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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也和她有关(4)

作者: 桐瓜 阅读记录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同窗,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没听见么。”

“你那么大声干嘛,我只是随便问问。”她火了。

“这句话你已经问过两次了,没新内容就别添堵,你心里已经认定了还问我干嘛?直接问她好了,问不出口怕伤自尊就别犯神经。”

“你到底怎么了,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别往脸上贴金了,做错了就把责任推给别人这样就没有负担了,没关系我怎样都好,如果你觉得都是我的原因就怨我好了,我不在意,你高兴就行。”

“是啊,你说的都在理……”

……

吵过一架后的两个人还能神奇的坐一个小时,冷静下来后两人谁也没说话,吴维先走了,袁梦也没留他,袁万辛从水晶玻璃窗里看到两人不快,没说话。

原本想跟采静打听一下岑溪的事,现在也没那个必要了,她没有想见过他的意思,她就是不想嘛,孤鹤难飞,他能怎么样。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她了,别说分开三年相好的情侣就是跟当年没什么好感的邋遢女采静不期而遇也感到格外亲近,见个面能怎么样,就那么为难么……

那个女人做什么事都那么认真,不论是书还是花边报总会一个字不漏的从头看到尾,装束不象其他女人那样新潮富于色彩单调朴素却没有一个衣褶,和她相处会很舒服自在,很多时候不用说出来仅仅一个眼神或动作就知道他的状态,这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知己吧,他把这称之为,‘默契’,那感觉就像找到了长久以往的答案,一个人的终极解释,其实不需要什么解释的,只要有人懂他的所想就足够,所付出的就有价值。没错,遇到这样的人是幸福的同时也是危险的,无奈的,分手更是义不容辞的干净利落,向来都那么理智……过了头,偏偏碰上他这个一根筋的缠人精,有时候他怀疑是不是托生错了,应该是个女人就对了,岑溪倒该是个男人,哈,她要是男人肯定会有很多女人会哭透了心,恨透了肝,什么忘恩负义、白眼狼、极品渣蜂拥而上,够她消受几年的了。

吴维一点不担心一个礼拜都没见面只有偶尔电话联系的女友会劈腿,因为第一错不在他两人心里都明镜的,第二如果因为这点不值一提的小别扭就逃跑的女人也没什么前途,掰了更没什么可惜的。但凡男女之间谈一二的都是没把对方往心里去那伙的,吴维也知道自己寂寥,把个马子就是扯扯说说谈谈笑笑打发时间,让时间会过得快些,失个恋不至于整天愁眉苦脸满脑子装着那个女人让天下都知道吧,难受也好爽心也好加上他妈倒多少丸子都丁事不管的失眠症这些统统都是他自己的事儿,跟别人没关系,该吃该喝该泡一样都没少,别人都说他潇洒,看得开,他也跟着乐,人活一世,草木一春,没亏着就够了,常言道:笑一笑十年少,哭一哭少年老,具体说也是在早饭前拔了一年后脑勺白丝后想起的,所以他干嘛要哭,还不到三十岁干嘛就老了,那多不美观,别人五十还走桃花运他希望一大把,门面要讲究,装就装出诚意,否则就真装错壳子了。

第4章 风情少女

昨日洗衣行让取衬衣,但窟窿补不上了……

没关系,不缺那一件。

拉开衣柜,各种款式各种颜色面料大大小小的男士衬衣整齐挂在里面,他可以随兴遴选,上班有正式稳重的黑色,见女友有深沉有品位的酱紫色,与朋友消遣有休闲舒适的浅灰色,外出办事有朝气活力的米蓝色。人如衣服绮丽多姿,吴维苦笑,撤去这些招牌,所剩的最后自尊也没有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吧。

晚上,从公司加班完事,屁股还没坐到车座上,急促的铃声回荡在空荡荡黢黑一片的停车场里,窸窣诡异的感觉从背后蔓延滋长,吴维下意识的扫了眼周围,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点开屏幕。

“你在哪呢?”

