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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回归日记/嫡女行(40)

牙婆子惶恐,她不过就是个低等的人牙子,那曾受过千金小姐这般礼遇过。牙婆子心里一时激动,又高兴又感恩的,往日伶俐的快嘴,这会子也变成了磕巴了。

“前段日子,约莫两个月前吧,有没有个男子,年纪十七八,像是个富家公子哥儿,去你那儿卖个姑娘。那姑娘鹅蛋脸,杏仁眼,嘴角上头长了一颗痣。”

牙婆子皱眉想了想,歉疚道:“哎呦,每日在小的手里出入的就有二十几个,三天前的模样都未必记得,更别说两月了。”

“那若是叫你再见一见那公子哥儿,你是否认得?”苏燕容追问。

牙婆子愣了下,点点头,憨笑道:“我老婆子就是吃这口饭的,模样再见倒还是能想起来点的。”

苏燕容回头招呼人,去把大爷苏牧叫来。

苏牧以为有多大的事儿,急急地赶来询问。他一到,却见二妹妹在院中凉亭内,和一个肥的流油的婆子谈笑风生。

苏牧定了定心神,在心里骂自己疯了,明知道二妹妹不是个正常人,他那么紧张作甚么。

苏燕容叫婆子瞧瞧苏牧。

苏牧来到亭子内,见着牙婆子的正脸,才想起来,尴尬的看向苏燕容。

婆子仔细打量苏牧,拍手道:“记得了记得了,这位公子爷去过我那里,丢了个水灵的丫鬟给我,钱都没要,就交代我一件事儿,让我把那丫鬟卖到蒙古去。”

婆子说完,感觉得到苏牧的目光不善,忙躲到苏二姑娘的身边。

苏牧恨得咬牙,这婆子的口风也太‘紧’了些。不过,二妹妹为何突然问起踏雪的去向,难道她还想救踏雪?

苏牧想到自己曾干的害人蠢事,罪恶感丛生。

“就是那丫鬟,名叫踏雪,十七八的年纪。你说吧,人在哪?”

牙婆子闻言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转,嘿嘿的笑起来,“能在哪儿,自然应了苏大爷的安排,卖去蒙古了。”

“当我好蒙?那么水灵的姑娘,你若不卖个最好的价钱,会撒手?据我所知,这时节在京的蒙古人可不多,不管是商人呢,还是使臣,多都是在秋天的时候来京做买卖和进贡的。这些富贵的出手阔绰的蒙古人都不在,你会舍得随便把她买个蒙古穷子?”

牙婆子被苏燕容质问的哑口无言,眼珠子转了转,脸色十分难堪。

苏牧弄不明白,叫苏燕容去另一边说话。“为什么非要救踏雪?倒没想到你这么善良。”

苏燕容冷笑:“你错了,我是在抓细作。”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今天还会有更,么么哒。最近新章一直都不显示,好抽啊

☆、第三十三页 细作和点心

“细作?踏雪?”苏牧脑子一直反应不过来,接连追问苏燕容。

苏燕容看一眼苏牧,来不及跟他多解释。她死盯着牙婆子,眯眼问她人到底在哪儿。

“这……”牙婆子被苏二姑娘拆穿心事,心虚了。她恐惧的看一眼苏大爷,低下头,又不敢说。

苏燕容从袖子里拿出来早准备的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

牙婆子眼前一亮,蠢蠢欲动,隐忍着咬着唇,还是不说。

“识相点,得罪我对你可没什么好处。”苏燕容淡淡的笑道,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字。

牙婆子咽了几口唾沫,看着桌上的字,眼珠子透露出恐惧来。牙婆子却仍咬着牙,犹豫不决。

苏燕容见牙婆子反常,思量对方到底是谁。她心里倒是有个猜想,这一切会这么巧?

