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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逢春(重生)(120)+番外

清玉还是坐在远处,垂着眼皮,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她的眸子。清玉正在自顾自的在哪儿饮茶,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得,丝毫没有愧疚之感。

老太太瞧着来气,如今她才知道最叫人生气的事儿不是别人故意惹她生气,而是被人完全不当回事儿的忽略掉了。此刻,任凭二儿媳在耳边怎么吹嘘冰玉的风光,老太太也懒得去听了,一根筋的全计较在清玉身上。

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就好像她一直费心费力养了个漂亮的兔子,正准送礼讨人情的时候,这只兔子兔然跑了,功夫全白费了。老太太实在沉不住气了,打发多余的人先走,只留下大太太、二太太和清玉三人。

二太太见老太太这回特意留下了自己,高兴的扬起下巴,甭提多骄傲了。这回靠着冰玉的风光,她终于算是翻身了。

“四丫头,你那个拂尘什么时候做的?”老太太面色严肃的问她。既然是讨好蓝公公的机会,为何不叫她代表安国公府去送,反而以自己的名义。让清玉一个人与蓝公公的关系要好,可是万万抵不上安国公府跟蓝公公交好来的利益大。

“缪嬷嬷带我去永安寺祈福的时候,正逢一场大风把庙里的一颗百年老树刮倒了。方丈大师将树干切割数分,赠与有缘人。缪嬷嬷得幸收到一小块,请我拿主意。我瞧那木头大小做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所幸就便叫人试着去问了问工匠。”清玉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嘱咐嬷嬷说‘那工匠说适合什么就去做什么,凭他的本事,左右我们只图那木头沾了佛性’。谁料那工匠竟给我做了个拂尘,倒是没浪费那木料子,可惜这东西放我用不着,送人也不合适。才刚蓝公公一来,我才想起那拂尘,方使眼色叫人去拿。”

“这么说你是临时起意?”老太太听清玉如此解释,也在情理之中,倒不好再责怪了。

“祖母,孙女儿此刻才悟出来自己做错了,不该鲁莽冲动,自作决定。我那时候想着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着蓝公公,一着急就——”清玉解释道。

“错不在你,你做得对!”老太太干咂嘴。出嫁前一年内,女子有不出闺阁的规矩。这指婚的旨意下了,该赏的东西都赏了,下次再见那个蓝公公保不准还得大婚后。那时候清玉就是永安王府的人了,等那时她送礼给蓝公公,反倒不如现在了。

老太太挑不出错来了,自然就要赞美清玉。赞美完了,还得弄一支精美的珊瑚花钗赏给她,以资鼓励。可老太太心里却莫名的觉得她这东西送的冤,仔细分析的却又不知‘冤’在何处。

大太太和二太太原本在一旁观,开始的时候瞧着老太太气色不对,俩人顺势就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可她俩还没等附和老太太去仔细说道,清玉一席话全都给堵上了。

俩人憋得内伤,不服气。事后皆找了缪嬷嬷询问,以证实清玉所言非虚,老太太亦是如此。

缪嬷嬷被叫去了三回,同一张嘴说同样的话三遍,缪嬷嬷觉得自己不单单是嘴皮子磨破了,连带着心也跟着累,更跟着心寒。才多大点的事儿,她不明白太太们为何要如此跟四姑娘计较。而且个个都不信她,皆持怀疑态度。

缪嬷嬷没把这事儿告诉姑娘,心里却替姑娘叫苦。难不得姑娘近几来活得小心翼翼,步步谨慎小心。以前,缪嬷嬷有时候还以为姑娘对自家亲戚有些谨慎过头了,今儿个她才见识到什么叫‘亲人’、什么叫‘长辈’……

自今日以后,太后派的两名俏丽的女侍似红和似绿卫寸步不离清玉的身边。文有姜御医,武有女侍卫。清玉自可以高枕无忧的待字闺中,和和顺顺的等到了来年六月初六,也便是她出嫁的这天。

☆、第八十八章

六月初六这日一早天刚刚亮,清玉便要起床沐浴。沐浴所用的桶必须是新打出来的,水也是今晨从井中新打出来的。烧水的柴火用的是早前晒干了的桃木,象征着新人今后的夫妻情感红红火火。这回烧水的时候必须要掌握好,温度要事宜,不能烧烫了故意在那晾凉,更不能往热水里头掺凉水,这些忌讳都是民间早有传统的习俗。

