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嫡女回归日记/嫡女行(43)

老太君突然发现苏燕容有些反常,她都伤心的掉了一大把眼泪了,这孩子怎么一滴泪都没流下?

老太君心中突然紧了一下,双手握住苏燕容的手,紧张的看着她。

“好孩子,当年的事儿,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误会?是不是有什么不识相的混账,在你跟前说了什么?”

苏燕容抬头看老太君,一双眼眸深不见底,“没有,只不过当年的事隔得太久远,我又年纪不大,不大能记得清了。”

老太君眯起眼睛,迟疑的问了一句,“是么”。她不是傻子,好歹也活了六十年,吃的盐比她吃的饭多,怎会看不穿她的心思。

纵是小,那样的经历恐怕也会记一辈子。

老太君蹙眉,倒是有些后悔当年对苏燕容的疏漏。可是,谁又能想到她能有机会回来?当年圣旨一下,被打发出京的苏燕容跟死人一样了,没什么分别。

老太君甚至还打发了随行的奴仆,每人一百两,叫他们送走了苏燕容之后,就各自散了寻找归处。

人一送走,侯府就不会再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了。

当年,老太君就是这儿肃清了府中所有的涉事知情者。时间久了,果然再没有人谈及此事。

老太君忌讳的,不是苏燕容,更不是苏侯府双生姊妹二舍一的事。她是怕有人谈论他儿子,说他卖女求荣。苏家书香满代,清流雅望,自该不惜一切代价力保名声。

老太君追根溯源,一招斩断谣言的源头,自然力保住了儿子和苏家的富贵清名。

是错是对,不管别人口里说什么,人心深处最明了。

苏燕容反应越平淡,老太君越是心虚,想要解释的更多了。

“当初你母亲有孕的时候,太医诊断为双子。我当时便就跟你父亲商量好了,切不可因此薄待了孩子。怎料你娘生产之时天降异象,接着连年大旱。

我和你父亲觉得这其中有事,万不敢因己欲而置天下人不顾,这才去求了老国师批命。顺着他的吩咐做,贴了解符咒,次年果然就风调雨顺了。偏你母亲不信这个,不愿舍你们其中一个,万般无奈之下,才有你父亲请旨的后话。”

“原是如此,那真是情有可原。”苏燕容拿着帕子揉红了眼,咬牙慢慢地吐话。

“好孩子,让你受苦了。”老太君搂住苏燕容,哭得稀里哗啦。

苏燕容由着老太君抱着她,艰难地闭着眼,想起死去的母亲大姐,无力感油然而生,泪止不住了。

老太君终于见到苏燕容流泪,自以为自己的那番话感动了她,安了心。自己擦了眼泪,也哄着苏燕容不要哭。

大太太汪氏自生病以来,头一次来给老太太请安,却见了这番场景,心中五味掺杂,莫名的感觉自己嫡妻地位岌岌可危。

她中毒起疹子的事儿,到底是查不清楚,越是弄不清就说明这件事越奇怪。

“你来啦。”老太君一句话,打断了大太太的思绪。大太太眨了眨眼,定住神,笑着给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打眼瞧了瞧大儿媳那张脸,除了比以往少清瘦了点,没什么不同。她是听说大太太满脸起的红疹子,挺吓人的,但她没亲眼见过,也便不觉得什么。老太君笑着安慰了儿媳妇几句,让她也近身坐下。

“午饭前,大夫来诊脉,说媳妇儿的湿毒全祛了。媳妇儿等不及明天,这就想来给老太太您请安。”汪氏笑着巴结道。

老太君乐呵:“难为你孝顺,这一家子人,属你最惦记我了。你病好了,是我的福气,以后我这老婆子又能受着你这好儿媳的贴心孝敬了。”

“哎呦,瞧您说的,媳妇儿病愈,自然是仰仗老太君您的福分。”汪氏巧嘴回道。

苏燕容拭干泪,坐在一旁笑着不说话。

汪氏瞟一眼苏燕容,又瞧了瞧老太君哭过的眼睛,惊讶的询问经过。

老太君笑了笑,随口打发她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和她说说当年的往事。”

