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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猫老爷(63)

王熙凤说罢,不容贾政多言,直接转身带人去了。

贾政气得跳脚,三两追上去,喊人。偏偏走在前面的王熙凤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走远了。

贾政眼不下这口气,撩起袍子就朝贾母房里去。他还不信了,连个小辈都管教不好。他人刚到,就见王熙凤站在贾母身边嘀咕什么,王熙凤看见贾政,噤了声,立在贾母身边不说话了。

贾母面带薄怒,眯着眼睛看贾政。贾政昨夜和衣而眠,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两鬓凌乱,尽显颓废。

“老二啊,你怎么成现在这幅样子!”贾母很气不争气道。

贾政听贾母说着这样耳熟的话,微微错愕,曾几何时这些话都是母亲拿来教训大哥的,而今自己竟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再想想自己外放的结果,竟还不如以前的大哥好。

“听说你撒火打了赵姨娘,还弄伤了她的脸,你一个读书的斯文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对,你就是在小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性儿。”贾母气得直拍腿,看着贾政的眼神尽显无奈。

“不是这样的,我不过是打翻了药碗,是赵姨娘她自己不小心——”

“老二!”贾母气急,站起身来,赤红着脸吼他。

贾政吓得噤声,忽然意识到自己自己怎么解释都是错的了。他是当事者,此刻说什么在贾母看来都是借口。贾政眯起眼睛,转而看向王熙凤,却见对方正轻轻勾起嘴角似乎在嘲笑自己。

贾政气得头发晕,身子摇摇欲坠。

“你太让失望了,枉国公爷当年夸你惠敏仁善,没想到他老人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贾母叹息不止,已觉得贾政无可救药。

贾政简直不敢相信母亲对自己的态度,不过是一场小误会罢了,她老人家的看着架势怎么要放弃自己?贾政快走进步到贾母跟前,“母亲,您不能这样对我。儿子而今已经身处困境,要外放到那种狗不拉屎的地方,这一切都是大哥暗中捣鬼谋害所致。儿子想尽了办法都无用,您老现在就是儿子唯一的希望了,您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不孝顺么,我往日对你不好么……”

贾政步步逼近,话语从抱怨变为质问。

贾母被贾政的疯样子吓着了,头往后仰,本能的像远离贾政。王熙凤机灵,先使了眼色命人去喊人,然后站在一边儿扶着贾母的手臂,颇有敌意的对峙贾政。

贾政感受到王熙凤的不善,更气,反而气笑了:“哈哈哈……你们,压根就没把我当做家人。母亲也是,您根本就不把我当亲儿子看,一味的偏颇大方。”

“老二,你怎么敢有脸皮说这种话!就是偏我也偏着你,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我那样不是先照顾着你们二房。你不提也罢,一说我倒真想起来了,你大哥这些年还真没少受委屈。”贾母冷哼道,真跟贾政杠上了。她就没见过这么白眼狼的儿子!

贾政听贾母此言,更心寒,不住地冷笑起来,又迈了一步。

“混账东西,你要干什么!”宣楼一进门就上前飞速的踹一脚贾政。贾政还是摔个狗啃屎趴在贾母跟前,连喊痛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晕死过去。

宣楼抽了抽嘴角,没想到贾政这般不堪一击,他还没有动用灵气。宣楼蹙起眉头,考虑到贾母心疼贾政的劲儿,保不齐贾母又得说她一通。

贾母反而松口气,坐直了身子,冷着脸叫人把贾政抬下去。

宣楼有点意外,挑了挑眉。

王熙凤有眼力,立马跟大老爷解释:“二叔伤了赵姨娘,老祖宗劝阻他,二叔不听反而顶撞老祖宗,刚才好像……好像还要动手。”

贾母顺势打了个寒颤,又叹了口气,脸上尽显疲倦沧桑之色。

宣楼看一眼贾母,回身坐了下来。

王熙凤见状有了依靠,跟贾母商量道:“本来二叔外放,是打算带着家口去的,而今赵姨娘这样伤了脸,实在是不适合即可出行。”

