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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回归日记/嫡女行(9)

苏燕容脑海里当即浮现出泥猴子小时候乖巧粘人的模样,他,不至于吧?可十年了,苏燕容十年没见过他,别说十年,三五年便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经过这两日的接触,苏燕容确实感觉到乌祁的高深莫测的。他这人绝对不简单,而且城府极深。

儿时玩伴,至亲的大姐,这俩人的亲疏差别完全没可比性。按理说苏燕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嫡姐这边,这是比她生命还重要的亲大姐。可是苏燕容还是犹豫了,背着手在屋内徘徊,理智就在崩溃的边缘。她始终还是不明白,此时此刻,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掺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的情愫。

醉蝶赶紧躲在角落里,给主子留下足够大的空间折腾。

苏燕容绕过凳子,绕过桌子,贴着墙边走……

醉蝶忽然想起什么,拍大腿跟主子喊道:“不好!证据,下毒的证据送去衙门了。”

苏燕容突然停了脚步,目光阴测测地看着醉蝶……

醉蝶二话不说,跳上了墙边的檀木高腿四角桌,摘下原本挂在墙上的佩剑。

“主子,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干嘛?”苏燕容抖了抖嘴角。

“杀了他!”醉蝶目光如炬,抽出剑,表忠心道。

苏燕容眨眨眼,大笑起来:“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杀他?他大将军的头衔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玩的,别被他的英俊斯文的长相骗了。不说别的,就说那天他一跃上墙的轻功,我这个不会功夫的人都瞧出他的厉害,你没瞧出来?”

醉蝶听主子这么一说,才想起那日的情景,蹙眉,不得不承认:“他的功夫确实高深。”

“所以说,”苏燕容灵光一闪,突然阴险的笑起来,举起手中的银针示意醉蝶。“就算要对付他,我们也应该智取,比如毒死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醉蝶愣住,敬佩的看着主子,点点头。不说二话,醉蝶转头就去拿钱买毒药。

苏燕容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会儿,拿着剑出门。樊嬷嬷见状,连忙跟上,她是老太太跟前的眼线,她有义务督促二姑娘干正经事儿。

“二姑娘哟,您是苏侯府的千金,万万不适合摆弄刀剑这种东西。”樊嬷嬷警告道。

苏燕容走到院中,扬眉看樊嬷嬷。樊嬷嬷依旧不依不饶,教导起苏燕容该守得规矩。

苏燕容笑着应承,说罢,抽出剑,剑锋直对樊嬷嬷的方向挥舞。

樊嬷嬷那层见过这阵仗,俩腿一抖,软了,跪在地上。

“嬷嬷既想先跟我讲规矩,你是不是该以身作则,先示范给我看呢。”

“老奴不懂二姑娘的意思。”

苏燕容轻笑一声,收起剑,目光冷冰冰的落在樊嬷嬷身上,“你说说,奴才效忠主子是不是天经地义?”樊嬷嬷点头,不解的看着二姑娘。

苏燕容继续道,“老太君既然把你赏给我了,你心里眼里就该一心一意地只有我。可你扪心自问,你到我身边是想干什么来的?”

樊嬷嬷大惊,虽然她确实有来监视二姑娘之嫌。但这种暗作的事儿,就算知道了,谁会摆到面上说。二姑娘是真胆大,冒天下之大不韪。

樊嬷嬷转转眼珠子,脑子里瞬间过了几个应对的法子。无非就两种:一,不认,可以现在就耍赖到底,然后到老太太跟前评理,这一关是逃过了。但因她办事不利,以后她必定不会受老太太重用,也彻底得罪了这位不好惹的二姑娘;二,认下,自此效忠二姑娘,或是玩两面三刀的把戏;不过,樊嬷嬷觉得这位二姑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行为怪诞不说,竟能瞬间堪破人心。她以后真要玩什么小心思,只怕小命不保。

“看来嬷嬷琢磨好应对我的主意了。”苏燕容见樊嬷嬷情绪表现的越来越淡定了,突然发话。

樊嬷嬷大惊,没想到二姑娘她这点小想法都堪破了,忙福身跪地认错:“老奴该死!”

