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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瑞重生(19)

引领太监瞟一眼信上的名字,脸沉下来,心道这人好生不长记性,不悦道:“前天刚被处死,此刻正在黄泉路上,你要送快送,杂家不拦着。只得回禀皇上,再换一个供奉了。”

死了贾瑞丢掉信封,吓得直喘气。引领太监无所谓的扭身,冷着脸着离开了。缓了一会儿,贾瑞抬手准备收拾,忽有一人闯进来向他行礼。这人和他岁数差不多大,瘦脸,三角眼,咧嘴一笑,脸颊几颗的雀斑跟着跳跃起来。来人自报姓名,名唤江陵。是供翰林供奉使唤的小吏。

有人来帮忙正好,贾瑞将桌里上一大顿书纸推给江陵,要他处置了。江陵酸着鼻子点头,缓缓地抱住书纸,一边抽鼻子一边往外走。回来的时候,江陵眼睛红红的。贾瑞心中不悦,这宫里头的人真怪。一个没品级的太监他要供着,伺候不好给了冷脸。现在换成一小吏,也不给他好脸色,哭哭啼啼的像他贾瑞欺负他了似得。贾瑞恶狠狠地瞪着江陵,你晓得什么叫欺负么?爷被一个男人上了都没哭,你无缘无故哭个毛啊。

☆、17冤家聚头(17)

处置完上一任的旧物件,贾瑞嘱咐江陵将屋子打扫一番。自己则溜达溜达这栋两层小楼。先上的二楼,都是些封存的奏折,没事么趣儿。然后是这第一层,一进门是案台,案台后面摆着两个大书架,两丈余长,架子上放着明晃晃的黄锦缎包着皮儿的奏折,贾瑞特意翻看了,全是空白的。另一个架子上则放的全是圣旨,也是全新的。俩个架子又宽又大,占据了屋子大部分空间。架子侧面有一小门,推开竟然是个寝室,四四方方的,不大不小。里头放着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

“周大人死后,这里已经打扫过了。”

身后突然冒出声儿,吓得贾瑞一大跳。转身瞧是江陵,微微皱眉,这小吏不知深浅的。贾瑞本不打算理他,怎料江陵自己开哭了。

提起周大人,江陵心中百感交集,大人他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为人清廉正直,却枉死于强权之下,不应该啊不应该!

贾瑞猜测江陵对前一任感情深,知晓念旧情是好事儿,估摸江陵断不会如刚才那个太监般冷情。贾瑞掏出锦帕丢给江陵,心中想若是他对江陵好,这人定然愿意忠心的。

江陵感激的接下帕子,心道他真很幸运,这一任供奉仍是个善心的。连忙擦拭眼泪,向贾大人讲述前一任为人如何刚正,如何正气,又是如何关照下属。贾瑞一一听了,打探上一任犯得什么事,怎的被处死了。江陵提起这事儿,哭得更甚,扯着帕子解释。

听江陵啰嗦的讲了半个时辰,贾瑞将内容精简如下:上任供奉周年性情耿直,许是活儿清闲过头了,便常去学士楼那头走动,听些国家大事。相国称霸朝堂,皇帝纵容,害得百姓民不聊生,周年听到这些常常为百姓鸣不平。日积月累下来,周年恨透了相国李封,趁皇帝视察翰林院时私自挪用奏折向皇帝告御状。周年当着皇帝和众翰林官员的面,痛斥相国恶行,列举其不义罪状三十八条。皇帝一笑置之,解释相国一人挑起朝中大梁,处理国家大事日夜不能安寝,难免略有疏忽之处,不算罪爀需罚。斥责周年误会相国大人了,罚俸半年。周年失望而归,当天夜里便被相国李封寻个由头处死于家中。

贾瑞听完,感想颇多,特别是这件事深深地证明了他的一点猜想,皇帝是个实打实的囊货。贾瑞感慨物是人非,周年死了,宫中除了这个小吏为他掉两滴眼泪,还有谁会想起他?贾瑞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阅读吏部给他的册子,里面写着翰林供奉职责。一是向大臣们分发奏折,记录在册;二是蘀皇帝起草圣旨、密旨。活计简单,他只要安分守己,不出错不找事便也安逸。

