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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想套路我(100)+番外

作者: 逆水顺舟 阅读记录

在他从锦囊中取出军事布防图,双手似乎有些颤抖,轻声道:“薛医圣,当初你救了珠儿,我本不该以德报怨,可你后来却要与我倒戈相向!我不想害你,可你为什么不肯救我的珠儿,莫霆轩该死,整个镇南王府,我最不想害的就是你,可你偏偏又要把这一切,往自己身上揽,就怨不得我了!你说,卫国的国主一旦知道,你以质子的身份作掩护,实则是为窃取军事机密,他会怎么处置你?是千刀万剐呢?还是?别怕,人总有一死,这也是你常劝导我的,若你死了,我很快也会送你哥哥来见你的!”

他说罢,将手中地图,塞入薛怀济床榻的枕头底下,稍作掩盖,转身飞速离开。

这一幕,凑巧被前来寻找薛怀济的公主看得一清二楚。且说这卫国的长乐公主,自出生以来,独得父皇宠爱,刁蛮任性,却不是个憨货。

自薛怀济来了卫国以后,二人也算是上天安排的缘份,公主对他格外上心,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亲自打点。她又常来薛怀济的居处走动。郑明诺的脸孔,她一眼就识别出来,非本皇城之人,遂命手下,赶紧去查个究竟。

又取过枕头底下的地图,稍稍藏入袖中,合上门。

第89章 暗潮汹涌(3)

长乐公主往自己寝殿回的路上,稍稍有些不安。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薛怀济同此人是里应外合?

可偏偏此事又是一个死局,自己的父皇生性多疑,若是回禀了,宁可错杀也定不会放过他,可若是不回,想来藏地图之人,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她心道,还是事先查探,只有知道对方底细,才会有好对策。

可惜郑明诺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并未走远,不看亲眼到薛怀济进屋,他始终不放心,只等他一进屋,他的死士就会去通报卫国国主,如此一来,瓮中捉鳖算是好丰收。

方才长乐公主进屋这一幕,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待她走后,进屋翻看了枕头底,果真地图已被取走。他倒也不急,道是又得去准备一张,实在是太麻烦。

眼下,书案在近前,动动笔的事还是轻而易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写了封通敌信重新放入他的枕头下。

此举,实属有些无奈,他心里清楚,既然长乐公主已察觉,下一次可不一定进得了这皇城。他未免有些遗憾叹道:“原想生死听天命,可眼下老天也帮不了你……”

长乐公主还没查出个头绪,这一边,薛怀济就下了大狱,她惊慌失色跑去替他求情。

“父皇。怀济哥哥他不是这种人,儿臣以性命担保。”

“长乐,别胡闹!三日后的驸马择选,照常举行,你快些下去准备。”卫国国主见其女,在殿下涕泪涟涟,实在是不舍得,却也不得不拉下来先赶她走。

“父皇,儿臣不要什么驸马,儿臣只要怀济哥哥一人。”

“放肆,长乐,你知道他犯的是什么罪,他是质子,却不安守本分,当起了奸细。”卫国国主盛怒道。

“父皇,求求您,放了他,他向来避世脱俗,厌恶朝堂之事,又怎会如此?”长乐苦苦哀求着。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速速送公主回宫。”听长乐此言,内心讥讽道,好一个避世脱俗,遂下令,不再留情面。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有宫人扶起长乐公主,一边又道:“公主您累了,先回宫休息……”

“皇上,可要派人再去查清楚?”见公主出了大殿,一旁的贴身宫人问道。

“不用了。直接杀了。”

“皇上,这,怕是公主知道后会心生怨恨……”宫人赶忙噗通一声跪下道。

“她恨我好,怨我也罢,这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心惊胆战,虽梁国送了质子来,可也不见得他们是真心实意臣服的,若因小失大,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您若执意下了杀令,这梁国又怎会坐视不理?”宫人劝道。

“他们如今哪一点可以与我卫国抗衡,何况白纸黑字,能有什么脸面辩解?”

“是。奴才即刻去办。”宫人知道皇上意已决,若是再请他三思,怕是会惹怒天颜,自己服侍了多年的皇上,心里早就了如指掌,眼下犯不着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等等。”沉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宫人知晓君王向来喜怒无常,且疑心病重,于是战战兢兢立于一旁,大气不敢出。

“以往那些通敌叛国的人,是如何处置的,你就依样吧……”

“是。”宫人回道,随后退下了。

刚下令,长乐公主又跑进大殿,长跪不起,道:“父皇,求求你,放过他,儿臣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您说嫁给谁,儿臣决无异言!”

卫国国主见此一幕,又是气,又是急,又拿自己这个疼爱的小女儿一点法子都没有,想着她跪累了,自然就不会求了,眼下一言不发,回寝殿去了。

三日后。在长乐公主驸马招选会如期举行。

莫霆轩一干等,对于卫国皇城地图也已经熟记于心,趁着选驸马的时日,决定偷偷潜入皇城。据可靠的消息,他们已经摸清楚薛怀济的居处,想着一见他,立马将他带回出宫来,而后送他回云水间。

所有的事,看似都在运筹帷幄之中,可天公并没有作美。

就在一行人准备在午夜偷偷潜入皇城之时,坊间有人传言,梁国派来的质子实为奸细,来卫国刺探军情,如今人赃俱获,已被处死,尸首昨夜已悬于城楼之上。

莫霆轩听到这些话,自然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正巧郑明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道:“对不住,我来晚了……”言外之意,已然明了。

“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要去找他!”

莫霆轩如同发了疯般,起身就要往城门出飞奔而来,脚步却有些发软,没有几步瘫软在地。

“郑明诺,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先前日子你去了哪里?庄灵霜的死,你可有找到凶手?”季韶峰跑上去死死拽住他胸前的衣衫,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怒火翻滚。

“季公子,庄姑娘的死,你也难逃其咎!”

郑明诺也毫不示弱回敬道。

“够了!公子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在这里争论不休。”原本脾气温和的修竹,心中火苗也溢了出来。

“爷,先消消气。”时幸见此,赶忙拉开二人,推至老远。

“公子,我先送你回客栈,不过是些空穴来风,真真假假不得而知,我先去探探究竟。”

“我去吧,你们回客栈。”季韶峰道。

“不,我要去看看他。”莫霆轩勉强支撑着起身,略有些摇晃,一步步往城门口走去。

季韶峰刚想劝,有人风风火火跑至他跟前道:“你是季韶峰?”

“是我。什么事?”他回道。

“有人从长安八百里加急,给你的书信。”来人递上信件。

“谢谢。”他接过信件,那人却消息飞快地离去。

他心里有一丝安慰,长安的信,她是想自己了么?还是八百里加急地想自己?他嘴角泛起一起浅浅笑意,将信件塞入怀中,她的信,得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仔仔细细地看才好。

随即飞快赶上莫霆轩的步伐。

一行人人等,来直城门口,城楼上高高悬着一个人,四肢被绳子紧紧绑着,面容像是被毁了,可依着身形衣着,莫霆轩还是认了出来。

“他穿衣只穿浅色衣衫,平日又喜干净,连鞋底都会经常擦拭……”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心上像是被捅了一刀,痛得无法呼吸。

季韶峰自认识他以来,世人都说他生性风流,夜夜流连于风月场所,种种不堪行径……

他却清楚地知道,莫霆轩只是为了麻痹自己,另一方面他的确需要它们来掩护自己。

这一路走来,步步惊心,刀口舔血的日子眼看就要结束,兄弟二人久别重逢,未曾相聚多久,就要阴阳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