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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剪红线[穿越](49)

作者: 龙珺 阅读记录

却见聂源枫变戏法般从袖口里摸出一只草编的小狐狸,放到穆谣手心,道:“不久,遇到你之后就开始盼。”

佯装嗔怒捏了他一把,穆谣脸上微微发热,只反复把玩手上的小狐狸,低头不语。

聂源枫搂了搂他的肩,眼中的爱意快要溢出来,柔声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两人走出三合院,但不见程梓煜的身影,正疑惑,韦尘赶着一辆马车来到两人面前,跳下车躬身道:“启禀王爷,程伯爷说他先回去,不等了。”

坐上马车,穆谣发觉聂源枫意外地沉默,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你怎么了?”

“想起一些事。”聂源枫轻靠在榻上,握住穆谣的手,眼中静默得像深海,半晌才道:“因爹娘离开,我在四岁的时候被送进皇宫,过继给皇后娘娘。”

第一次听他谈及自己的身世,穆谣屏住气息,听他继续说道:“那时我孤身一人,宫里谁都不认识,也是像他们那样,不敢跟人接近。”

从没见他露出过这样的神色,穆谣心中一阵刺痛,温柔地搂住他,让那人顺势把头靠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轻抚过他的长发,听着那人平稳的呼吸,让他一阵心安。

聂源枫闭起双眼,沉声道:“第一个接近我的是太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再后来认识了梓煜,才不至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才四岁爹娘便不在身边,又被放到皇宫那种危机四伏的地方,穆谣难以想象聂源枫这些年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

他凝视着聂源枫硬朗的五官,黑白分明的双眼,指尖摩挲过那人下巴优美的弧线,低下头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你现在还有我。”

聂源枫抓着他的手,两眼亮晶晶,仰视着他的眸子不说话。

“我想再了解你多一些。”穆谣由衷地说,望向聂源枫的眼神柔情似水:“多细小的事,我都想听。”

*

两人翌日在媒官府忙活了半天,都以为孤独院的事算是板上钉钉,只等程梓煜晚上回来报信,不料,午后突然有一名杂役神色慌乱地跑进大厅,气喘呼呼向两人报告:

“穆大人,不好了,有人到孤独院闹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表面上大杀四方,实际上暗地里像只大型犬等顺毛~

聂源枫:老婆,求安慰求抱抱

穆谣:乖╭(╯3╰)╮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那名来报信的杂役,衣服上沾了好些烂菜渣,从进门后就踩下一连串土黄脚印,身上隐隐散发出一阵酸臭味。

穆谣赶忙吩咐人去备马车,一边收拾好手边的事务,一边问那名杂役:“是什么人来闹事?你这是路上摔了吗?有没有大碍?”

那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其真实身份是聂源枫安插在媒官府的暗卫,今天受命去护送程梓煜和柳白,不料人送到没多久,就出事。

他黝黑的脸涨得通红,暗暗望了穆谣身后的聂源枫一眼,得了主人的首肯,方开口道:

“是柳白那个恶家婆,她大概是从庵里得了消息,带着几个恶婆娘到孤独院闹事,要把柳白带回去。现在程公子和苏姑娘正和他们对峙。”

“民间扯皮没套路,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名大汉的身手在暗卫中也算数一数二,甚至能徒手扭断敌人的脖子,眼睛都不带眨的;

但面对一帮手无寸铁的蛮横妇孺,他自然是不能动真功夫,只得硬生生地受下,被扔了一身酸菜叶臭鸡蛋,憋屈极了。

穆谣与聂源枫听明缘由,顿感棘手,这些刁妇个个欺善怕恶,要是让她们给胡搅瞎缠上,怕是连孤独院都开不下去。

让那杂役下去洗漱一番,再抽调了不少空余的人手往孤独院赶去,踏上马车后,穆谣愁眉不展,眉间的忧虑化都化不开。

“过来。”

转头被聂源枫整个人拥进怀中,穆谣耳边传来那人有力的心跳声,又听他在耳边轻声说道:

“别担心,实在不行,我来出面。”

