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读书人(42)
“我看看。”
赵绮雨的回答真的出乎陌桑的预料，他吃惊的说：“哈？你还真要啊！”
“我就看看，没看过。”
陌桑长吸了一口气，说：“额......，这个——你在这看啊？”
“嗯。”
“嘶......”陌桑又咬着牙长吸了一口气，睁了下左眼，看了看前面其他在自习室的人，回过头来问她：“你带耳机了吗？”
赵绮雨刚回答带了，陌桑又马上说道：“还是去外面看吧？是吧？”
“走，去外面。”
陌桑本想着自己真要跟她看的话，她就会不敢看了；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要和自己出去。陌桑不敢相信的说：“你真看啊！”
赵绮雨却是特别的坚定，说：“少废话！”
陌桑只好无奈的拿着手机站了起来，说：“行行行，你拿着耳机。”
到了外面陌桑尴尬的笑着，看着赵绮雨。赵绮雨也有些尴尬，但是却一点也不饶过陌桑，手上掐着陌桑的胳膊，让陌桑快点把电影找出来。
“你等我先看看啊，我挑一个口味轻一点的。”陌桑说完看赵绮雨好像有些吃惊和嫌弃的样子，又马上补充到，“诶，别瞎想啊，我从来不看那重口味的。”
陌桑又想了一下说：“我说的口味轻就是，额......动作比较轻的，哈哈哈......”
陌桑插上耳机，用音乐试了试有没有插好，又打开影片调了调进度，把手机递给她以后说了一句：“别捯啊。”自己便低着头抿着嘴笑着走到了一边，在一块空地迈两步一转弯，迈两步一转弯的，转起了圈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赵绮雨便过来把手机还给了陌桑，陌桑笑着拿到手一看，她果然还是捯了进度。
“告诉你别捯，傻了吧。”
赵绮雨瞪着陌桑，伸起手来要掐他。
“诶诶诶，干嘛你！不让你看你非看，哈哈哈......”
不知是因为真的是黄赌毒碰不得，还是两个人就是莫名的能够互相激发出荷尔蒙，从那次启蒙以后两个人便一发不可收拾，总是想着亲热。
☆、情商是倒霉倒出来的
一.
陌桑和赵绮雨的相处速度是陌桑意料之外的，陌桑本想的是交上朋友以后，在放假前的这两周多的时间先在一起多待会儿，加深一下了解，寒假再聊一个月，等开学回来就差不多了。可是想不到赵绮雨也是个明白人，不需要整那些没用的，她认可陌桑说的——“两个人如果不真正在一起，就算相处时间再久，了解的也只是面具。”再加上后来那“不知所起”的荷尔蒙的催发，仅仅不到两周时间两个人便如胶似漆了。
俩人这样一直相处着，终于到了考试周，考完试陌桑和赵绮雨都要各回各家了。
考试这天早上两个人约好了一起吃早饭，碰巧前夜下了一整夜的雪，路上白茫茫的一片。赵绮雨打趣陌桑说：“下雪不冷化雪冷，正好等我走了雪才会化，你就在天津冻着吧，哈哈哈......”
