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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黛玉’(18)

宝钗翻到正面仔细看,念道:“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我听着这两句话倒像是一对儿。”秋月笑嘻嘻道。赶巧薛姨妈这会儿也进来了,秋月把刚才的两句话拿给薛姨妈听,让薛姨妈评论评论。薛姨妈拿宝玉和金锁比对,笑道:“倒真像是一对儿的。”

“这更好,说明我与宝姐姐有缘。”

薛姨妈听着心里欢喜,命人摆出几样精细的茶果给宝玉吃,意欲多留他一些时候。

宝玉剥了一颗花生塞进嘴里,突然想起之前去东府赏梅时吃酒的事儿来,心里痒痒起来,念叨着:“珍大嫂子那里的鹅掌鸭信堪称一绝,姐姐那日去,可尝到了?”

宝钗那天光顾着盯着黛玉,哪里有什么心思品尝酒菜,故而摇头。薛姨妈听说宝玉喜欢这个,忙命人去准备些送上来。宝玉闹着要配酒喝,奶娘李嬷嬷不同意,薛姨妈硬劝了下来。宝玉嫌弃李嬷嬷管的多,寻了个差事支走她,李嬷嬷无法只得嘱咐袭人等人看住宝玉,小丫鬟巴不得讨好宝玉,哪里肯管这些。唯独袭人劝了几句,因有薛姨妈撑腰帮忙,遂不再劝了。宝玉难得喝得尽兴,小酌至黄昏,才颤颤悠悠的被扶着离去。

宝玉至贾母处,贾母见宝玉喝醉了,微皱眉头,命人把他留在房里不许出来。几天之后,不知从那里头冒出来‘金玉良缘’的说法,将宝钗和宝玉扯到了一块。贾母为此特意招来宝钗去看那只金锁,那上面可不是有两句话,和宝玉的正相配。如此,贾母便猜出必是宝玉那日吃酒闹出的事儿来,找来袭人来问话,晓得经过之后,贾母皱着眉头摇脑袋。

如果单单是这个‘金玉良缘’的流言,贾母只当一句笑话过了。偏偏这之前宝钗和宝玉闹出那么一桩事儿来,这错处自然要归到作为男儿的宝玉身上,再说让宝钗撞见那样的腌臜事情,也错在她们贾府管教下人无方。想到这,贾母的嗓子跟卡了根鱼刺似得难受,不禁心疼起黛玉来,这宝玉本来是给她准备的,现今恐怕保不住了。

贾母早有惩办袭人的意思,因听王夫人说那件事是宝玉强她的,才没言语。这几日再观袭人的举止,还算忠厚老实,也便打消了那个心思。可对于宝玉的婚事,贾母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必不会甘心由她人摆布。贾母本就因上次阻止黛玉回扬州有些愧疚,如今因宝玉宝钗的事儿令她对黛玉更愧疚了,遂决定让黛玉暂且回扬州一段时间,一方面解绝了黛玉的思父之苦,避开贾府的纷争;另一方面她可趁此时间好好肃清府中污浊之气。

☆、17第十六章 林黛玉回扬州

待到杨柳吐芽,黄色的莲馨花绽放。黛玉登上了驶向扬州的船,一路平安顺遂;十八日后,船只顺利抵达扬州城。贾母早派人快马传信给林如海,告知黛玉回扬州之事。

林如海思女心切,亲自带着人到渡口迎接。父女二人共乘一辆马车,林如海和黛玉各坐东西两侧。

林如海多年不见黛玉,心里有千言万语,突然见面了,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激动地泪水在她眼里打转儿,眼睛紧盯着黛玉不放。

黛玉第一次见林如海,也在暗暗地观察他;五十上下,身材十分的清瘦,脸上虽有些皱纹,但眉宇之间的俊朗之气犹在,蓄着山羊胡须,面目一派慈祥。

第一次见他,黛玉的举止难免会流露出生疏之意,未免林如海误会,她总是不时地对林如海笑。

林如海一直希望女儿开心,不要哭哭啼啼,如今看见她笑了,如愿了,心里反而酸酸的不好受。他心里隐隐的冒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女儿在强颜欢笑,怕他担忧。