贾瑞想着周年一定不晓得六字真言,这年头多管闲事注定要吃亏的。贾瑞心里正合计着,忽有一小吏进门对贾瑞行礼道安,请奏折三封,礼部尚书王大人要。江陵麻利的去架子上取来三个奏折,待贾瑞记录在册,交予小吏,小吏舀着奏折行礼离开。过了一会儿,陆续来人领奏折,多数是派小吏来的,也有大臣们来翰林办事,顺路来领的。一上午,贾瑞便熟练了供奉的活计,就是简单地派发奏折嘛。想到自己的活计这么清闲,当初接到圣旨的时候就不会那番愁苦了。

到了中午用饭的时辰,跑腿的小太监端着食盒过来。贾瑞的菜是一素一荤,一大碗米饭。江陵的只有一盘青菜和一碗米饭。贾瑞招呼江陵一起进里间小屋用饭,无需分谁是谁的,一起坐下来吃。

江陵很久没吃肉了,见贾大人用完了,将剩下的整盘子牛肉吃干净,连着贾瑞剩下的米饭也吃干净了。吃完中饭,贾瑞伸伸懒腰,见外面□正好,问江陵这儿可有地方散步消食的。江陵笑着带路,领着贾瑞来到当初他一开始进门路过的园子。这时候园子风景宜人,却没个人在。江陵解释翰林院的老爷们喜欢午饭后小憩一会儿,所以这时辰园子里人极少的。

贾瑞见江陵打哈欠,估计他也有休息的习惯,打发他回去睡,自己在园子里转一转便行。江陵笑着点头,提醒贾瑞别乱走,出了翰林院再往里头走一段便是皇上的寝宫,若是迷了路,再稀里糊涂的走进后宫去麻烦大了。

江陵离开,贾瑞一个人晃悠悠的在水榭上逛,偶尔扶着栏杆往水下望,见几条肥大的锦鲤在水中游弋,畅快至极。贾瑞紧盯着一条黄色的锦鲤,背鳍宽肥,少说有十余斤重。贾瑞想着如果将此鱼入锅,可以做多种美味,香烤、清蒸、红烧、糖醋……

“你竟在这里。”

耳边突然响起魔音,声音温润婉转颇具魔力,绵延至耳际久久不肯散去。贾瑞惊讶,这声音他永远不会忘。

魔音怎么会突然在耳畔响起?贾瑞觉得自己白日发梦了,周围安静的连喘息声都没有,不可能有人,即便是有人,江水泱那个混蛋怎么会出现在翰林院呢。虽然觉得身后无人,贾瑞还是缓缓地回头确认一下,不想身后真的站着俩人,为首身着紫袍的那厮冲他微笑。

贾瑞吓得仓惶欲逃,扶着栏杆的手一滑,身子向池塘里头栽去。吓得大叫喊救命,贾瑞只觉的背后的衣衫被拉扯着,身体突然一个回旋跌入寒香之中。

贾瑞脸贴着水泱的肩膀,却仍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脉跳动。羞红了脸推开他,怎料被水泱抱得紧紧地,无法挣扎。

咳咳……杜君见状假意咳嗽,扭头不忍去看二人的拥抱,做人要晓得羞耻,羞耻!皇上啊,您老晓得羞耻二字怎么写么?怎么能抱人家抱那么紧。

听闻杜君的提醒,水泱方笑着松开贾瑞。展开手中折扇微微煽动,以解身体突如其来的燥热。水泱的眸子紧紧盯着贾瑞的脸颊,又红了,红晕一直延伸到耳后。水泱得意的扬起嘴角,他敢保证这小子有反应了。

杜君观察皇上的神色,发现有异。皇上似乎对这个贾瑞很有兴趣,上次对南宫宇发火,不就是因为这小子是个无能货么?皇上对他本是持着鄙夷的态度,如今竟然一改往常态度反而颇有兴致?

贾瑞定了定神,安抚自己的情绪,转而看向江水泱和他的随从。贾瑞认出杜君是那天在状元楼冲他招手的人。回想起二人那天对话的暧昧,贾瑞心中泛酸。又想着自己和江水泱那日的交\融,江水泱技术熟练,绝不是第一次,而他却是个童子身,贾瑞不甘心,肚子里莫名冒出一团火来。

贾瑞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放肆,你是什么人,怎么能对皇——”杜君出口训斥,本想骂贾瑞不懂礼仪冲撞了皇上,怎料话儿说一半,被皇上硬生生瞪了一眼憋了回去。杜君心里叫苦,谁晓得这位尊上要玩猫捉老鼠隐藏身份的把戏啊。杜君口气缓和,力挽狂澜道:“你怎么能当着黄鱼的面儿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