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凰图之天价帝妻(192)
“不,不是你想的这样……”
“你给我住口。”
萧霓不想再与申喻凤分辩了,这个女人从来都是铁石心肠的,之前她还以为她有心,真是大错特错。
越想越气忿,加之追了一夜的疲惫,她只想速战速决,这想法一出,她手中的剑立即转了方向,指向申喻凤,“好,那我先解决你,带你的尸体回去给父皇也是一样的。”
她不再留情地一剑就打算刺穿申喻凤的身体,哪知这一剑在离申喻凤的心脏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被人阻止了。
“卫衢,你到底是帮哪一边的?”
她转头朝卫衢怒吼,此刻她的手被他的大掌紧紧地握住,挣又挣不脱,前进又不得,只能僵在原地。
“萧霓,你不能杀她。”卫衢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其实一直以为,萧霓的潜意识里都在回避亲手杀死申喻凤,她终归不想真正背上弑母的罪名。
所以他不能让她犯错,不管她们母女能不能和解,也不管她们母女之间的仇恨有多深,申喻凤可以死在任何人的手里,就是不能死在萧霓的手里。
这个小女人的坚强都在表面,内心的她其实也有脆弱,就像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当年杀了田氏让她不再受苦是原罪一样,她以为她真的弑母了。
自责与痛苦几乎伴随着她每一天,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重演。
“卫衢,我叫你松手,你听到了没有?”萧霓的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早知道他会拖后腿,就不应该让他跟来。
卫衢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骆敖看到两人争执中,迅速起身一把拉住怔在原地看着两人争吵的申喻凤,他得抓住他们起内讧的这个时间逃走。
“他们走了。”萧霓懊恼地道,“都怪你。”
“走不了的。”卫衢依旧淡定地道,大掌伸进她紧握剑柄的手中,一把就夺下她手中的剑,“我来。”
“你!”
萧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卫衢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弯腰低头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吻,“你不能背负的罪,我来替你背。”
他在萧霓复杂的眼神下,握紧她的剑,没再多说一句,转身就往那两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萧霓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变小,心里似有千万条洪流流过,说不出来的震惊与感动,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掌,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过如此动情的话。
强忍住落下的泪水,今天的她实在太不像她了,咬了咬嘴唇,她抬脚运轻功追了上去。
越近,打斗声就越响,她到达时,看到骆敖正在顽强抵抗,而申喻凤却没有机会插手,只能被骆敖护在身后干着急。
卫衢的剑招没有太多花式,但剑剑却都是直击敌人的要害,可谓剑无虚发,内力快要耗完的骆敖完全处在劣势,眼看就要落败。
果然,骆敖一个反应不及时,卫衢手中的剑就刺中他的肩膀,鲜血流出浸湿了夜行衣。
“师兄,师兄……”申喻凤看着骆敖的鲜血喷涌,泪流满面地抱着他倒下的身体,“师兄,你不要死……”
卫衢冷冽的面容没有半分动容,这师兄妹情谊在他而言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他见惯太多的生死,除了少数那么几个人,这世上没有人值得他怜惜。
“卫衢,你杀了我,放他走。”申喻凤见他举起剑,抬头看着他道。
“我说过,你们一个人也走不掉。”卫衢冷然道,“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你当真要那么绝情,想当年,我也帮过你……”
“我们的合作早就终止了,再说我回报给你的也不少,两清了。”
卫衢能当上齐国的摄政王,就注定了他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申喻凤这个姨母于他也不过是如此,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情谊。
申喻凤满眼都是恨意,曾经有多欣赏这个年轻人,现在就有多憎恨他,在她穷途末落之时,居然是他进行最后的狙击。
她的目光掠过萧霓的身影,冷笑道,“这个男人你真的了解吗?今儿个我就快死了,我也就尽个母亲的职责教教你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可信的,”她的手指向卫衢,“他,一直在期骗你,你以为我为你安排的亲事就真的只是我在陷害你吗?是他提出的合作,他要娶你是为了……”
“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现在说这些,我只会当你在有意离间我们的感情。”萧霓不想听她的废话,“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留着黄泉路上使。”
“你信他?”申喻凤狂笑出声,“你迟早会后悔的,这个男人总有一天会毁了你,你信不信?”
“我信也好,不信也罢,你都没有看到的一天。”萧霓回嘴,“还是乖乖受死。”
卫衢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看上的女人从来就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再看申喻凤,他似在看死人。
手中的长剑再度落下,这回直取申喻凤的性命。
骆敖反应极快地转身抱住申喻凤,卫衢这一剑直接贯穿他的身体。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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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平地生波
萧霓站在原地,看着骆敖身上的鲜血汩汩而出,耳里听着申喻凤的尖叫声,突然觉得浑身泛着冰凉,又似如被突然而至的爆布冲刷半天做不出反应。
她从没想过骆敖会这样死去,这个她在童年时代最为敬佩的人,可如今他却宁可护着申喻凤去死。
心,紧紧地揪着,充斥着自己也不能清晰明了的复杂情感。
卫衢却依旧无动于衷,冷酷着脸拔出刺进骆敖身体内的长剑,这个男人的生与死,他并不会放在心上。
“我要与你拼了――”
申喻凤凄厉地尖叫着冲出骆敖的怀抱,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兄死去,此刻她对卫衢的恨意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阶段。
骆敖一把拉住她的手,“师妹,不要……”
可他的目光却透过申喻凤紧紧地盯着萧霓看,在这生死边缘徘徊之际,他竟只是想一直看着她,看一眼,少一眼。
这个年轻女人,他叫不出名字来,却觉得他似乎伴了她一辈子,仿佛看到她小小个儿的样子趴在树上朝他说着话,说什么呢?
他皱了皱眉,硬是想不起她到底说了什么?
直到看到不远处的她似乎眼含悲伤地唤着“**爹”二字,顿时心豁然开朗,对了,她该是这么叫着他的。
那个在梅花树上下不来的小女娃儿就是那样唤着他,“**爹,我怕。”
“霓儿……”
低喃的声音,申喻凤听得真切,不远处的萧霓虽未听到,却看到他唇形的变化想到这俩字,遂满脸震惊。
有多久,她再也没有听到他唤霓儿二字,如今再听到,却恍如隔世。
“你……终究忘不了她……”
打算不管不顾要与卫衢拼命的申喻凤听到这二字,似震惊似了然地缓缓转头看着这还拉着自己手的男人,她拼尽了全力就是希望他能忘记她,结果转了一个大圈却是徒劳无功。
这让她情何以堪?
“为什么?骆敖,你为什么一再地让我伤心难过……”她瞪着他发泄般地吼着。
可骆敖的目光却是再也没有看向她,他依旧追随着萧霓的身影,哪怕她再也不曾靠近,哪怕要取他性命的男人与她关系匪浅。
在这一刻,都没在关系了,他的眼里只能看到她。
深情般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萧霓之前满腔的恨意与忿然都渐渐平息,这样的目光唤起她曾经与他美好的回忆,那些被她强行压制几乎甩到爪哇国去的回忆正一点一滴的自心头浮起,一滴泪自她的眼角滑落。
卫衢抿紧唇看着这两人无声地对望,这样的目光他不喜欢,不,应该说是相当的讨厌,身为男人的他早就知道骆敖对萧霓的感情是不纯粹的,是掺杂着男女之情的禁忌之恋。
这就是他不喜欢骆敖的原因所在,后来这男人背叛了萧霓,自萧霓的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方才放下对这个男人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