林如海回想自己送黛玉走得的时候,黛玉才七岁,个头不到他腰际。四年过去了,黛玉长高了,额头已经过了他的胸膛,人也长漂亮了,连性子也变得比从前活泼了。尽管女儿对他生疏了,他仍不悔把黛玉送到荣府去,瞧瞧她这些变化,果然是岳母大人教导有方。

车突然颠簸起来,黛玉猝不及防,查点跌掉,被林如海及时地抓住。黛玉扭头感激的看一眼林如海,忽然间,也不知对方从哪儿来的蛮力将她拉入怀里。林如海用手抚摸着黛玉的脸颊,让黛玉的小脑袋依偎在他的怀里。

黛玉知道,这拥抱饱含着一位父亲对女儿的关爱,她不挣扎,也不做声,乖乖的呆在林如海怀里。伴随着马车或大或小的颠簸,黛玉在林如海怀里晃悠悠的,意外的舒服,眼皮张张合合的打起架来。(绝色丹药师)

突然,黛玉感觉到她脸颊贴的胸膛起伏不定。黛玉抬首,正见一滴晶莹的泪花掉落下来,掉落到她的脸上。黛玉赶忙从林如海怀里逃出来,慌张的翻出自己的帕子给林如海拭泪。

“父亲!”黛玉不知道该怎么劝林如海,酝酿了半天,那张不争气的嘴巴只吐出来这两个字。

“嗳,我的儿哟!”林如海紧紧地搂住黛玉,稍缓了会儿,捧住黛玉清丽的小脸,指尖从额头慢慢地摩挲到下巴。林如海眼里闪烁着光芒,漆黑的瞳仁里流露着无限的追忆。

“长得越来越像你娘!”

林如海叹口气,半垂着眼眸,嘴角嵌着淡淡的笑容,似在追忆他当初年少轻狂的时光。

马车速度减缓,车外渐渐地有了热闹的吆喝声、说话声。

林如海示意黛玉看窗外,笑问她:“这里比京都如何?”

黛玉透过窗纱,看见外面喧闹的解释,笑着回道:“半点不输于京都城的繁华。”

“嗯,”林如海得意的点头,捋着胡须。“玉儿还记得这里么,这是西施街。”

西施街?开什么玩笑,她当然不知道!黛玉忐忑的看向林如海,心里头打着小鼓,不知该如何回他。

所幸林如海没注意黛玉有什么不对,依旧兴致高昂的和黛玉讲道:“这条街当初扬州城有名的‘臭街’,如今已被改造为最繁荣的街市,连西戎、波斯国的商人都跑过来开铺子。”

黛玉听他如此说,好奇的往窗外看,仔细瞧外面的繁荣景象,街面上来往来人流量非常大。马车正路过一家包子铺,现在正是中午的光景,铺子里已经人满为患。再瞧另一家胭脂铺子,眨眼的功夫已出入四五名妇人。

黛玉笑着附和林如海,心想林如海有心提及,必是和他有什么关联的。猜测道:“女儿猜这建街市的主意是父亲的功劳。”

“诶,绝不是。”林如海摆手推拒,笑道:“为父不过是受人家的指点罢了,不敢贪功。他确是个聪明人,为父不过为他跑跑腿罢了。”

读书人免不得会恃才傲物,更何况林如海是前科探花,才华横溢,这点从林黛玉孤高的性子多少会推敲出来这林如海必然有一身傲骨的。能让才高八斗的从二品巡盐御史说出这样话的人,必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黛玉好奇,询问林如海那人是谁,她倒是真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林如海如此连连称赞。

马车突然穿过街市,向东拐,行驶速度加快起来。林如海看眼窗外,道:“咱们快到了,回家细细说与你。”

黛玉点头,等马车停了,先行下车,林如海紧随其后。父女二人互相搀扶着进入揽玉轩。

这院子比她原先住的翠玉阁稍大些,有七间房舍,前三后四。林如海引领她至正房,穿过花厅,便是歇息的寝房,林如海和黛玉便寝房外间坐下。黛玉四处观察屋子的布置,简单素朴,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贴着背面墙的是一张书架,上头塞满各式样的书籍。书架前是一张紫檀案台,案台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摆放的十分整齐。案台的右侧三米远的便有一扇窗,窗台上摆着两盆嫩绿雅致的兰花。

“你走后,这里的布置便没动过。还是四年前的样子,也不知你喜不喜欢,想用什么换什么尽管和周浦说,让他跑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