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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因果大师(17)

贾赦眨眨眼,仍然有点懵傻的盯着晏良。

“若不愿意就算了。”晏良本来也没指望贾赦肯定会答应。不可否认,从贾赦身上走捷径会给他省去很多麻烦,但如果他不答应也无所谓,他还有别的办法。

贾赦感觉得到晏良语气里的失望,这种语气他从贾母的嘴里听到过太多次了。谁不想学好,他曾经也很上进的,可偏偏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母亲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拿他的课业跟二弟比较,一边骂他是不成器的蠢货,一边赞有蟾宫折桂之才。

他能走到今日,跟当初自暴自弃有很大的关系。

“好,我答应。”贾赦咬咬牙,一鼓作气,“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你不值得帮么?”

晏良望一眼贾赦,见他笑哈哈的点头。晏良便从名单册子下抽出一张契约,递给他。

契约上面已经写明了条款。

“算是一个约束。这上面有我的承诺,可保证你受益。也有你的,省得你今日答应,明日反悔。”晏良警告贾赦,“想好了,签下就是证据,糊弄我可不好玩,毕竟我是族长。”

“不会的,”贾赦心一横,咬破了手指,按在契书上头。

贾赦完事儿用嘴裹着手指,“好兄弟,你对我真好。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太监找你什么事儿了么?”

说到后一句的时候,贾赦的眼泪已经快速收回去了,一脸好奇相。

“圣人传了一句口谕,给我封了个官。”晏良冷淡道。

“那这是好事儿啊,你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太谦虚了。对了,什么官儿?”贾赦激动问。

晏良默了下,才勉强开口:“太仆寺马厂协领。”

“管马的!?还是个武官!?”贾赦接连惊讶两声。

☆、第15章 一抹三红

晏良默然一笑,算是默认了贾赦的话。

贾赦张了张嘴,还想问晏良这是几品官,不过想想这管马的活儿品级应该不会高,遂还是不开口了,怕给他难堪。

“好歹是个有实职的官,总比我强。”

贾赦有心劝慰了晏良几句,便准备告辞离开。

晏良叫住他,晾出手里的契约,“明天一早来找我,有事吩咐你。”

贾赦愣了愣,点头应允,方去了。

晏良转即让吴秋茂去找了几名京城最好的大夫,打点好这些人之后,又找来府里比较牢靠的小厮婆子,吩咐他们明日按照自己的要求办事。

“不许问原因,不许外传,否则……”

否则以后的话晏良没有说,便先回房了。

吴秋茂和两名管事婆子留了下来,当着这些人的面儿,将名册上所有画叉的人叫到跟前,一句话全都给打发了。

这次打发的人数足有四十余名,说是只有这一个罪名,其实都是平时牙尖嘴利,偷懒不爱干活的。

四十几个人都十分不忿,作势要闹。

“老爷早说过,由不得下人口舌太长,谁叫你们都犯了忌讳。别以为人多没什么,说一两句就没关系,真当老爷不敢全罚你们?老爷不罚你们去庄子上吃苦,或是任意发卖你们,已经是莫大的恩典。现在自个儿领了苦果走吧,已是最好的下场了。”

大家听到这话,都不敢闹了,老实地整理行李,排着队从后门走了。至于他们以后日子如何,便全看他们的过法。不过多数人仰仗着宁府家大业大,一直偷懒做蛀虫,出门后日子自然过不好,再后悔也没用。

这次的打发下人,晏良已经极尽仁慈,只是打发出府,还他们的自由身。在别的人家,奴仆想求个自由身,都要自己攒银子来赎。所以谁敢在这方面非议宁府主人们苛责下人,肯定是理由不够。

经历赖二风波之后,这次又弄走了这么多人,留下的仆从们个个心里打着警惕,不敢造次。不过也有抱怨说人走了,他们担下的活就多了,不划算。但转即老爷那边就传来消息,每人月钱涨了,多给一百文。各处暂时缺人手的地方,每人在此基础上还会再多给两百文,待人手补齐之后,再恢复原价。