“若不愿说,你就走,回去趁早买个好点的棺材安置自己。不然,我好担心你的后事没人料理。”苏燕容扬眉,阴测测的威胁牙婆子。

“苏、苏二姑娘您太逗了,您就是一位娇柔尊贵的金枝,哪会跟小的这样的腌臜人一般见识。”牙婆子心虚的赔笑道。

苏燕容不做表态,只弯着眼,笑眯眯的看着牙婆子。

牙婆子更加怕了,退了几步。他下意识地往四周看看,竟发现院子墙根边站着一排丫鬟,足有十几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不坦白,苏二姑娘就不会放她走?牙婆子真的怕起来,听说这苏二姑娘是风尘子的徒弟,哪能是个平常货色。

牙婆子俩腿一软,跪地哭着求饶道:“二姑娘饶命,小的这就说。确如二姑娘所言,小的见踏雪那丫头长得水灵好看,就想卖个好价钱。小的请大夫给她医好病,本要把她卖去怡红院的,结果半路被傅家二爷瞧上了,领了回去。”

“傅二爷?”苏牧惊呼。

牙婆子硬着头皮咬牙认道:“对,就是死了的傅二爷。”

果然是傅家!苏燕容皱眉。

牙婆子也不傻,她知道傅二爷杀了苏家的小姐。傅、苏两家肯定不对付,这其中搞不准还有什么惊涛骇浪。她可不想卷进两大家族的争斗中,牙婆子赶紧跟少爷小姐磕头,说尽了好话,只盼着这俩人别把卷进去。

“活该,谁叫你当初心存不轨!”醉蝶气呼呼的唾她一口。

牙婆子一愣,接着坐地上撒泼哭起来。

“把今日的事儿烂到肚子里,到死不说。”

牙婆子收了哭声,眼巴巴的望向苏燕容,连忙点头称是。

苏燕容蹙眉,吩咐牙婆子拿了银子快走。牙婆子巴不得,伸手接了银子,慌慌张张的逃了。

“二妹妹,你说踏雪是细作到底是什么意思?”苏牧皱眉上前追问道。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哪儿不对。后来寻梅到我身边了,我才想起来她到底哪不对了。”苏燕容眯起眼,无聊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向下扣,茶水悉数洒在了桌子上。

苏牧吓了一跳,站起来。苏牧的手伸出来指了指苏燕容,又无奈的叹口气,收了回去。

“跟我说她到底哪儿不对?”

苏燕容用修长的食指尖沾了沾水,在桌子上又画了起来。“钗花,她那天戴的是喜鹊登梅的银簪,倒不算什么富贵之物,不过她的那支簪的钗花却很精致,精巧的很像是宫里头的东西。寻梅与她一起伺候我大姐,俩人又是住在一个屋子内。我问过寻梅,大姐从没赏赐过踏雪那种簪子。”

苏牧有点听明白了,八成踏雪是干了什么阴私的事儿,额外得的奖赏。

“那张纸条说明了很多问题。大姐是早计划好要去碧春亭的,秘密泄露了,八成是她的贴身丫鬟知情。必有人通风报信,才会有提前算计,弄假纸条。而大姐写过的东西中,寻梅对此却不知情。排除她,只剩另一个人了。”

“竟然是这样。”苏牧没想到自己会歪打正着,误抓了对的人。

“我猜踏雪是知道那背影就是国师,她故意卖关子不说的。没想到三妹妹牵涉其中,以为是自己被人看见了。三妹妹捣乱的事,大太太毫不知情。说来可笑,她们母女俩各算计各的,结果碰头了。后来踏雪丢了,我猜大太太肯定着忙过,不过后来真找不见了,正好干净利索了。”

苏牧惊讶的半张着嘴,尽消化掉苏燕容说的这些又复杂又乱的事。

苏燕容心情大好的看着苏牧:“没想到你无意间还帮了我一个忙,现在,你还得帮我一个忙,审问踏雪。”

苏牧惊悚的看着苏燕容:“你疯了吧,那可是傅府,我怎么可能把她弄回来。”

“你只要听我的吩咐,按部就班的去做,我保证你能把她弄出来。我倒是想亲自来,不过……”苏燕容托着下巴,示意他看向门口那俩个守门的丫鬟,小声跟苏牧道,“老太太身边的。”

苏牧愣了下。

紧接着苏燕容又示意苏牧看西边,正有个翠衣丫鬟拿着鸡毛掸子进屋,“大太太身边的。”

苏牧瞪大眼。

“别以为我厉害,我这里人多口杂,总有地方清不干净。再说出于尊重,我也好歹留两个意思意思,不然回头她们还会硬塞。”苏燕容顿了顿,瞟见送完东西回来的樊嬷嬷,高兴地跟苏牧道,“你看,把她忘了,她也是老太太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