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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情史(42)

作者: 柴丝言 阅读记录

“那是你的事。”她语气冰冷地说,“那跟我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解释。”

“……”

杨丹宁远又急又气。

一直以来他最怕的就是她这种态度,无动于衷,漠不关心,人和人之间还有什么关系比这样更加让人束手无策?

他的语气急躁起来:“嘉悦,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都跟你说过了,我跟那个女人完全没关系,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楼嘉悦的表情有些讥诮。

“我知道,当初你也说了,你跟那个李瑜没有关系。可是,结果呢?”她缓缓地竖起右掌,隔了这么些年,掌心那条狰狞丑陋的伤疤依旧清晰可见,“这就是结果,杨丹宁远。”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伤害都是实实在在的,不是说一句“抱歉”就可以轻易弥补的。更何况他的问题不在于这个什么郑茜茜或是那个李瑜,而是……他天生就是那种会招蜂引蝶的人。

杨丹宁远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手心的疤痕,他一下子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雨点般落在大理石上的殷红的鲜血,女孩子心碎欲绝的眼神和泪水……突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楼嘉悦头也不回地出了会议室。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脑子里依旧纷乱成一团,一会儿是那个郑茜茜扑在他身上的画面,一会儿是他理直气壮地说“我跟她没关系,”一会儿却见李瑜赤裸着身体走到她面前,语气轻蔑地说:“宁远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那是他们刚分手后的事情。有一天在学校浴室,正巧遇见李瑜。她挺着一对颤巍巍的胸脯,趾高气昂地走到她面前,一脸轻蔑地打量着她道:“长得跟豆芽菜似的,也不知道宁远究竟喜欢你什么。”

“宁远说了,他就喜欢我就这样的。”说完这句话,她得意洋洋地转身走了,而她目送她赤裸裸的背影离去,眼前很久都仿佛有一具白花花的身体在晃动。

眼前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那些尘封已久的画面。和杨丹宁远在一起的那两天两夜,两人缠绵至死的纠缠,亲昵到骨子里的拥抱和亲吻,一句句的喁喁私语……她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女孩子,也从来没有什么“恋爱大过天”的琼瑶式的思想,事实上她连琼瑶的书都不屑看,自然也没想过自己会在那么小的年纪就和某个男人发生些什么……只是,遇见了他,这些所谓的原则所谓的坚持,就统统随风而去。

她觉得自己很爱他。犹记得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在夏季京大的球场边,她撑了把印花小伞从道旁经过,不经意间抬起头,正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唇红齿白,剑眉星目,惊为天人也不过如此。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后来他们相遇的每一个场合每一个瞬间,她都为这个英俊开朗的男孩子而心动不已。只是,女孩子的羞涩和保守让她所有的爱恋和仰慕都止步于心中。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成为他的女朋友。那时候,他是名震一时的少年天才,是家世显赫的富家公子,是很多女同学心目中的王子和偶像。而她呢,除了成绩好一些,其他根本一无所有。

当他向她靠近的时候,她以为这是命运的眷顾,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所以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住,却没有想到,她自以为是的金玉良缘,不过只是两个富家公子的恶作剧而已。

在京大附近他的公寓里,他们没日没夜的缠绵。两个初尝情欲的少男少女,不知疲倦地探索着对方的身体。那种彼此占有、水乳交融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和震撼,以致于很久很久以后,她都无法彻底忘记。

廖勤告诉她事情真相的那一瞬间,她犹不肯信,直到在KTV里看见他和李瑜搅在一起,这才算是死心。

掌心里的疼痛哪里及得上心底的十分之一,俗话说的“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那个大雪纷飞的深夜,她一个人坐在京大空荡寂静的情人湖畔哭得撕心裂肺。后来的这许多年,再也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让她这样肆无忌惮地痛哭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这两天出门在外,真的是很不方便,这两天的应酬也多,总也坐不下来,明天我就回家了,可以稳定的更新,请大家原谅我的失言,我对不起你们。欠的更新一定会尽早补上的。

呃,我换了电脑,用的写作软件统计是3000字,结果这章才2000,我晕,一会儿晚点补上。

☆、第三十四章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楼嘉悦开车回到了自己位于帝豪花园的家中。

没什么胃口吃晚饭,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打开家庭影院,靠在书吧的沙发上一面看电影一面自斟自饮。

电影的剧情对她来说早已烂熟于心,张国荣和林青霞主演的《白发魔女传》,荧幕上,那为情所伤的女主角练霓裳一夜白发,后来终日流连江湖,誓言要杀尽天下所有的负心男。

练霓裳并非出淤泥而不染,也绝非百分之百的无辜,在她和卓一航的感情里,如果说卓一航有六分错,那么练霓裳则至少错了四分。

“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走?”——面对恩师的惨死和武当的灭门之痛,她站在满目疮痍的大殿里语气强硬地质问着他。那遍地的尸首和淋漓的鲜血对她来说仿佛熟视无睹。

他怎么可能一走了之呢?

纠缠之际,意外陡生,她被女配角的佩剑所伤,伤心之下瞬间白头,并且大开杀戒,那天晚上,多少武当子弟的命都是葬送在她手里。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堕落于一个人来说不过转念间的事情。练霓裳如此,李莫愁如此,周芷若也如此。多少人因为一次伤痛或是打击就从此一蹶不振,或自暴自弃,或者干脆变本加厉地报复回去。而她,没有堕落的资本。

在和杨丹宁远刚分手的那段时间里,她常常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待自己。练霓裳尚且有她的错,而她又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食不下咽,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原本就已经纤柔娇弱的一个人,一下子憔悴得什么似的。后来还是她姐姐嘉莹到学校看她的时候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断然把她带回了扬城家中。

在她的老家棠棣,生活不再像京州那样快节奏,不再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有形或者无形的压力,不再有明枪暗箭或是勾心斗角,她的脑筋终于得以清净下来,慢慢地恢复往日的理智和平静。

每天早晨天不亮,她的母亲和外婆就开始起床忙碌,准备出摊去卖早点,而父亲则推着重重的三轮车满街给人送煤气罐。有天清晨,当她站在家门口目送着父亲佝偻的身影离去,瑟瑟寒风扬起他过早花白的头发,一瞬间她的心都被刺痛了。她开始明白,有时候就连堕落也是需要资本的,而她没有任何这样的资格。

她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回到了学校,从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任何人都不再提起这段伤心往事。

其实这些年来,堕落对她来说何其容易?不过是一转念一抬手的事情。只是她从不允许自己放纵,否则的话,今时今日,她要拿什么扬眉吐气地站在他面前?拿什么去面对当初那些看轻她的人?

可以想见,如果她真的选择依附于陆朝晖或是其他任何男人,他都不会再对她心存愧疚甚至另眼相看,当他们再次重逢,他看她的眼神一定就跟那些失足妇女一样。

她不能够忍受那种屈辱。

“万箭穿心,习惯就好”,这些年来陆朝晖一直这样教导她。只是他似乎忘了,再怎么习惯,毕竟是血肉之躯,还是会痛的。

只是,她已经习惯了跌倒就立即爬起来。有时候即使伤心流泪,也要先找一个安全的所在把自己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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