下人们都高兴钱多,不抱怨了。特别是那些多均摊了活计的下人们,稍微多干点就可以多拿三百文,这可是平时求都求不来的大好事。纷纷主动表示可以继续承担那些活儿,哀求管事不必再找人来。

吴秋茂将这些情况一一转述给晏良。

晏良本就嫌宁府人多口杂,他乐得如此,自然应允了。

适逢贾珍带着儿子贾蓉来请安。

晏良笑道:“考你们父子一道题,就以窗外梅花为题,一炷香内作一首诗,看谁意境更好。胜者我可答应你们一个请求,任何不违道德且我能做到的请求,我都会答应。”

贾珍一听眼睛就亮了,他这些日子白天读书晚上练武,身心俱疲,早想歇息下来,而且心里一直念着男女那些事儿,只可惜天天太累没精力做。今儿这次可是个机会!

贾蓉的想法则很简单,他羡慕贾珠手上的那把名家扇子。贾珠进学早,本就是众贾家子弟的榜样。他手上那扇自又是极为稀有,自然引人注目,叫众子弟们都羡慕。这些日子学堂子弟们都常谈论这个物件。贾蓉还是个孩子,当然会跟风,所以特别想有一把。

父子二人都一心求胜。

香刚刚燃起,二人就绞尽脑汁,伏案作诗。

贾珍先做完的,一脸得意之色,他料定自己肯定会胜。这年头哪有儿子敢胜过老子的,而且作诗之前,他狠瞪了贾蓉几眼,就不信这小子敢忤逆他。再说,他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读书总归比贾蓉多一些,才华上肯定胜过他。所以,今日定然是他圆心愿的日子。

贾珍便开始纠结,一会儿该怎么提要求,是不学文还是不学武?学文耗精力,学武则耗体力,好难选。

晏良看了贾珍做得诗,只道了句,“过得去”。转而接过贾蓉的诗,点了点头,直接判贾蓉赢。

判决来得太快,贾珍有点猝不及防,表情还维持在喜悦的状态。

“父亲,您就这么草草看一眼,就说他赢,未免太儿戏了!您难道只是想给儿子难堪么?”

贾蓉则很雀跃,险些跳起来,不过见父亲贾珍这样,他不敢表现的太明显,默默地站在一边儿垂首不言语。

晏良打发贾蓉先走,才跟贾珍说:“的确是你输了。”

贾珍不服,拿起贾蓉的诗读了读,不觉得他做得好,气得歪嘴,还觉得不公平。

晏良示意吴秋茂一下,便带着贾珍落座在屏风后。

不一会儿,吴秋茂便引领贾政的三名清客过来做评判,问他们这两首无署名的诗哪一首更好。三人传阅完毕之后,一致认为贾蓉做的那首更好一些。

答案出来之后,吴秋茂立刻引他们出门,去广源楼吃酒。

此刻,贾珍的脸色万分难堪,已经无地自容了。

“还觉得我难为你?”晏良顿了顿,“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一旦署上你和贾蓉名字,大家一定都会说你作得好。你是个做爹的,也是宁府的大爷,大家要给你留面子。”

贾珍头越来越低。

“以前大家赞许你几声,无非是因为你的身份,你真以为自己有多能耐?殊不知你连个九岁的孩子都不如。”晏良口气越来越冷,“人最可悲的,不是没有才华,是没有自知之明。”

贾珍头使劲儿往下低,身体已经勾成虾米状了,还微微有些颤动。

“怪我给你难堪?”晏良嗤笑,忽然厉声问责,“你当我不知道你那天请假去玩,都干了什么?”

贾珍本来是满心咒怨,忽听这话心头一抖。他那天跟父亲请了一天时间出去,保证过仅仅是会友,不沾女色。可实际上,他的那些好友们提前一天帮他弄了五个女人藏在酒楼。

真没想到,父亲连这件事都给查清楚了。

贾珍噗通跪地,老老实实地跟晏良赔错。他没有第二种选择,这个家父亲是最大长辈,他必须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