当年的事?汪氏眼睛亮起来,当年她在府中还是个不争气的姨娘,老爷太太们的事从不屑告知它人。特别是孪生姊妹这一桩,当年具体经过如何,在苏侯府里头都是个迷。如今的知情者恐怕只有老太君和大老爷两人,可这多年来,二人只字未提。

越是被刻意掩盖的事,便越吸引人去一探究竟。汪氏早就好奇了,今日难得有机会,自然想谋得实情。

“说说倒也好,好过日日闷在心里头难受。”汪氏知道老太君对当年的事敏感,不敢直接问,先试探着来。

老太君瞥她一眼,叹气道:“罢了,都过去了。”

汪氏按捺住心里的冲动,压住嘴角,安分的应和,识趣的不再多问。

老太君笑了笑,扫一眼汪氏。她就喜欢汪氏这点,识趣。为人也够明智,什么事儿都晓得顺应着她来。不像那个县主,自恃甚高,从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活该她早死!

老太君思及此,特意扫了一眼苏燕容。不过县主到底是身份高贵,她生的孩子理该好好培养成才才是。苏家大房已经损失了一个女儿,可不能再有折损。老太君想到自己的小乖孙苏云,顺嘴嘱咐苏燕容得空去瞧瞧他。

想起幼弟,苏燕容又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弟弟根本不喜见她。

“您安心,云哥儿那里,媳妇儿必会一百个仔细地去照应。”汪氏卖好的笑道。

苏燕容双眸骤然发冷,眯眼打量汪氏,她来的可真巧,时机正合适。

不大会子,便有传话的来说大爷来了。

老太君意外的扬眉:“今儿个倒热闹。”

苏牧命人押着踏雪进门。

踏雪缩着脖子,惊恐不堪,一进门就腿软的趴在地上,全身战栗。

大太太意见那丫鬟是踏雪,心中大骇。大太太皱眉惊恐地瞪向苏牧,他想干什么?踏雪又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苏牧跪地,给老太君磕头认错:“孙儿有件事该和您坦白。”

老太君料着了这其中有问题,命其快说。

“碧春亭之事,孙儿为了保护三妹妹,还曾干了一件蠢事。”

“踏雪失踪,是你抓走的?”老太君立马反应过来。

苏牧磕头,认下了错,坦白当时的经过。

老太君知道大孙子苏牧与三孙女苏洛灵素来要好,他能干出这种事儿也不稀奇。“你三妹妹受过罚了,误会也澄清了,不过一个丫鬟罢了,算了,此事我也不跟你计较。”

“谢祖母恕罪。”苏牧连磕了三个响头,抬首看老太君,“祖母,踏雪还认下一件事。她声称是大太太故意设计傅兰生,陷害了大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页 大太太下马

老太君大惊,当即转首看汪氏。

汪氏不敢相信的看着苏牧,回神儿的功夫就利索的跪下,痛哭流涕的给老太君磕头,大呼:“媳妇冤枉。”

老太君眯眼,知道这是有一场大戏要唱。她先屏退了屋内无关人等,只留下了几个亲信。此事不管真假,暂时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妙。老太君也没叫多余的人来,至于大儿子那里,也不必他操心。是真是假等她这里先分辨出来,再行找他定夺。

待一切准备就绪,老太君方开口对踏雪道:“说罢。”

踏雪遂将汪氏如何威胁她,又如何利用她用荷包陷害大姑娘失败,紧接着闹出碧春亭纸条的事件,统统说与了老太太。

汪氏哆哆嗦嗦的听着,人虽哭得不像样,但脑子还在快速的飞转,显然是不甘心。

“荷包?纸条?”这件件事都分明在侮辱她大孙女的清白!老太君突然狠厉拍桌,高声询问汪氏认不认。

汪氏吓得锁头,抱头冲老太君磕头。“媳妇儿冤枉!”

“你还敢说冤枉?”

汪氏眼珠子一转,回头用布满血丝的红眼睛瞪着踏雪。“你说什么荷包、纸条,可有证据,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