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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男妻(73)+番外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现在是时候了!”史湘云闭眼大叫道。

王夫人被她突然一吼,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您说我做不好不敢做,可这府里头做不到这点的人多了去了,第一个就数您的儿子宝玉。他做什么呢,整日胡混,吃喝等死,可没见他做他该做的,读书上进!”史湘云抱怨道。

“你说什么!”王夫人睁大眼,气得半死,捂着胸口。“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这么说你丈夫,看我不执行家法,收拾你!”

“本来就是么,您怎么只要求儿媳妇,不说儿子呢。容我说句实话,太太您要是拿管我的劲儿去劝一劝宝二哥,不对,相公,保不齐他早就中了状元了。”史湘云回嘴道。

王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抖着手问她:“那你的意思是指我教子无方了!”

“媳妇不敢,这话可是您自己说的。”史湘云回嘴道。

王夫人气道不行,随手拿起手边的茶碗,照着史湘云就打去。史湘云闪躲不及,被打到了头,只觉得脑子砰的一下,眩晕和疼痛袭来。史湘云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看见自己手上的血,俩眼一翻,晕死过去。

屋子里的丫鬟乱作一团,王夫人也没想到茶碗真的会打到史湘云的头上,慌张的叫人请大夫。伤口包扎止血之后,史湘云醒了,她一睁眼,眼珠子瞪得比牛眼睛都大,张牙舞爪的做起来,大呼:“太太打人了!”

“好孩子,你受苦了。”贾母伸出苍老的手握住史湘云,泪水两行。

史湘云恢复理智,恐惧的看眼贾母身后头的王夫人,握着贾母的手道:“老祖宗,我被打了,呜呜……你还说嫁过来会护着我,疼我,待我好,可这日子过得怎么还不如不嫁人那会儿呢。”

贾母听这话,愧疚的摸了摸史湘云的脸蛋,回头责备的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冷眼看着史湘云,跟贾母解释她是如何欠教训。

“就算是犯错,该罚,也不该朝头上打,你瞧这孩子额头伤的,一个姑娘家,若是破了相,后半辈子怎么见人!”贾母斥责道。

王夫人低头,憋着一肚子气闷声听着。

史湘云见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老祖宗,我不嫁人了,我回去好不好。”

“胡闹,哪有女子嫁人再回去的。”贾母叹道。

“人家挨打了可以报官报仇呢,我呢,难道做媳妇就要被随便打骂么?”史湘云心直口快,从不知道说话得绕弯儿。

王夫人听着她这话,气得一时想不开,胸口一阵郁结,脸色发青。她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站不住了。周瑞家的见状赶忙扶住她,跟老太太请了假,扶着王夫人回去歇息。王夫人紧咬着唇,由着周瑞家的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回走,刚到了她的屋子,王夫人突然站住,捂着胸口喷出一大口血来,无力倒地。周瑞家的吓得大叫,赶忙叫人扶着她上床,请大夫瞧病。

病来如山倒,王夫人这一病,倒比贾母的病症还厉害,竟下不了床了。

于是荣府的管家权理所当然的落到了史湘云的手里。史湘云管家比较大大咧咧,不计较细则,经常有出错的地方,又一次在采购银两上竟有五百两的差距。王夫人稍微好些的时候,查到这个问题,叫来史湘云说与她,责令她改正。史湘云乐呵的应承下来,转身就走了。然而,等到下个月王夫人查账的时候,史湘云还是在同一个地方出错,根本不听她的。王夫人气得够呛,又是把她一顿责骂。史湘云依旧是没脾气的应承,表示会改正,等王夫人一骂完,转身就走。而后,该犯错的地方还是再犯,一样不少。如此往复了几月,王夫人对史湘云彻底没辙了,因她气性大,性子又急,王夫人的抑郁之症始终没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三月之后,入冬之前,老太太突然病重,预备分家。王夫人强打着精神起来,参与老太太分家的仪式。

