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红楼之因果大师(54)

林如海到达吏部的时候,他是最早的一名,之后其他四名待选官员才陆陆续续到达。四个人见着林如海,都很客气地互相见礼,还玩笑说大家都等了很久才得见他的真容,实属不易。林如海便很歉疚地跟各位赔罪。

郁州知府孙谦笑对林如海道,“你路最远,自然要晚些,用不着道歉。只是不知道今日的选拔是如何进行的,是问答,还是比试?”

林如海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孙谦哈哈笑了两声,冲其他三人眨眨眼,转头再问林如海,“你真不知道?”

林如海觉得孙谦这人说话有点怪,难道他刚才分明已经听清自己的回答。此刻林如海却也不好不答,只道:“的确不知。”

“这不应该吧,我听说你家有亲戚在吏部?”另一位官员半开玩笑的问,但他看林如海的眼神儿却很认真。

孙谦真则乐呵地如此看热闹。

林如海方意识到这些人有排挤他之意,皱眉不语。

孙谦之后便和另外三人一直说笑,四个人再没有和林如海说话。

一炷香后,传话的来报人来了,孙谦等忙都噤声等待。

晏良跟在吏部侍郎杨斐栝进屋。杨斐栝受了众人问候之后,坐在上首。接下来就说些场面话,和他们表明圣人要从他们五人之中选拔工部侍郎之事。

杨斐栝转头示意晏良,“你看看吧。”

晏良对杨斐栝点头:“已经看完了。”说罢,他转身就在一张纸上写了什么,塞入信封后交给杨菲光。晏良便拱手告辞,留杨斐栝一人在这。

林如海、孙谦等人见状皆很疑惑。

接下来,杨斐栝便当众考校,问政绩,问德行。其中以孙谦和林如海的回答都十分突出,而其余那三人,说话磕磕巴巴,一提到政绩都有些傻眼,明显表现出他们能力不足。这三人似乎只是来陪衬,来衬托林如海和孙谦俩人的优秀的。

杨斐栝在心中已有定论,捏着晏良刚才给他的信封离开。

孙谦十分看重这次的升迁机会,来京前就托朋友帮忙送礼,疏通打探消息。他一京就查清楚晏良和林如海有关系,本来听说这次考核的事情时有晏良主导,他还很担心不公平。不过瞧刚才那架势,应该是礼部侍郎主理此事,贾晏良不过是走个过场,倒叫人放心一些了。对于问考,孙谦十分有自信,他曾经在郁州破过一起大案子,劳苦功高,政绩上也不比林如海差,论做官的年头他也更胜林如海一筹。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点有别的担忧。有传闻说那个贾晏良会相面,皇帝因此很倚重他。这消息来头不真晰,孙谦也不太确定。不过他坚信当今圣上是明君,不会干出什么信“相面”的蠢事来。

五个人一同离开,孙谦故意放慢脚步,最后就在后面叫住了林如海。

“现在已经考完了,你不必怕和我说实话。咱们能一块儿考核也算是缘分,今后不管是谁选上了,咱们依旧做朋友,你觉得如何?”

林如海对他早起了防备之心,心料他有目的,岂会轻易答应。

“孙大人还有什么事儿?家中女儿身体羸弱,我急着回去看她。”

“没什么事儿,就是很好奇你家那个亲戚刚才做了什么?”

“不瞒你说,我昨日刚到京城还不曾正式见过他,今天这次见还是我来京后见他的第一面。具体是何情况,我也不清楚,况且这属吏部公务,我等也无权过问。”你如海认真的回答他。

孙谦嗤笑一声,自然是不觉得他在说实话,鄙夷的打量一眼林如海,感慨还是他城府厉害,说罢就甩手离去

杨斐栝与户部尚书齐绅高汇合之后,方一同去面圣。

皇帝打开信,看了信封上的名字,略微有点惊讶,却也觉得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他笑着问杨斐栝可否看了,杨斐栝点头。

“考核前他看人后就便写下名字离开,之后的考核都是由我一人主持,这些人到底如何,政绩怎么样,他都不清楚。”