“三丫头过几年要议亲,就不必去折腾,环儿这孩子确实顽皮了点,本以为跟着他父亲学好。罢了罢了,都留下吧。”贾母叹气道。

王熙凤点头:“那成,就这么安排下去。”

“别拖了,叫他明儿个就起程,太高地院了,再赖不着我偏心眼。”贾母加重语气道。

王熙凤应承,将准备事宜吩咐下去,至于下人们尽不尽心准备如何,她也不爱去管。

下人们自不爱去伺候贾政,随便糊弄了事。他们用陈粮备干粮,而且做得不尽心,肉干晒得半干半湿,带着上路过不了几日就得发霉。出行用的马车也是旧的,有的甚至是坏过两次重新修补的。

贾政醒了之后要不剧痛,请了大夫时针放好些。大夫让他卧床一月修养,偏贾母那边催他明日就走,再者说上任期限也不容许他在家过多逗留。无奈之下,贾政只得心灰意冷的即刻启程。走得当日,他才知晓原本陪同自己的姨娘和儿子都不跟着他了。

自己的小妾孩子们竟也嫌弃自己!

离别凄凉,贾政看到的只是一双双嫌弃自己的眼神,心塞地上车。马车一路晃荡处境,逛得他腰剧痛无比。贾政受不住,走了十里地,便要歇一歇。继续赶路,腰痛又加剧,偏偏车不舒服,赶了几十里路竟然在荒郊野外坏了。碰上天下雨,干粮又坏了,只能忍着腰痛,饿着肚子受,凉吹冷风。最终,折腾受病的贾政只能乘坐装货的马车,一路跌跌撞撞赶向南方。

贾政素来心高气傲,受不住此等折磨,在扬州与偷跑出来的王夫人汇合之后,得知真相的他心中抑郁绝望,最终病死在路上。王夫人则一直伴在贾政身侧,捎信欲绝。

消息传到京城,贾母伤心不已,几日间仿佛苍老数年,也在无心立去操心孩子们的事儿。宝玉和三春姊妹都各自回房去住,不敢叨扰贾母的清净。

贾政尸体运回,小厮特来禀告路遇王夫人之事。

宣楼等人闻言,看向贾母。

贾母沉默良久,突然拍桌大怒:“哪来的二太太!你们二老爷不过是在路上私自纳娶了个姨娘,夜不知是哪来的无知野妇,你们竟敢尊称她为是太太,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将随行仆从悉数打二十板子,以正视听。”

王熙凤带人冲进王夫人的暂时逗留的屋里。吓得坐在榻上的王夫人一下子站起身。

王熙凤打量她,穿着一身素净锦缎衣衫,衣裳料子还不如她身边的三等丫鬟好。面黑苍老,还涂些廉价的水粉,像冬瓜上头挂了一层霜似得。

王熙凤丢了装有二十两的钱袋给她:“拿去安身吧。”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王夫人惊叫道。

“你当你是谁,老太太可说了,你就是二老爷不知从哪地儿捡来的野妇,身份不明又不知廉耻,荣府可不会留你。叫你一声王姨娘都是抬举你!”王熙凤冷笑一声,也没什么心思再嘲笑王夫人,因为她已经可怜到让自己连嘲讽的心思都没有了。

一直尊为正室的王夫人哪受得了这个,恍若被雷劈了一般,连退几步,晕倒在榻上。

王熙凤吩咐婆子人醒了就把她赶走,便再无二话,转身离去。

王夫人十分不甘心,醒了之后继续装晕,趁着婆子走神的功夫,她悄悄跳窗逃跑去找宝玉。本以为没了袭人,还有麝月等丫鬟接应自己。怎料她一闯进宝玉的院儿,便被婆子们团团围住质问一通。王夫人竟没一个认识的,慌了神儿,当即表明自己的身份。婆子们一听,当即推搡王夫人出去,押其平儿姑娘跟前。

王熙凤再见王夫人,冷笑一声,话都不曾说,便招手打发人将王夫人打出府去。

王夫人不服,大喊宝玉救命,立刻被堵了嘴。

王熙凤瞧王夫人这架势,担心她再惹事,一旦以后被宝玉等人瞧着了,事情就不好办了。她想了想,还是暂且口留住王夫人,转而等贾琏回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