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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因果大师(5)

为了挽回尴尬,贾政主动代传了那些宾客们告辞的话,特意仔细形容了当时宾客们要来看贾敬反而尴尬告辞的经过。他希望贾敬能意识到他打儿子的错误,但他终究没有在贾敬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后悔。

“我累了。”晏良开口赶人。

贾政无法忍受带着这种尴尬走,起身就跟晏良道:“敬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就不跟你避嫌了。你真觉得你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打儿子,合适?”

“你都说了,那是我儿子。我教训儿子,与你何干?”晏良声音听起来轻轻地,但口气里却带着浓浓地胁迫。他眼皮都不抬一下,似乎很反感但却不在乎贾政这样跟他说话。

贾政再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

屋内气氛凝结,贾政再受不下去,黑脸告辞。

晏良淡笑着站起身,目光却如冰锥一般刺入人骨,紧盯着贾政的背影。单就这贾府里头,就有这么多种了恶因的,看来他以后不用愁自己没官做,没钱花了。

不过最首要的,他得先把本尊身上自带的恶因去一去,免得回头自己跟着倒霉。

那边后院传来消息,看来是贾母等不及了,想要见一见他。

女眷人多,晏良担心自己一下见了那么多人不容易认。便叫了个本分婆子到跟前来,对其道:“这两年清静惯了,便落下一毛病,场面一乱我就容易昏头。加之我本来就很长时间更不见她们,更容易反应不过来。一会儿你记得在边上提醒我。若是你怕糊涂,不知道哪个该介绍哪个不该,便干脆都说。”

宋婆子点头,一一答应下。

晏良拜见贾母之后,贾母便欣慰的用帕子擦眼泪,直叹他能回来在宁府做主最好不过。

“珍儿那孩子尚小,这么大的家业,他那里能通透,还是你在好。若是能官复原职,便更是喜上加喜了,我们都替你高兴。”

“这个可不是我说的算了。”提起为官,晏良无奈地笑了笑。

今晨晏良自照镜子的时候,便发现本尊所犯的恶因之中有一个最大,跟他当初做官时犯下的事儿有关。至于这件事具体是什么,晏良不知道,但他能感知得到这东西给他带来的灾祸会有多大。这次他回京城,免不了就触动这个恶因,稍不小心就会加快恶果到来。到时他别说做官了,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恶因的消除是有难有简单的,晏良身上的这个属于特难,几乎是不可能消掉。所以他必须尽快帮助别人消除恶因,从而来提升自己的官运,当他的官运足够强大的时候,或许就可以避过这个灾祸。

晏良和贾母浅聊两句之后,就避嫌退了出来。时间短暂,又有婆子提醒,晏良表现的滴水不漏。

福禄堂内。

晏良心情很好的补吃了午饭,顺便环视了一圈他的新住所。这宁国府真不愧是祖上繁荣过的大家,屋子里明亮通透,家具陈设等等都很讲究,富贵精致,虽有几处不足,但无伤大雅,大体还算让他满意。就是一想到这福禄堂被贾珍住过,晏良就觉得哪里都不干净,便叫人将所有的家具都换新。

“再弄点柚子叶,去晦气。”

管家婆子一一应承,便去回尤氏。

尤氏听说贾珍挨打了,跑去看了两眼。出门后细了解经过,得知是他自个儿好色调戏官家歌伶,便在心直骂他活该。

这回老爷回来了,定然不会由着他胡作非为,想到此尤氏便觉得心里畅快。所以对于老爷房里换家具的事儿,她都很费心地亲自督办。

到了下午,晏良就开始着手翻阅家里的账本,细细清点宁府的财物情况。这人不论是在哪儿,只要一挪步子,就离不开钱。所以晏良回府的第一步,自然要从钱财抓起。

贾珍还不知道老爷的动作这么快,只顾着狼狈地趴在榻上,哎呦哎呦的痛叫。他心里憋气,就把贾蓉叫来骂。

贾蓉挺委屈:“儿子想派人通告您,是祖父他不让。他说要和我一道回来,自然就见到您了。”

“少唬我!我看就是你小子平日里记恨我教训你,遂跑去跟他告了我的小状,搞得老爷对我恨之入骨,这才跑回来教训我,是不是?”