“原来这下面还有说明,”皇帝展平纸,仔细看,“那三个凑数的小官个个说得准,不过这几人他若是费心细查,也能查到。但这个孙谦,说他有‘贪相’,这事儿朕还真觉得他厉害。昨儿个晚上,朕才得到暗卫调查的密报,方知这个孙谦是个贪官。他这些年在郁州,明面上的确像是一个清政廉明的好官,百姓们交口称赞,连朕也觉得他有才德。万没想到,他竟在暗地里经营了一家赌坊,求他的人就以故意输钱的法子来换便利。哼,好一个聪明的贪官!”皇帝冷笑。

齐绅高问皇帝是不是要立即处置此人。

皇帝猛地拍下桌,带着怒火道:“这等败类,多留一天都在恶心朕!给朕拿下,严查严审。”

齐绅高应下,转而又问皇帝工部侍郎人选的事儿。

“就定林如海吧,朕看晏良的看相能耐似乎很厉害。你说这奇不奇怪?”

“奇,仔细想想,他修道两年,又觉得合理了。”齐绅高回道。

“人家修一辈子,也没见有他这本事的。”皇帝依旧疑惑。

齐绅高笑,“他不一样,少有哪个道士是进士出身的。”

皇帝想想也在理,只能说他够聪明,学艺精湛。“改日朕必要问问他的相,到底是怎么看得。”

提拔林如海的事儿就这样告一段落,但具体拟旨传达下去,还需要再等几天。此消息知情者甚少,自然是对外保密,外面暂且无人知晓。

此时林如海归家后,贾母特意问询他去吏部的情况如何。林如海回答尚可。贾母还不甘心,又多关心了几句,最后忍不住唠叨他一定要注意晏良那边的情况。

“要是他真拉下脸来求你什么,或是要你记住他的‘恩情’帮他的忙,你断然不必给他什么脸,痛快拒绝就是。”贾母提到晏良的时候,表情不自觉的就变得有些不爽。

林如海有些忍不住了,“实不敢污蔑人家攀附我,我沾他的光倒是事实。我而今之所以能进京来参加候选,便是多亏他当初坚持己见,不举贤避亲,执意将我的考绩评为上等。再有,当初若没有他的有心告知,我根本不会生出回京之意。而今一同候选的还有四人,是不是真的定下我,谁都说不准,一切都要看吏部考核评定,以及最终圣人的定夺。”

“你说什么?你考绩是他做得?工部侍郎的候选竟然有五人……”贾母惊了惊,身子有点晃悠,她差点就一翻白眼晕过去了。

贾母难平复自己的情绪,更为自己孤陋寡闻而觉得丢脸。原来整件事她从头到尾竟然都误会了,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探花女婿凭自个儿的实力挣得机会,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先前对荣府百般苛责刁难的晏良,会好心举荐她的女婿。

本以为人家是想攀附她们,而今真相却是她们受了人家的恩惠。而且要想真坐上那个官儿,他们就得好好和晏良处着,才好得个及时的消息。

贾母歪着身子休息一会儿,仔细冷静思虑,这工部侍郎的职位的确是太风光,若再这时候赌气失了好时机,得不偿失。更何况林如海顶上去之后,对于同在工部的贾政会大有益处。贾母觉得这次她乱言,妄自尊大,的确丢脸了,但不能因此就把这次大好的机会给放弃。

她便召来贾政,让他去后楼的库房内准备几样贵重的礼物给林如海备着。

“林女婿毕竟是外戚,你敬兄弟再凶,也不好意思对他怎样。再说他会有心帮你妹夫成就工部侍郎,必定是想着将来他自己也能受益,在官场上有个牢靠,不然他一个五品官没个靠山,在京如何混得开?明天你就让你妹夫带着礼物去求他,记得叫他自个儿去,你去就尴尬了,千万别去。不管他是拍马屁恭维也好,说咱们坏话也罢,只要他能谋得这此升官的机会,怎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