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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剪红线[穿越](26)

作者:龙珺 阅读记录

出行前,穆谣特地换下官袍,乌黑柔顺的长发以白玉发冠束起,身披浅蓝云绡罩衣,内里穿的是织锦竹纹长袍,错银腰带上挂着一个兰花香囊,没有半点官员派头,再加上他本来生得俊俏,俨然一个出游的富家公子。

他有心逗弄袁缘,摸出几枚铜钱,接过小姑娘递给他的几朵紫玉兰,偏过头忍着笑说 :“来,小姐,小生帮你戴上。”

袁缘转身就要跑,却敌不过穆谣一手勾住他的衣领,容不得他逃走。

袁缘一手轻轻搭上穆谣扯住自己衣袖的手臂,闻着对方身上传来的兰花香气,不得不竭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人越靠越近的脸上移开,才不会在脑里浮现些什么糟糕的画面。

穆谣比他矮了半个头,为了把花别到他头上,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趴在他背后,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后颈,让他身体不知为何涌起些躁动。

直到恶作剧得逞,穆谣这才松开袁缘,嬉笑着让他转过身,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小姐真是人比花娇。”说罢没忍住,自己先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袁缘无奈,不愿承认在他放开自己的那刻,背后还留恋着方才的温热,只任他挽着自己打闹,也没有去碰头上的小花。

等穆谣闹腾够了,袁缘又感到身边人掐了掐他的手臂,挨在他身边说道:“哎,你怎么都不配合挣扎一下?快摘下,万一我毁了你的清白,等下遇到看对眼的人,误会了可不好。”

袁缘白了他一眼:“彼此彼此吧。”

他在穆谣身侧稍稍低下头,下巴几乎要碰到后者的肩膀;穆谣便自然而然地踮起脚尖,伸手替他捻下头上的花朵。

穆谣身上的兰花香和袁缘身上的苏合香就这么交织在一起,在穆谣收回手时,两人心有灵犀般同时侧头看了对方一眼,鼻尖相距不足两寸,眼前人幽深的瞳孔中倒映的是自己的影子,仅一瞬,便双双触电似的移开目光。

想来是刚才吃的酒酿上头了,穆谣脸上红得发烫,脑袋有些晕乎乎。

袁缘指了指湖边的石凳:“逛累了?去坐一下吧?”

穆谣点了点头,顺从地跟他走到石凳上坐下,两人都没有说话。

半晌过后,袁缘打破了沉默:“上次你说会帮我物色心上人,现在轮到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表面上是在看向湖边卿卿我我的情侣,实际上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余光紧追着穆谣的一举一动,耳尖微微泛红,幸好藏在头发底下,不用担心被察觉。

“我?”

穆谣垂下肩,眺望碧波粼粼的湖面:他上辈子因为性向,从没真正对谁打开心扉,虽然偶然会有心动,但也仅止于心动,并没有产生过进一步的想法。

“其实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长得帅、身材好、聊得来?”

他随口扯了几点,打算敷衍过去。

袁缘莫名有些紧张:“那不很多人都适合?”

穆谣无所谓地一摊手:“所以就不找了,麻烦得很,交给天意吧。”

袁缘:“……”

两人不远处有两个戏子正在唱小曲,穆谣忽然想起前两天跟寰儿聊她在戏班里听到的风流韵事,低头吃吃地笑。

袁缘不解地望着他:“偷笑什么?”

“我问你个问题,不准撒谎。”穆谣装模作样地板起脸,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你是大欢还是小欢?或是林人?”

(注:大欢:攻;小欢:受;林人:遇攻则受,遇受则攻)

没想到穆谣会问这个,袁缘眯起双眼,眸中泛起一丝煞气:什么意思?他竟敢在这方面对自己有疑问?想他堂堂衡王……

又听穆谣调笑道:“我听寰儿讲,戏班里反串的角儿,大多是小欢或林人,那你……”

袁缘似笑非笑地回过头,眼中别有深意:“可惜我不是反串的戏子,那你呢?”

