥做小官的时候就张狂地不行,现在更得志了,还不得把我们往土里踩!”

“既这样,您有何必去招惹。”贾敏委屈的红了眼。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当然是为了你和女婿的日子!”贾母拍着她的手,觉得女儿这般态度当真是辜负了自己。她这样操心,还不是为了笼络女婿的心,谁叫她的女儿没有给他留住儿子呢。

贾敏真要被老母亲的给气哭了,做的事儿明明拖了他们的后腿,还说是为了她们好。这种‘好’叫人如何承受,她倒宁愿不要。

“行了,你敬大哥嘴硬,珍儿媳妇儿打听不到也罢了。赶巧明儿是琏儿的生日,你大哥最近总往他哪里跑,跟他关系好,就叫你大哥把他邀来。到底升没升,咱把事儿问清楚,也省的惦记。而且这种小事儿,不过是张各口罢了,不算求,不算逼,咱们就是图一个安心。”其实贾母心里是有另一个打算的,如果有变,她就打算舍掉几样宝贝,让晏良一定帮忙解决。女婿不行,儿子也可以。

贾敏惊诧的看贾母,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的确,这件事看起来就像是张一张嘴的事儿,可是既然东府那边的敬大哥没有张嘴,那必然是有什么重要干系所致。母亲怎么就不明白?偏偏她一反对,老太太就伤心,那边还有王夫人等全力吹捧附和老太太的想法,叫老太太更加觉得她自己是对的,而她这个做女儿的则是不领情、太矫情。

贾敏赌气回屋,被林如海瞧个正着。

林如海:“你怎么了?”

“宅子找好没有?”贾敏红眼看他。

“吴秋茂倒是跟林德梁说了个地方,还算合适,我打算明天休沐的时候去看看。”林如海回答道。

林德梁是林府的管家。

“快去看,早些搬出去,心情也好一些。”贾敏赌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