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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想套路我(80)+番外

作者: 逆水顺舟 阅读记录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酸人的东西。我可不爱听……”季韶峰道,走近他身旁,轻轻拍了怕他的背。

“霆轩……”三人沉默之际突然有人唤道,众人回头,是郑明诺,不知道他在牢门外站了多久。

“怎么又是你?”宁墨川知晓公子对其态度,此时自然也不客气。

季韶峰大概猜中了他前来所为何事,懒洋洋摊在草榻上也不起来,眼珠子也不曾向他瞥一眼。

郑明诺也心知肚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就不受他的待见。

“圣上口谕。你二人可自行离开,莫霆轩随我去面圣。”郑明诺吐字清晰,脸上除了起初一些些的难过之意,再无别的表情。

莫敬远的死,他应该也知道了。

曾经郑明诺尊称莫敬远一声叔父,到后来的王爷,两人之间的距离,亦如风筝断线,越走越远。步步为营,一路走来,从凡清寺,到柴桑,再到长安,曾经都是天真无邪的少年,命运多舛,上天捉弄,他自然也不会当过任何一个自保的机会。

早前听命于莫敬远,一半是心中自有盘算,一半是阿珠的病情只能依仗他,隔三差五赏些灵丹妙药,以延续生命。

薛怀济的出现,只不过是意料之外的出现,凭空多添了一分欢喜,解开了他多年的心头之患。宫中医官少说也有几百个,却依旧医不好阿珠的病,甚至连个什么病都说不明白,着实可气。

第72章 初心难守(1)

“郑明诺,你记得你答应过什么!”莫霆轩等不及他把说完,扑上前,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郑明诺满脸通红,喘不过气来,一开始以为他一时情急才会如此,却不见他有松手的意思,也有些慌乱。

宁墨川犹豫了一会,上前用力将莫霆轩拽开,推至一边。

“公,公子,您冷静些……”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话,莫霆轩才会恢复理智。

季韶峰此时也早已坐起身,“既是口谕,圣上可有说宣霆轩有何事?”

他只是随口一门,按照自己对郑明诺的了解,他应该不知晓,或者知晓了,也不定会说。

果真,等来了一片沉默。

“我同他一起。”季韶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轻挥了挥手。

“季公子。此次只允霆轩一人面圣。切莫为难。”

“那可否在殿外等候?”季韶峰话语里有些火/药味。

他心里更多的是担忧还有疑虑。

谋权篡位并非儿戏,莫敬远的野心,苦苦挨了十年,一夜之间,付之江水。

当今天子仅仅以口谕下令放人,似乎也没有追查下去的意思,如此种种,未免太过草率。

或许,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

莫霆轩有宁墨川拉着,依旧怒火冲冲,却比先前缓和了不少。

去往大殿的路上。

众人皆不曾有半分言语。

只有莫霆轩的脚步声,似乎比平日里沉重了许多,扑哧扑哧作响。

莫霆轩刚进了大殿。

季韶峰也止不住心中的怒火道,“如若我不曾记错。你和莫敬远是一条船上的,可为何你能全身而退?”

他努力压低自己声音,附在郑明诺耳旁,有些阴沉。

“季公子,望您高抬贵手,其中前因后果,不要过问……”他回道,波澜不惊。

“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现在还有机会,一旦我踏出这里,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莫敬远,他该死!”他声音虽然很轻,却也重得让人心头一紧。

“该死的应该是你吧。当初江元澈血洗柴桑,你敢说此事跟你无关。莫敬远都答应放了他们,可你呢?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人在做,天在看。你还有良知吗?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我没良知!呵,”他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那当初,莫敬远屠我满门的时候,他可有良知?”

这句话,他等了很多年。

莫敬远死了,他终于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即便他那么想,让莫敬远在他父母坟前下跪,以死谢罪。

“莫敬远既屠你满门,那你为何还认贼作父?”

“霆轩,霆轩不也一样吗?”他苦笑了一下,似乎有了些许安慰。

总得来说,他不亏,叔父这个称呼,没有莫霆轩天天唤江啸鹏父亲来的刺骨。

“怎么样?”莫霆轩从大殿内走出,两人才停了嘴,走上前问道。

“先回去吧。”他的嗓音有着沙哑,略显疲惫,似乎又不是那么想多说,一副提不起神的模样。

下台阶的时候,又险些踩空,幸而宁墨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回至王府的时候,已到掌灯时分。

自端阳宴起始,就有重兵把守,戒备森严,府内外,不得出入。

“轩儿,你回来了……”莫霆轩有些慌神,才坐下。只听见母亲的呼唤声,连忙起身,前去搀扶。

“母亲……”

“回来就好。回来就……”喜上眉梢,有些心力不支,话未说全,就昏厥过去。

“墨川,快去唤医工……”莫霆轩见此状,慌了神。

“小王爷,圣上有令,你若应了,解除王府所有一切禁令……”一旁有人道。

“他是在逼我……”,他声音有些颤抖,“我应了就是。”

“奴才马上回宫复命……”

这一等,等到月上树梢。

匆匆进入王府的,第一人是薛怀济。

起先莫霆轩只以为他回来沧凌山又或者回了云水间。

如今突然出现,有些惊诧,顾不得多想,忙将他引至厢房内。却也巧,不隔半柱香的功夫有几个医官也匆匆赶到。

见薛怀济已经诊完脉开方,有些惊奇。

其间有一个医官取了药方查看,虽无赞口不绝,脸上神色佩服之至。

众人又忙到三更天才歇下。

倒是宁墨川非拉着薛怀济说是要为公子配几副宁心安神的药方。

两人一来二去,忙活到天亮。

宁墨川的粗心眼,不曾发觉薛怀济同莫霆轩一样,有心事,却难以言语。

听闻莫敬远的死讯,他还未来得及离开长安。

先是听闻哥哥下狱。在王府外遇见了同样心急如焚的夏绿盈。

“我想知道他是否安好?”她起先开了口。

从修竹慌慌张张来绣庄告知的时候,她坐立不安,长安城又不曾识得什么人,只能来王府门口碰运气。

休书已下,从那日似乎就断了念想。可她从未忘却,他护了她那么多日月,却再无偿还的机会。

“我也想知道……”他说话从来都是不冷不淡,事不关己一般。纵是他心乱如麻,脸上神色也不曾更改半分。

几番周折。在天牢外,他还是缩回了身子,只说,“你去,我便放心了……”,说罢脚步匆匆走开了老远。

这一夜似乎太过漫长。等莫霆轩提着酒壶,一壶壶直直灌入喉腔的时候。

季韶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夜静的可怕,以后这记耳光是明亮的。

季韶峰一把将他手中紧拽着的酒壶夺过,摔在地上,稀巴烂。

“今日,大殿之上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今日?不记得了……”他伸手想去提身边另一壶酒。却被季韶峰的剑柄同样击得粉碎,一地生疼的模样。

季韶峰当然看出他多半是在装醉。以他平日的酒量,这些小酒以后散散酒瘾,哪来两三壶就醉的道理。

“莫霆轩。你听好了,我不管你应了什么,我也一定奉陪到底。”话语砸在空中,有些闷重,也砸在莫霆轩的心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呵,你有什么资格?带上她,立马滚出洛阳。”他原想嘶吼般发出这些话,可是一个她字,足够将内心的气焰打下去。

“你清醒点。你应得到底是什么事?”季韶峰一面阻止着他够向酒坛的手,后发现根本无法阻止,站起身,将他双手扭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