苏燕容再观樊嬷嬷磕头姿势,谦卑恭敬,褪尽了先前的浮夸样式。她满意的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吩咐她退下。

院子里有几个下人跑来围观,苏燕容目光扫过,讥笑道:“虞婆子,记下每个人的名字。打明儿起,降等三月,打发厨房做粗使,受罚期间不许出院,不许在我跟前现眼。话撂这,更不许求请。”苏燕容说罢,丢了手里的剑,转身出门了。

众跪地的几个丫鬟大惊,才敢起身,惶恐的凑到虞婆子跟前求饶。

虞婆子厉害道:“你们真当二姑娘的话是耳边风?也不瞧瞧老太君院里的嬷嬷怎么敬二姑娘的,你们啊,真不知好歹。吃吃教训也好,记得住!二姑娘仁慈,这点罚算轻的了。至少三月后表现好了,你们还能回来。都长点记性,更不要出去乱说,下人再精灵能斗得过主子?都给我记住,得罪了二姑娘,肯定死得比谁都难看!”

丫鬟们受教,忙点头。真真是干上了粗使以后,才知道以前的日子多幸福,记性肯定是会长的,而且会记一辈子。

苏燕容带着两个丫鬟到了碧云亭,这地方就是她大姐生前最后停留的地方。

碧云亭接连水榭,盖在池水之上。原本亭子四周有雕镂槅子围挡,后来苏大姑娘死于此,苏府的主子们觉得亭子里阴气过重,便将四周的雕镂槅子卸下了。如今的碧云亭四面通风,已经与普通的凉亭没什么分别。

苏燕容叫俩丫鬟候在外头,自己一个人坐在亭中,盯着桌子。若是她大姐是喝了毒酒而亡,又怎会吊在梁上?难道没毒死?苏燕容觉得这可能性太小了,更不懂凶手为何要多此一举,将大姐毒死后吊起来,之后再去偷尸。

苏燕容脑袋都想破了,怎么也想不通。她蹙眉揉了揉额头,突然眼前一亮。她怎么就没想过,或许这事儿是两个人做的?一个在先,一个在后……

“姑娘,乌大人和大爷来了。”丫鬟传话。

苏燕容立即蹙眉,抬头看。果然见一身青衣的乌祁边走边和苏牧说说笑笑,苏牧的神情略显拘谨些。

苏牧看见苏燕容,眉头微蹙,低沉的叫了一声:“二妹,你为什么在这里?”

“看风景。”苏燕容笑着,故意夸张的转头看了一圈池塘的风景。

“嗯,风景是不错。”乌祁讨好的应和。

苏燕容厌恶的看他一眼,瞪。

乌祁也看她,但却是欣赏。

正常人是斗不过没下限的极品。所以苏燕容很荣幸的败阵了。虽然她也不正常,但这至少说明她还有救……

苏牧觉得自己是正常人,跟着两个不正常的人没法呆。他突然从袖子里变出一个大白馒头来,笑着对二人道:“我去那边喂鱼。”

苏燕容、乌祁双双盯着他手里的馒头,无语。

“我是半路遇见他的,你大哥可真是个有趣的。”乌祁笑道。

苏燕容眯着眼盯着苏牧的背影,苏牧自小就与三妹苏洛灵感情好,至今也是这样的。小时候,她只有跟嫡姐一起玩耍,苏牧与苏洛灵虽然在一起,但总是远远地躲她们姐俩,每次这对兄妹去母亲房里请安是,瞧她和大姐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或许这就是天生的嫡庶不合!

苏燕容目光落在苏牧手上握着的馒头上,她好像看见了什么,那馒头中央似乎点着红色的朱砂记。

乌祁见状,开玩笑:“怎么,你饿了?”

“我想要他那个馒头。”

乌祁二话不说,立马起身去找苏牧,将讨要的馒头放在苏燕容跟前。苏牧已经开始喂鱼,馒头中间已经被扯下了一块面皮。苏燕容就那么举着馒头,仔细看,好像里面能长出花儿似得。与此同时,苏牧纳闷的往这边瞧了瞧,许是拿自己二妹的“怪诞”没办法,无奈地摇摇头,又从袖子里变出一个馒头,将馒头一块块扯下丢进水里。

“哎呀,难道真长出花了?”乌祁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