贾蓉忙哭着表清白,发毒誓否认。

贾珍冲贾蓉啐了一口,“那我问你,你早上去的,为什么你们迟到中午才回来?这么长时间你们都做什么?”

提起这个,贾蓉就脸色大变,“不说还好,说起这个我现在都怕。父亲该记得陪老爷去在观里呆着的老人王石吧,他今天出事死了!我们之所以回来晚了,全因为这个。”

“死了?到底怎么回事?”贾珍惊问。

“王石这混账一直暗中替换老爷的丹砂,以次充好。老爷今日揭穿他,他竟要带着钱财跑。道童们一道追他,结果他自己下山不小心,脚下打滑,失足淹死了。”

“淹死?你开玩笑呢,就玄真观山下那条浅溪?”

☆、第5章 书橱信封

“对啊,怪就怪在这上,那溪水最深处都还不到膝盖。他就那么躺在那儿,头朝下淹死了,估计是当时身子使不上力吧。报官之后,衙门人的人勘察问询很久,我们才因此耽误了回来的时候。”贾蓉解释道。

“行了,知道了,暂且饶了你。”贾珍开口问他更关心的问题,“你祖父为什么会突然回府?打算住多久?”

贾蓉摇摇头,表示对此不知情。

贾珍就催骂贾蓉现在去问。

贾蓉到福禄堂的时候,晏良正坐在院中央新换的罗汉榻上饮茶。家仆们正忙碌的来往正堂,搬家具。

如今的天气早晨清凉,近午的时候太阳正好,不暖不热。晏良用纸扇遮挡着眼部,惬意地晒着三分太阳。暖烘烘的,很舒服。

贾蓉望着在榻上发懒的祖父,心里总是发怵。半晌,终于决定走过去请安。

“有事就说。”晏良拿下扇子,坐起身。他腰板自然就挺得很直,眼睛看人的时候很大无畏,对方在气势上禁不住就弱了几分。

贾蓉畏缩地低下头,踌躇了会儿,才低低地开口:“府里正准备裁冬衣,父亲让我来问您喜欢什么样式的。再有,家中的皮毛还有一些,红的,白的,黑的都有,祖父喜欢什么颜色?”

“随便做就是,这种小事不必问我。”晏良抬眼扫过去,忽然大叱一声。

贾蓉蹭地就跪地,一边心虚的跟晏良磕头,一边老实交代,“孙儿并非有意说谎,的确是父亲叫孙儿来打探消息的。”

“那你父亲还真不老实。”晏良目光掠过贾蓉,起身走向那两名搬书橱的小厮,“你们停下。“

俩小厮慌张放下柜子,惶恐地跟老爷赔罪。

今天上午出了苟婆子那桩事后,大家都怕招惹了这位老爷的煞气,万万不敢怠慢。

贾蓉这会子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懊悔的骂蠢笨,这下好了,他竟然把父亲给卖了出去,回头铁定要挨一顿揍了。

晏良命小厮将书橱放下,仔细打量一圈,便打发院里的闲杂人退下。

贾蓉还没走,跪在那里,时不时地偷瞄晏良。

“还不快滚。”晏良眯着眼。

贾蓉赶紧快速地逃了。

晏良这才弯下腰来,抽掉了左下倒数第一格的侧板。里面果然中空,放了一封信。

难道是贾珍的?

晏良将信打开,看到了一张名单,上有八个名字,名字他是一个都不熟悉。晏良快速把信折好,放进自己的怀里,亲自点了一名小厮将此书橱焚毁。

“老爷,这花梨木的书橱是老太爷时候留下来的,很值钱,真就这么烧了?”吴秋茂憨憨的望着老爷,觉得很可惜。

晏良回坐在罗汉榻上,冷瞟他。

吴秋茂打个激灵,自知多嘴,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给老爷赔罪,然后麻利地就带着人去烧书橱。路上偏偏碰见了赖二,这厮听说老爷要把这么好的东西烧了,非要抢过去自己留着,还让吴秋茂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