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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母不慈(61)+番外

“说得真好,咱府里亏得有老母亲的拂照,不然儿孙们此事不知怎么样呢。”贾赦笑着附和,跟风拍马屁。说好话总是没错的。

贾母瞥一眼他,笑了。“如今你儿子也争气,你要好生做官。”

“儿子心里清楚着呢。”贾赦弯眼笑,他扒拉手指算了算,“也不知二弟他到没到陕西。”

“到了,自然有回信。”贾母道。

“回信?”贾赦反问。

贾琏笑着解释道:“同二老爷一道去的,还有咱们府里的置购货物的小商队。人不多,统共二十几个。一则可送二老爷安全到陕西,二则顺路进些皮纸回来买。”

“皮纸?”贾赦不甚懂这些,又问。

贾琏笑道:“糊窗户用的,陕西特产这个。我院里有小厮老家是那边的,偶然听他提过。咱们这的糊窗纸脆生,春夏交替时,贴薄了易破,厚了太不透风。而这种皮纸最适宜糊窗用,纸质柔韧,薄而多孔。”

贾赦点头,对贾琏越加另眼相看:“你这孩子知道用心了,不错。”

王熙凤闻言敬佩起贾琏来,没想到她家的爷们也中用。王熙凤心中禁不住燃起一股骄傲感,特别是在听说他抵御女色之后,又干出实事儿的情况下。自家爷们有出息,倒比自己逞强出风头还要高兴呢。

贾琏似乎被王熙凤的喜悦所感染,转头看眼媳妇,偷偷对其笑了下。

王熙凤欢喜感油然而生,两侧的脸颊不禁发烫了。

宁府来人了。

众人闻言,正襟危坐,都紧张的看向贾母。荣宁二府关系放冷,贾琏这回丢了个赤身的鲍二家的回去,无异于将宁国府羞辱到家了。这鲍二家的是她们宁府蓉大奶奶派来的,丢人一遭丢!

正常人碰见这事儿,老实的闷声关上自家门,悄悄地处置了就是。偏宁国府从来都不是正常之列,竟派了贾蓉来评理。此刻,人就候在贾母的花厅外。

“母亲,这人是见还是不见?”贾赦皱眉问,不知何时起,他打心眼里嫌弃宁国府来。

贾母嗤笑:“当然不见!本来腌臜的是他们,事实清楚,勿需再理论。都别脏了身,打发当事的两个嬷嬷去回他们就罢了。”

贾蓉等了半天,就等来俩身份低贱的嬷嬷来糊弄自己。他心里不爽快,却也不敢在宁府造次。贾蓉闷声带着人回了宁府,在他老爹贾珍跟前添油加醋说了一顿。贾珍气得胡子都要烧着了,他无处撒火就先拿荣府派来的俩嬷嬷撒气。

“你们琏二爷强霸我府中的婢女,如何交代?”贾珍问责。

来旺媳妇面色不卑不亢,口气冷静的回贾珍:“不知珍大老爷听那贱妇如何辩解的,奴婢们当时都在,火眼金睛真真的看着呢。鲍二家的一进屋就把衣服脱了干净,惊得二爷直叫人呢。”

“胡说,分明是你家二爷威逼于她!”贾珍拍桌吼道。

来旺媳妇笑:“衣裳是她自己的,也是她主动脱得,我家二爷不曾动手强迫过她。再者说这鲍二家的明知道我们琏二奶奶不在,奴婢们叫她放了东西走就是,是她非主动跑到琏二爷跟前去,不是她存着坏心思,还能是谁。”

来旺媳妇讲话不带问句,全部是陈述,显然不管贾珍怎样认定,他们荣府认定的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改变。

来旺媳妇讲完这些,勉强给贾珍行了礼,这就告辞。贾珍不服,要留她下来评理。来旺媳妇冷着脸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听着。由着贾珍怎么撒泼耍横,怎么声势吓人,她同那位同来的婆子就那么站着,木然着脸,好似什么都撼动不了她们一样。

贾珍就像是对着两个死物在撒气,越撒气反而越火大了。无奈之下,只得放人。

尤氏早看不上鲍二家的在府内风流成性,到处勾搭。若非鲍二家的与贾珍有一腿,她早把这个贱妇乱棍打出去。今有机会,尤氏上前献言:“老爷,鲍二家的不能留。”

贾珍瞥一眼尤氏,似在看个妒妇一般。

尤氏被这种目光羞辱的更来气,她堂堂夫人至于跟个奴才吃醋?“荣府大摇大摆的送人回来,里里外外都在传她不检点。再留,恐怕外人都以为咱们荣府是个养娼的淫窟。”

贾珍听此缘由,方知自己误会了尤氏。“那就打发了吧。荣府那边不能就这么算了!”

