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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逢春(重生)(183)+番外

詹祀刚到嘴边要解释的话,结果被清玉堵个正着。他还想再说,却见清玉一流露出一副决绝的态度,什么态度都明了了。他再多说也是无用。詹祀愧疚的说了句抱歉,识趣儿的起身告辞。

清玉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稳自己的情绪。“你回去和老太太说,我跟詹家从此恩断义绝!你们这个家我没什么可留恋的,父不善,母不慈,兄不恭,这样也就罢了。真真可恨的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随意践踏别人,不管别人的痛苦!老太太觉得我可用了,可劲儿的算计我,大太太更甚,害我命之后,还敢厚脸皮的百般设计利用我;大老爷更是个狠角色,平日里装慈善,关键时刻杀人不眨眼。而你,脑子比他们聪明三倍,将来恐怕也是个‘前途无量’的!”

詹祀欲言又止,终吐出一句话:“四妹,是我们对不起你!”

清玉瞪眼詹祀,转身背对他。听到詹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放松了口气,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回房歇息。

姜苑奉命诊完清玉的脉,笑着对紧张的禾晏解释道:“没大碍,眼看就快足月了,确实会有可能偶尔疼一下。”禾晏点点头,转而坐在床边,心疼的握着清玉的手,眉头紧锁。

姜苑转而吩咐暮雪等几个丫鬟:“你们绝不可掉以轻心,万事小心着伺候,不管大事小情一定要叫我来瞧一瞧。我回宫后,会禀明太后,请旨到王府来陪她的。”

“怎能叫你请旨,自该是我来。”禾晏看眼姜苑,插话道,转而紧握着清玉的手,似在做一个决定。

清玉笑着扯了扯禾晏的衣襟,笑话他道:“女人生孩子都这样的,没大碍大的。军国大事不能误,你只有保住了国,才有千千万万像我们夫妻这样的小家。放心吧,我能行,回头还有姜苑陪我,你两位姑母也不会不管我。”

禾晏凝视清玉,眼眸晦涩,似有千言万语,却难有机会和时间交代。外头的属下已叫人来催,禾晏吻了吻清玉的额头,笑着和她告别。

“我一定尽快回来。”这是禾晏跟清玉说的最后一句话。

清玉本欲起身相送,禾晏不许,也因她难以面对禾晏远去的背影。清玉便静静的的躺在榻上,面对着俩人共同生活的屋子,感受他残留的气息,误以为他没有离去。

姜苑怕清玉伤心过度,暂且留下来陪着她。没一会儿的功夫,宫里便派人传了太后的懿旨。原来禾晏临走,也不忘派人快马加鞭去太后那里请旨,尽快留下姜苑。太后知晓清玉深明大义,万分心疼,又另派了几名接生嬷嬷在清玉身边备着,命其好生伺候。

清玉未免自己过于思念禾晏,当天就挺着大肚子开始忙起其它的事儿来。她决定把注意力都放在经营自己的嫁妆和王府的产业上。只要她有足够的钱傍身,有没有那个娘家做靠山,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管事得命,来报了庄子本月的盈利:“这月一共两千五百四十八两,比上月多了五百多两,利润可谓是月月攀升。下个月出圈的猪羊更多,塘子里的鱼也快长成了,算一算,等入秋的时候,盈利一准翻三番。只不过这——”

“有什么难处?”

管事笑道:“只不过这牛长得可不怎么好,草料不足,从远处运来又不划算。”

“呵,我当什么呢,好解决。你没事儿找三四个脸生的小管事,去京郊东边溜一溜。那片长草的庄子,詹家大太太留不住了,怎么也得脉。你们把价压低些,压低多少,我双倍奖赏你们多少。”

管事眼珠子精明的动了动,心里打起了算盘。这岂不是压得越底,他们得到的报酬就越高?管事乐不颠的答应,心里早有了十八般手段去对付压价的事儿了。

詹家老太太病的起不来床,儿孙都在她眼前守着,连一直外放做官的詹二老爷也忙里抽空回来了。老太太见着二儿子,想起二房如今的光景,热泪盈眶。

二房如今连个嫡子都没有,她对不起二儿子啊!