聂源枫的胸膛宽阔厚实,枕上去软和舒服,穆谣把头埋进他的脖颈之间,不由闭上眼,双手环上那人硬朗的腰板。

他今天佩的是沉香香囊,味甘悠远,丝丝渗入穆谣的鼻息之中,纷乱的心绪似乎也被逐渐抚平。

“衡王血腥镇压无辜妇孺,害百姓妻离子散。”

穆谣几乎能想象假如聂源枫出手,这群泼妇会如何抹黑他,即使他位高权重不在乎,让他受这种诋毁,穆谣忍不了。

额头抵着他纤长的脖子,穆谣闷声说道:

“要是不杜绝,以后就没完,你总不能派兵到孤独院驻守吧,还是让我再想想。”

聂源枫轻叹了一口气,把人又搂得紧了些,穆谣身材比起他略显瘦小,抱进怀里倒是刚好,柔软得让人舍不得松开;大手抚上那人丝绸般的乌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

聂源枫语气中有淡淡的不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他可是王爷,不要说区区几个刁民,朝中上下谁敢不卖三分颜面?

只要他开口,就算穆谣明天想到礼部任职,他都能想办法斡旋,但穆谣好像总是不怎么领情。

猜到那人的心思,穆谣缠上他的肩,软声说道:“下官什么时候不给王爷面子,嗯?几个刁民用得着我们堂堂衡王出手?”

故意往聂源枫耳垂吹了口气,果然感到那人的身体一松,本来冷峻的神色渐渐缓和不少,想也知道肯定是在按捺着不悦。

“这些人道理讲不通,硬来又不适合,我其实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行不行。”穆谣想了想,不得不让步说:“不过,这次万一惊动颜大人,实在收不了场的话,到时还真得你帮我。”

“恭敬不如从命。”聂源枫禁不住扬起嘴角,想着这回是个在穆谣面前大显身手的机会,一时得意低下头,在他额边连吻了好几下。

穆谣一边眯着眼佯装要躲,一边心里默默下了决心,必须尽力摆平,不能让聂源枫替他背锅。

车外由远至近传来一阵喧哗,便听马车夫说道:“大人,到了。”

整了整衣装,穆谣便感到聂源枫十指紧扣牵起他的手,抬眼对上那人一对含笑的明眸,顿觉底气油然而生,向他嘴角一弯:“袁师爷,走吧。”

两人一踏下马车,只见几个杂役和程梓各自把竹棍横在胸前,把苏念柔和吓坏的柳白护在身后,几人身上都沾了不少污秽。

在他们距几步远的地方,有四、五个穿着粗衣麻布的妇女,当中有的环臂有的叉腰,不约而同都挽着个竹篮,显然是有备而来。

这几个气势汹汹的妇女,穆谣都对她们有印象,都是这次受害夫妇的家婆,有些前几天还在堂上对穆谣“拆散”她家破口大骂,想不记得都难。

为首一人云鬓蓬松,眉粗眼大,鼻子塌陷,嘴唇干瘪,黑黑的脸上满是讥讽与嘲笑,这人便是柳白的家婆——王氏。

不难想象,为什么其他几个恶妇会和王氏同仇敌忾,她们倒不是真的要为王氏“伸张公道”,而是假如今天她们帮着王氏把柳白押回去,改天她们就可以光明正大、把要求和离的自家媳妇绑回去。

因此,这次穆谣必须震住她们,杀一儆百,给王氏个教训,也是警告其他人不能再来挑事,否则孤独院今后永无宁日。

两人曾听到王家打探的杂役提起,王氏孤儿寡母,应是母慈子孝;但与他们相熟的邻里暗地里都说,这家人是可怜又可恨。

“世风日下,几个大男人跟两个姑娘在一起,其中一个还已经嫁做人妇,要不要脸?”

王氏抬起手,树枝一样的手指指向柳白,后者正被苏念柔搀扶着,满脸煞白:

“你看你,居然在这种地方厮混,你以为以后还有男人敢要你,呸!”

她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枯瘦的脸上尽显刻薄之色,她的声音尖锐得像砂子磨铁,让人听着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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