尤氏蹙眉,惊讶的看着贾珍。她再了解不过那个鲍二家的,是她放骚,跟荣府什么干系?以往的恩怨不说,就今日此事,绝不会是荣府的错。人家琏二爷改好了,还不行么?

“多打发些银两给他们夫妻,走之前叫他们夫妻好好申诉冤屈。”贾珍说罢,背着手去了,房里还有个俏佳人等着他。人生苦短,他可没功夫把时间耗费在这些没用的破烂事儿上。

三日后,京城大街小巷流传出一段恶住欺奴的丑事来。传的是荣国府的琏二爷强霸宁府小管事之妻的风流事儿,据说琏二爷事后反咬一口,反将他们夫妻逼出京城。

流言不需要真相,只需要故事中的一部分引起大众的共鸣即可。口口相传的多是京城内无财无势的穷苦百姓。她们更愿意选择相信是恶官欺霸了弱势的穷苦人。

贾琏为此事气得两日不出门。王熙凤几番劝慰无用,哭丧脸来求贾母做主。

贾母没当是个大事儿。贾琏这种问题在123言情也不是没有过,属于被冤枉挂墙头的类型。

王熙凤当贾母万能,诚心求法子。邢夫人近来与贾琏夫妇的关系缓和许多,趁机也出声帮忙说一嘴。

贾母笑着摇头:“当我老婆子是齐天大圣会七十二变?这事儿我也没办法。”

“怎么会,”老太太您不是一直主意多,处置人一套套的么?王熙凤心里问这些话,嘴上没敢说出口。

贾琏听王熙凤的话,候在外屋,半晌里头有动静,忍不住探头。

贾母见状叫他进来:“以后别鬼鬼祟祟的,要进就进来。”

贾琏噗通跪地,求贾母做主。“孙子难得办了件对的事儿,却被外人传成那样,孙子心里委屈。”

“清者自清,你做事就为给外人看得?”贾母瞪他一眼,骂道,“这点定力都没有,以后难成大事!”

贾琏听得心里一惊,听老太太这意思要安排他做大事?

“纵然是宫里那位,照样堵不住百姓的悠悠众口。他们无凭无据,奈何不了你,怕什么。过些日子,最长两月,保你被人忘脑后,再记不起来了。”

“可是,”贾琏还是有些不放心。王熙凤识趣儿的赶紧拽一下贾琏的衣袖,笑道:“老祖宗说的有理,就听老祖宗的。这会子咱们再有什么动作,只怕又被那些人拿了话柄,添油加醋的,反而越说越烈。这两月,我们低调行事就是。”

“嗯,正巧咱家在金陵有几处庄子需要打理,我瞧着这上面的账目不对。以往住得远,也就算了。今你们夫妻得空趁此时机去吧,一则躲了风头,二则你也该显神通,校验一下你这半年来学管账的成果。查出的油水,你们留七,余下的孝敬你老子。这钱不会白花,你夫妻把他哄高兴了,将来自有你们的好处。”

这可是个好活儿!王熙凤欢喜的看向贾琏。贾琏也高兴,乐呵的应承下来,至于那堵心的传言全抛脑后不管不顾了。

邢夫人笑着点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王熙凤用手挽住邢夫人的胳膊,小声跟邢夫人道:“您放心,我们俩不会忘了孝敬您的。”

王夫人听得眼角皱纹堆起,乐开了花。

贾琏夫妇辞别贾母,便相携回房,恩爱和美。

贾琏总结经验:“我就知道老太太会将赏给我,真来了。”贾琏只要一想到金陵那几处被老奴霸占多年的庄子,心里就痒痒的不行。那账目他早前就瞧过,每年的收成都不正常。一等地,风调雨顺,却年年只捞个三等地的收成。恨只恨离得远,手伸不长,不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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