老太太支支吾吾表达半天,众人才听明白。

二老爷赶忙跪地回老太太的话:“母亲,这怎能是您的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二没有儿子,理该是他的不孝!”

瘦成干的詹祺听此话吓得哆嗦,也跟着跪下了。因生子的事儿压迫他,搞得他日渐萎靡,他明知自己无能生不出儿子,又不敢跟外人讲。整日藏着这个秘密,畏畏缩缩,担惊受怕,几近崩溃的边缘了。

“这是命啊,怎么能怪你,”詹老太太想起詹祺头一个胎死腹中的孩子,细想想,那叶姨娘是个顶好的,模样周正,脾气比她嫡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那孩子若生下来,如今都会走路叫“祖母”了。

“作孽啊!”詹老太太老泪纵横,狠狠地看着二太太叶氏。二房能有今日,全拜叶氏娘家人所赐!

叶侯府彻底倒了,二太太没了靠山,纵是女儿做了皇子侧妃,也立不住她在詹家的地位了。二太太敛尽往日的嚣张,缩着脖子,尽量减小她的存在感。

詹二老爷看着媳妇,叹口气。他多少年不曾回来,早在外头有了人,对于叶氏,他几乎没有半点夫妻感情了。如今叶氏又把二房搞成这幅模样,他除了失望厌弃,真没什么好说的。

詹二老爷如今只盼着老太太一走,他奔了丧,便回他原来做官的地方去,继续过自在逍遥快活的日子。这个家,太沉闷,他一刻都不想多呆。

大太太最近因庄子的事儿,精神不大好,强撑着过儿来的。最近她在老太太跟前露面少了,老太太更多依仗大孙媳。虽然大奶奶是大太太身边的,但大太太心里还是有股子说不出的酸楚,总觉的自己被老太太摒弃了一般。

大太太为了表现她尚有“善心”,见詹祺还跪在地上,忙去扶起那孩子。

“嗷——”詹祺突然发狂,一把推走大太太,众人始料不及,眼看着大太太后栽实打实的磕到在地,大太太当即疼的把身子勾成“虾”了。

“儿子儿子……你们就知道儿子,我生不出儿子!你们知不知道,我生不出儿子,别逼我!”詹祺抓乱了头,狂躁的起身,在亲戚们之中游走,众人吓得忙让路。詹祺就顺着空出来的地方,往老太太的方向扑去。“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生儿子,为什……”

老太太惊悚的的瞪眼,看着疯癫的詹祺,惊叫两声。章嬷嬷等反应过来,忙踹了詹祺后退一脚,将其压在地上,堵住了嘴。

众人一阵惊诧,沉默。

章嬷嬷带头做完这些事儿之后,才意识到众人的沉默缘故。完了,她刚才一时情急,把詹二爷当成发飙的奴才处置了。章嬷嬷急红了脸,立时跪地求饶。

“不……怪你。”老太太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动了动手指,示意章嬷嬷起来。

众人也回了神儿,二太太见儿子的惨状,吓得直哭,后来,就直接晕死过去。后进门的二奶奶倒是淡定,看着被压制的詹祺,道了句“阿弥陀佛”,随后带着人将他搬走,去佛堂‘超度’邪症去了。

乱作一团的众人,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詹大老爷后进门,瞧了屋子里没有詹祀的身影,询问。

老太太闻言,身子动了动,激动道:“昨儿个我叫他去王府,怎么至今没回个信儿给我?”

三奶奶宋氏为难的回道:“也不知怎么了,打从昨儿个从王府回来,他便把自己关在书房,至今不出来。原本怕你们担心,刚才没敢说。”

“去叫他来!”詹大老爷喊道。

不大会儿,就见詹祀蔫蔫的走进门。老太太和大老爷都激动地问他拜访王府的情况。

詹祀听这话打了个激灵,当即想起清玉跟自己说的那些断绝关系的狠话,他怎么能说出口。这话一说,老太太还不得当场就背过气去。

“你素来和她关系好,没劝动她?”詹大老爷眼盯着詹祀,继续道,“都有苦衷的,只要她能来,必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总不见人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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