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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此即彼(19)

作者: 薄荷迷 阅读记录

“她说过她喜欢你吗?”他感受到自己的骨血在发冷,像被冻入冰窖。

“她挺容易害羞,所以不敢承认。”易钧想了想认真道,“哥,我跟你说真心话,她跟以前我喜欢的那些女孩不一样,她也不是个有心眼的人,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所以这回你不会再插手我的事对吧?”

他还能说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他隐退成为没有名字的路人,被迫残忍地抛弃一直以来珍藏的事物。

从此,作茧自缚。

他开始藏起那份来不及表露的感情,只从弟弟的手机中知道她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有什么小爱好。

除此以外,他一无所知,连照面都没再有。

但他也怀揣一些小算盘,打算买房子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居然挑在了她医院附近,那会儿他想着哪怕有朝一日。

可谁知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易钧突然离世了。

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他想到了秘密设局,哪怕成为替身,也让她亲近自己,只要达成那一步,在所不惜,也耗得起。

为此他恳求父母,却引来不满与费解,他不敢说是自己先遇到她的,可谁会相信,谁会谅解,他从来就不愿多说。

后来是丧子之痛让父母哀思,终究答应了替他隐瞒配合演戏,当着他的面喊易钧的名字。

但那还不够,他需要争分夺秒,这样的替代不是他往后的追求,身份暴露在所难免,他要的结果是在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已经离不开他。

可他想错了,并且他的借口太拙劣,她远比他想的要冷静决然,连嘲讽跟讥笑都带着刀一样剐着他的心,那种愤恨受骗的眼神让他受不了,焦虑的种子在他心中蔓延生长,连同深沉的爱意一起根深蒂固。

他又做错了吗?

易钧不在,他大可以继续像当初那样,一步步去亲近她,可他不甘心,那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位置,如今他不过是再次用同种方法将她骗过来,过渡掉那些可能让她无法接受的世俗眼光。

他做事向来注重起因过程,步步为营。这是头一回,为了奢望已久的结果,先设一盘局,再慢慢铺垫中间过程,期盼瞒天过海。

他心底也曾有恨,那是一种求而不得,反被横刀夺爱的不满。

连易钧也不知,他隐忍过度,甚至快窒息而死。

那天,易钧无意间的言语向他透露,与她发生了关系。

他知道那不是挑衅,是兄弟间的无话不说,却生生掐灭了他最后保留的希望,底线被连根拔起,下意识捏皱了手中的文件也不自知。

等挂掉电话后,他沉寂良久,猛然将手机砸向了对面的墙壁,力道过大摔得惨不忍睹。

总经办的人被吓到,以为出什么事情,敲门进来看见他脸色极度难看,连话也没敢问,又快速掩上门。

当天他便去修了手机,只因里面还有她的照片,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这个。

他并非有那方面的情结,只是对于她终究不甘,他跟一般男人一样,一度幻想过将心爱的女人压在怀中是什么样。

即便那人是他弟弟,他们是自由的,即便木已成舟,他仍然不想死心。

他只叹命运不公,给他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以至于第一回将她带回家,他都没来得及跟她正式交流,迫不及待地闯进浴室与她交融,软磨硬泡地让手无寸铁的她顺从自己,唯独不敢跟她面对面,只怕在她眼中看到炽热疯狂的自己,看到判若两人的另一幅面孔,怕她在短时间内瞧出破绽,更怕无法忍受她眼睛看着自己,脑子里面却想着另一个人。

他太需要精神与身体上的慰藉,以至于跟她在一起后几乎是破戒般,每回都无节制地索要,祈求自己的灵魂得到圆满,不再颠肺流离居无定所。

很多次他揣测她看自己的眼神,都催眠理解为她爱自己,长久以往,他差点骗了自己,这就是真的。

也有很多次,他半夜醒来,满头的汗,看着身边的人,她很正常地睡着,手臂也安分地收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远,他却理解为她在逃避,硬是将她的手臂拉过来搂住自己,吻几下才能再次入睡。

仅仅跟她在一起的几天,他就尝到患得患失的体验。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糟糕,连看焦虑症的心理医生也多次询问,他最近遭遇了什么。

他没说,爱一个人是纯粹的,他认为那不能被列为病情范畴,他只不过是倾尽了全力而已。

他自认为霸道又自私,但为了在她面前掩饰成易钧,才没控制得那么极致。

没她的夜晚他无法入睡,便借着处理公事的时间顺便等她;她窝在怀中称身体不舒服,他便没有强求下去;她无意间说过很浅薄的兴趣,他也只是称突然间看到给她带了回来。

即便后来在她知道真相决意离开时,他也没敢使用强硬手段,只是借出差逃离来掩饰内心的慌乱无措,他不想继续听那些残酷无情的控诉,只敢在夜间悄悄尾随,知道她新的住所地址,看着她安全归宿,才独自驱车离开。

这一切为了什么呢,到头来他发现大错特错,她并非他臆想中能够控制的人,她喜欢的人也绝不是非此即彼,她更不会含糊自己的情感,说一不二果断残忍。

但他更没想到的是,在这一段若即若离的日子里,那颗种子已经在她心底悄然种下,连同他的一起,抽根发芽,蔓延无边。

一如此刻,夜深人静,她就躺在自己怀中。

耳边回荡的,正是她喊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嗯……突然之间,写了这么多了。

所以,还有一章,不长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15

入冬了,气温极低。

他要去北方出差十天。

走前一天晚上,她帮他收拾行李,从内到外的衣裤鞋袜一应俱全。

将所需要的东西都归放整齐,行李箱内还留出一个小角落的空间。

放什么呢,她绞尽脑汁地想。

他正好洗完澡出来,看见她坐在床头发愣,过来从后面圈住她的腰:“在想什么?”

她覆上腰间的手,身体往后靠进他怀里,“想你还需要什么。”

他看了一遍行李箱内,说:“是还少点。”

“少什么?”她回头问。

耳后根有唇吻上来,扑散着灼热的气息,他嗓音低沉:“想把你一块带走。”

她痒得缩起脖子:“我还得上班呢。”

“请假?”

“不行,上回已经请过了,最近还要考评。”

“你看上去比我还忙。”他专挑她敏感的地方吹气,耳鬓厮磨,“什么时候留点时间给我。”

她听出委屈感,轻声笑:“现在不是吗?”

很正常的一句话,他却听出了撩拨与邀请,手摸到她肩上,顺势拉下领子。

她忙止住:“别,还没整理好呢。”

“不用了,就这样,空的地方正好给你装礼物。”说话的时候,他凑上来吻她,只碰到唇角。

他一只手从她睡衣下摆摸上去,很顺利地掌住一方峰峦,顶尖正在微微颤抖。

那只手有点冰冷,她浑身起激灵,背脊绷直,隔着衣服抓住里面的手,央求:“别动。”

他手掌很宽,刚好罩住:“我不动。”

“不是让你不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怎么说都不对,“你放得……太紧了。”

“是吗?”他手松了点,再次包住,“不紧,是你大了,还很软。”

她面红耳赤,像是怕他使坏,两只手都抓着他,身子又动不了,有点难受地轻哼:“我去把箱子放好。”

他手长,空余的那只手从后面伸上去,直接盖住。

她忽然想起上回闹崩,她收拾行李箱要走,他也是这样蛮横地甩上,到后来反而是他自己收拾着离开。

他手似乎贴着她胸不放了,带着她起身将箱子撵下床,然后抱着她压在柔软的被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