语气毫无疑问带着质疑和怨怼。

“在公司,正要回家,怎么?”

“这么晚?”

“加班。”

“都十二点了……”

之后袁梦没说话,吴维带上耳机,踩下油门。袁梦在考虑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的同时吴维也没闲着,他基本猜到袁梦为什么打这通电话,为何不高兴又为何追问以及现在的留白。

凭经验这个时间都在床上睡觉了她却理直气壮地丝毫不觉无礼反而用兴师问罪的语调说话,说明她很清楚他没在家,很可能已经去过他家了,所以开口就问行踪,刚才停车场那么静,不像工作室,她怀疑他在撒谎,所以负气,现在应该把所有最坏的情况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

“奥,没什么事,还记得上次说的周末剧场吗?”

“记得。”

“……没什么事了,开车小心点。”

“好。”

绝对去过了,因为家里没人她等了很长时间白费心思扑个空,所以气,又没证据他说谎,所以只能牵强把看电影当这么晚打扰的台阶下了。

如果把她想的都一字不漏的当面说给她听,她会气成什么样呢?还是说她会给一个完美的180度脊梁跟他说bye bye。吴维拉开领带,其实他可以不用这么累的,还记得么,五年前他也是不计得失的享受着天黑倒头就进入梦乡的懵懂青年,可是,自从那一个牛年的一月二十六日起他的人生就如万花筒般七彩迷离,尽管无眠的人生有多苦恼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扎进去再也出不来了,好吧,也许命该如此。每个悄悄长夜,都让他想起那女人漆黑无言将这一世泪尽抛无悔的眸子,深深的刻骨钻心,她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停留在那个夜,用她独一无二的声音温柔的残忍的画上了永生难忘的休止符。一点残余都不剩,他连挽留的底气都消失殆尽了。

那年的冬天记忆里好冷好冷,身体冷可以暖,心冷了怎么暖?

他承认消失的三年里,消沉过了,堕落过了,任性过了,悔改过了,放弃过了,重生过了却忘不掉她绝情的每句话如针般刺透他的心。

在这个花哨时代,街头巷尾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一手楼一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女孩儿亲亲我我不足为奇,女星坐在豪车里旁若无人的与款爷激吻不足为奇,小三儿抱着奶娃跟土豪逛大街秀甜蜜也不足为奇。奇的是一个落单的男人精装出现在酒吧自顾自的喝冷饮半晌也没妞搭讪,仙呐~~

若不是采静约他出来,他才不会来呢,不对,是他想问岑溪的事才答应来的。这种纸醉金迷之地他看着都要吐了,跟岑溪分手后的一年里几乎天天泡在这里,说是老主道有过之而不及,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他只想问完事就撤。

十分钟过去了,采静发来一条简讯,马上就到、手机充电,马上。毛毛燥燥一点都没变,旁边有歌女低低唱着阿黛尔的love song,音声圆润温婉,曾经某人说过她很喜欢这首歌,曲调凄婉伤感恍如隔世,他却觉得太苦不喜欢。现在觉得很好听,是不是好歌应了心情就是好。

歌女走近,可能是他听的太入迷,回过神来,鲜红的美甲点了点他的手指,她有意搭讪。

“我想请你喝杯酒,可以吗?”一只细白的女人手搭在吴维的左肩上。

“谢谢,可是我一会儿还要开车,抱歉。”

酒,这种东西,开心会喝,难过会喝,醒着想醉,麻醉的了一时,麻醉不了一生,开心一时,开心不了一世,逃的了时数,逃不掉命,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能早点醒来最好,救赎就是他。

“你唱的很好听,能为我再唱一遍么?”

吴维把钱塞进她手缝里。

她微笑着点头,转身回到台上。

吴维——

采静上气不接下气疾步走来,吴维招了招手,示意她这边。放下包,她也不问是酒还是水,还好是吴维临时要的一杯冰水,还没来得及喝呢,采静仰头一口气喝光:“外面下雨打不着车,等挺长时间了吧,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出门接了个熟人电话,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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