待水倒入浴桶中后,丫鬟们便把今晨刚采摘回来新鲜花瓣撒入。缪嬷嬷将把早准备好的一对巴掌大小的金童玉女放到水里,象征着姻缘和美以及多子多女的寓意。等这一切都准备妥当,清玉方才褪衣进行沐浴。刚好一炷香的时间,便可起身更衣。

清玉一边由着暮雪和春白擦拭自己的身体,一边笑着感慨道:“就我沐浴这事儿便够你们忙活一阵儿的,你们准备了约莫有一个时辰,我只沐浴了一柱香的功夫,好生浪费人力了。”

缪嬷嬷在外头等了半天,着急了,直接进来瞧,衣裳才开始穿。缪嬷嬷倒想去帮忙,奈何四姑娘身前身后已经围了四个人了,她没地儿插空去。缪嬷嬷只要一想到姑娘以后嫁人的日子,就禁不住笑得合不拢嘴。她万分高兴,也变和四姑娘开启了玩笑。

“哎呦,姑娘,这可是您大喜的日子,我们就是忙得前脚打后脚,也是心甘情愿的呀。好姑娘,您还是操心自己个儿的事儿吧。”

清玉乍一听没懂缪嬷嬷的话,顺嘴反问她:“我能操心什么,身边不是有你们呢么。”清玉说完此话,见缪嬷嬷别有意味的盯着自己看,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想出口堵住缪嬷嬷的下话,却没堵住。

“当然是伺候世子爷了。”缪嬷嬷快嘴笑道。

清玉脑海里当即闪过宴世子那张脸,脸颊有些发热,所幸她刚沐浴完,脸上原本就带着红晕,别人细瞧不出来。穿好白绢单衣后,还要穿一层赤色的中衣,而后是金凤礼衣,百花裥裙,大红绣鞋。

清玉刚刚沐浴完,犹如出水芙蓉,俏丽天然,这一套大红喜服穿上后,越发衬得她肤色白中透红,娇嫩可人。

缪嬷嬷瞧主子这样,禁不止赞叹:“太美了,胭脂水粉都么用了。”

清玉做到铜镜前,也被镜子里神采奕奕的自己惊到了。她微微一笑,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笑了。春白拿着崭新的桃木梳为主子梳头,一下接着一下,轻轻地。头发很长,等到完全干爽挽髻还需要一段时间,这功夫也不浪费了。外间早有老太太派来的俩嬷嬷候着,章嬷嬷和段嬷嬷。俩人就趁这功夫进门了,缪嬷嬷见状,识趣儿的打发走屋子里年小的丫头,又命人搬两个凳子,请两位嬷嬷为别在四姑娘的左右两边坐下。

两嬷嬷一人手里拿着一本闺房秘戏图。左边的章嬷嬷先笑着打开自己手里的那幅图,一边指着图一边跟清玉解说起来。虽说图中所绘内容令人娇羞不堪,但章嬷嬷言语中没有一点矫揉造作和戏谑之意,言辞平稳端庄,倒叫能叫任何听者渐渐地安下心来。

章嬷嬷所拿的图中所绘的基本乃是男女诧异的细致描绘,主讲新婚当夜男女所做之事的具体步骤,且都是身体的哪些部位。清玉默默地听着,态度十分认真。

章嬷嬷见清玉态度端正,似是个肯学的,很高兴。其实这种事儿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女人嫁人,最最首要的便是伺候男人生孩子。这要是不学会,姑娘将来在婆家的根基就不会稳。章嬷嬷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她反正认为所有的姑娘家都改好好学着些。机会本就不多,偏偏还要害羞害臊的不敢看,结果将来在榻上就是个榆木疙瘩。

章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从老太太刚做大奶奶的时候就跟着她了,什么世面没见过?后宅里什么隐秘的事儿她没听过。章嬷嬷本不是多嘴的人,然而今见四姑娘的表现着实讨喜,忍不住好心出言提醒她两句。

“老奴见姑娘是个聪慧之人,心里禁不住喜欢,便想着多说几句。”

“自是求之不得,章嬷嬷您何必跟我客气。”清玉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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