“你们家没下雪啊？”
“没有，气不气？”
到了食堂买好了饭，陌桑刚刚吃了两口，赵绮雨突然问起陌桑，说：“你之前脖子上的‘草莓’是谁给种的？”
“完了，完蛋了。”陌桑在心里喊着，嘴却仍在继续嚼着饭。但眼睛已不再带有温柔，它直直的，好像在看着盘子，脑子里却没有盘子的影像；那影像似乎是一片漆黑的，但又好像是有图像的，好像是自己在用上帝的视角看着自己这一桌。
影像里自己和赵绮雨挨着，不算近，却绝不会有人觉得这不是一对情侣；她问完这句话以后把身子往后挪了挪，只有拿着筷子的右手搭着一点桌子的沿，她的眼也是直直的看着盘子，没一会儿，她就转过脸来直直的盯着陌桑了。
陌桑则正相反，他刚刚听到这句话时还是看着赵绮雨的，听完了这句话却把脸转正；陌桑知道她在看着自己了，他不敢回头，他没想到赵绮雨居然看到了那痕迹。
陌桑的“发动机”飞速运转着，他第一时间的第一反应是实话实说招出和辛恬的过往，但下一个瞬间就把这想法作废了。他想说这是和胡承恩闹着玩种的，因为中专时候一个宿舍的人确实这样玩笑过。但他想了一想也把这想法否了，因为这样说麻烦更大；如果她信了她会怀疑自己和胡承恩的性取向，怀疑两个人的关系；如果她不信她会立刻去质问胡承恩，陌桑担心自己和胡承恩没有这样的默契；而且不管她信不信，她都一定会问那是开的什么玩笑，但陌桑已经忘记了中专时候的那次是为什么了。他觉得该说些会让她生气的话，这样才真实，这种事情如果把自己撇的太干净的话就太假了。
“这个是一个女生给我种的，一个喜欢我的女生。”说着，陌桑转过脸来看着赵绮雨，可赵绮雨却在和陌桑对视了一眼以后便把头扭了回去。
“她喜欢我，想和我搞对象，但是我一直不愿意。元旦的时候见了一面，说开了，拥抱了一下，她就给我种了。”说完陌桑仍看着她没有挪开视线，看了一会儿，她还是没任何动静，便低下了头去吃饭。
“生气了？”
“没有。”赵绮雨没有抬眼，拿着筷子在盘子里拨楞着。
陌桑想说句对不起，但又觉得这没有道理，因为这件“真事”发生在与她相识以前；然后他又想把这道理告诉她，告诉她：“不要生气，这是过去的事情了。”但又觉得这话是在自我原谅，显得自己好像毫无负罪感，反倒会惹她生气。
陌桑正想着该怎么办，赵绮雨问：“是谁啊？”
“你不认识。”
“不会是王佳凝吧？”
“嚯......这是哪儿的话！不是咱学校的。再说了，我跟王佳凝是朋友。而且人家现在也有对象。”
“当时在自习室我看到你的那个‘草莓’，我就想——唉......果然长得帅的人都有对象。”
陌桑听了这话着实有些不知道该自豪还是自责了。脑子里想着该是继续和她解释甚至认错，自豪是要不得的；但心里还是已经乐开了花。
“昂，我也是挺烦的了。挺长时间的了，一直也不怎么搭理她，而且我当时心里已经有你了。后来实在是没办法，她要见面，我就跟她当面说开了。”
“怎么认识的啊？”
“朋友的朋友。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不好闹得太僵，要不我就不会和她见面了。”
“嗯，没事，都过去了。”
“对不起啊。是，都过去了，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不然觉得——觉得对不起你。”
俩人尴尬的吃完了饭，牵着手往她的系走。路上陌桑还刻意的把步子迈大，把胳膊摇起来，冲她灿烂的笑，想让气氛能放松一些，她也配合着挤出笑容给陌桑。很快走到了她们系的门口，俩人分别。
陌桑考试结束的早，便径直去她系里等她；陌桑之前碰巧看到过她的考试安排，大致记得是哪个班。
“嘿，王八蛋。那个......”
陌桑找到了可能是她在考试的班级，正趴着窗户看里面；正巧，王佳凝从隔壁班出来，陌桑便知道赵绮雨应该就是在这附近几个班的其中一个，就喊了王佳凝想要问一问，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没好气的抢答了出来。
“你们家小公主在那班呢。”说着，她给陌桑指了一下。说完她还白了陌桑一眼，然后立刻转过了身和同学聊天；陌桑看她这样，也不甘示弱的白了她一眼。
陌桑站在教室门口旁边等着，时不时趴着窗户往里面看看，但一直也没能看到她，倒是看到了胡承恩在里面贼眉鼠眼的准备作弊。又过了一会儿，小穆从隔壁班出来，俩人在楼道聊了好一会儿，赵绮雨才终于从里面出来；刚一出来陌桑就抬手和她打了招呼，但她并没有看到陌桑，陌桑尴尬的笑着喊了她一声，她回过头来看到陌桑便高兴的走了过来，还一个劲的抱歉说没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