老太太感慨万千的坐在高椅之上,看着厅中的小辈们。

大房的邢夫人早被王熙凤收拾的老老实实地,如今只会躲在房子里数数自己的私房,吃喝等死,其她闲事一概不管。今儿个她来,也不过是听一听,万事随着大儿媳的意思,如今他们夫妻是大房的顶梁柱,她得听话,不然以后到老了都没好饭吃去。

至于二房王夫人这边,也便是李纨、史湘云和宝玉了。李纨万事不管,只一心扑在他儿子的读书上。史湘云便是没事儿跟王夫人杠着,婆媳关系不怎么好。再有就是赵姨娘,自从修云离家之后,她不怎么管事,也不闹,一心安安分分的住在赏兰苑度日,倒是个不错的。

纵观这两房,贾母是有不满意的地方,然事无万全之法,如今大房在贾修云的接济之下,已经过的很不错了,该知足了。贾母想起当年荣府的风光时,免不得失落叹息几声。如今她大限已到,能不能闭眼也得闭眼了。

贾母叫人搬出来她所有的嫁妆,至于怎么分,她思量了很久,本来是想给二房多分些,但大房毕竟是家中的顶梁,不好过呀偏颇。贾母最终决定还是平分,同等价值的东西一家一半,银子珠宝一家一半,谁也没理由多说什么,埋怨她什么。

等这些嫁妆都分完了,贾母身上的力气没了大半,由着嬷嬷背她回屋。鸳鸯早备好了药,预备伺候贾母喝下去。贾母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摇摇头,拉着鸳鸯跟自己说几句话。

“我已经知会他了,将来我有个好歹,你就去他那儿。”贾母道。

鸳鸯知道贾母所说的是贾修云,点点头,劝贾母把药喝了,别想那么多。

贾母弯起惨白的唇,勉强笑了笑,告诉鸳鸯她想眯一会儿,睡醒了在吃药。鸳鸯不好强求,只好笑着给贾母盖被,看着她睡了,才放下帘子,守在床边绣花。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鸳鸯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侧耳静静的听,却听不到帐幔之内贾母的呼吸声。鸳鸯大惊,丢了手里东西

,打开帐幔,却见贾母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贾母大丧,贾修云回家探望。正看见贾政责备脸色很差的王夫人什么,王夫人一只低头不语,咬着唇,似乎很不服气。

贾修云退了出来,转头见着平儿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大丧,二太太叫宝二奶奶去办,下面出了错儿,正被老爷拿着。老爷说了宝二奶奶后,这不就来说太太了,毕竟治丧这么大的事儿,宝二奶奶才进门没多久,哪会办的妥当。说到底这事儿,还是出在安排事儿的人身上。”平儿小声道,话语里又不少对王夫人的不忿。当初王夫人如何利用她家二奶奶的事儿,一清二楚的,怎叫人心里舒坦。王夫人如今这样,也是活该。

“这样吧,你回去跟你家奶奶说,叫她帮忙处置这事儿。虽说她已经放手不管家了,可老祖宗待她不薄,当时尽一份力。”贾修云道。人刚死,在她老人家的灵堂之前吵吵,不大好。

平儿点点头,回了话,便转身去找自家奶奶说去。

贾修云也随即进去,全了两句贾政,把事儿平息下来,治丧的活儿交给王熙凤去办理。这也算是两家人最后一次共同理事了,老太太一出殡便该分家了。

从荣禧堂搬出去那天,带病的王夫人哭个不停。当她再见那般小的新宅之后,心情更抑郁了,自此病倒在新宅的新榻之上,再不起来。家里的事儿只能交给史湘云打理,史湘云却不大会,求李纨和赵姨娘帮忙共同管理,三人分工各自擅长的领域,倒十分和谐了。

王夫人听说赵姨娘跟自己的两个儿媳相处的十分要好,气上加气,病情愈加严重,终于在寒冬来临之际,不甘心的闭眼走了。有了先前那遭儿贾母治丧的例子后,史湘云这次处理丧事就顺溜多了。不过考虑到刚刚分家,二房的经济来源十分有限,史湘云便和赵姨娘商量,把丧事的一切都从简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