话中意思很明显,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任何误会到时问题可就大了。

穆谣一怔,难不成还有女装的大欢?想想就刺激,他昂起头对袁缘吹了声口哨:“有品味,真会玩!”

他双手支在身后,慵懒地说:“我就不一样,我只想做小欢。”

袁缘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回答,心中狂跳不已,不动声色问道:“为何?”

穆谣瞄了他一眼,故意侧过身伏在他耳边,一手攀上他的肩,半闭起眼,轻吐兰气:“因为小爷我皮娇肉嫩,就喜欢在下面被人伺候。”

满意地看见袁缘脸颊倏地像烧熟了一般,穆谣一下没憋住,笑得瘫倒在石凳上:“逗你玩的!没想到你这么纯情。”

方才穆谣靠得那么近,袁缘甚至能闻到对方口中残留淡淡的酒气,加上穆谣那时故作魅惑的神色和语气,他感到一股火在下腹熊熊燃起,烧得难受极了。

那边的罪魁祸首毫无自觉,勉力从石凳上撑起上身:“走吧,歇够了,去别的地方看看。”

穆谣理了理衣裳,想起袁缘本来是要跟自己来泛舟湖上,就要拉他往湖边去,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哄笑声,原来是一群公子哥儿围着一个说书先生,看样子正到精彩处。

“……话说方逸寒御男有术,自然知道如何对付颜公子这种表面上满口礼教的正人君子,只消一帖五石散,不到片刻,那清冷高雅的颜公子便成了一个……”

后面的话过于下流,穆谣听不下去,大步上前,袁缘拉不住他,只得快步跟上去。

“官府明明已查明颜家与此事无关,尔等为何要在此造谣?”

穆谣气势汹汹地走到说书人跟前,居高临下问道。

那个说书人见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本想奚落他一番,却斜眼瞟见他身后的袁缘,虽然是个女子打扮,鹰一样的双眼往自己身上一瞥,说书人便感到一股寒意从头顶直落到脚底,那不是个普通的女子,说是夺命的阎王爷也会有人信。

说书人往后缩了缩:“这也不算造谣吧?就是坊间闲聊而已,大家说是不是?”

袁缘冷冷开口道:“朝廷明令禁止散播五石散,你在此大放厥词,宣扬服用五石散如何美妙,是不是想到官衙挨板子?”

四周围着的人一听,多少也有些胆怯,方逸寒的下场大家都知道,那还只是沾上一些,便要被押去做苦役,谁知道旁人会不会获罪,一下便作鸟兽散。

说书人额边冒出冷汗,不住对穆谣和袁缘求饶:“两位公子行行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靠这点微薄的收入过活……”

“走吧,”穆谣不想再看他一眼:“这么多事不说,偏得说些恶心人的。”

“是!小的知错了,谢谢公子!”

说书人卷起东西,生怕穆谣反悔,连滚带爬跑进人群中,没了踪影。

袁缘戳了戳穆谣气鼓鼓的脸:“市井小民,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没有生气。”穆谣抬眼看他,刚想说“我们去划船”,又有一名小厮模样的人来到两人跟前:“请问是穆大人和袁师爷吗?”

两人对看一眼,都没见过这名小厮,穆谣问道:“是的,请问你是?”

小厮恭敬回道:“颜公子邀请两位到画舫一聚,不知两位是否愿意赏脸?”

袁缘本想拒绝,却听见穆谣一口答应:“颜公子如此盛情,却之不恭,请吧。”

他皱了皱眉头,只听穆谣挨着他低声说:“我早就想见见他,你陪陪我呗,求求你啦。”

穆谣拉着他的衣袖,水汪汪的眼中满是恳切,袁缘只得沉声道:“好吧。”

两人跟着小厮,来到一艘画舫船前,船上雕花多是岁寒四君子,船柱刻有祥云,船身虽不算大,倒也别有几分雅致。

船中走出一位身穿淡黄罩衣、素衣棉袍的贵公子,他面如傅粉,双瞳剪水,步态高雅得体,上前对两人行礼道:“谢谢两位方才仗义执言,颜某感激不尽。”

穆谣回礼道:“不敢当,清者自清,在下相信颜公子只是一时看错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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