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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深蚀骨:顾少娇妻如魅(95)

作者: 柚子喵喵 阅读记录

“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儿昏迷不醒?想知道他当年为何会那么狠心的丢下你?明明那么爱的你男人,为何要对你那么绝情?明明爱你的男人……因为他真的太爱你了,念安,他爱你……”

君衫泪如雨下。

这么多话憋在心里,一开口,就迸发火山岩浆般喷涌而出,再也止不住。

“念安,你该知道,他在日本他是有事情瞒着你,你该知道,他母亲是中国人,而他身上背负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还要沉重。可那些事情,那些肮脏、那些龌龊、那些血腥他从不愿把你拉扯进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他有事瞒着,他每次回日本,他身上会有伤,我问他,可他从来不肯开口,我查过,可我查不到一点线索……”

一直沉默的念安,脑子晃过许多东西,后背满是藤条的伤痕,被人抽的血肉模糊。

她曾发狠的威胁他,告诉她谁,是谁对他这样。

可他誓死都不肯说,他只说,安安,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不会的。

“那些伤是他大伯打的,阿川十岁那年,他亲眼目睹了他大伯为了家族势力的争斗,害死了他父亲,并且……他眼目睹了他母亲在他面前被……那些人羞辱、被那些人……那些画面、那种场景,那时,他才十岁……十岁!”

“别说了……君衫,别说了。”念安捂着眼,脸上的泪如纵横的沟壑般。

她知道,他心中有伤。有很深很深的伤藏在心底。

所以,他性格才会那么冷僻。面对任何人都冷的跟做雕塑样。

她一直想要触碰那道伤痕,可却又不敢触碰。

从见到阿川的第一眼,她就被他吸引,不仅仅是因为他那好看的外表,更多的是,在他眼中,她似是可以看到她自己般。

他冰冷的外表,一如她的张扬,那都是保护自己心中伤痕的壁垒。

无论是他的冰冷,还是她的张扬,她与他想要掩藏的是一样的。

可她没想到,阿川心里的伤,居然会是……是这么沉痛。

“十岁的他看着自己母亲活生生的死在他眼前,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模样,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可这还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是他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在他大伯身边装傻装楞,后来,为了减轻他大伯的戒心,也是为了自保,他提出了去京城,以想看看他母亲的故乡为由。”

“他大伯同意了,觉得放在外面会比身边好,可他每年还是要回日本,帮他大伯办事,如果办的不好了,不满意了,就会如你看到的那样。被打的满是伤痕。”

“当然,纪北川这些年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的,他有他自己的积蓄的力量,他有他自己必须争夺的东西,那些东西他不一定喜欢,但他却没有选择,因为在这场斗争中,不是生就是死,你懂吗?安安。”

“……”

念安早已泣不成声。她浑身抖得厉害。

“就在你们快要毕业的那年,他大伯发现了不对,要对他下手了,而他也明白,形式也容不得他再退缩再逃避了,他必须与他大伯算清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了,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争斗,而他……他不能把你脱下水,更不能让你成为他的软肋,他不想拉着你跟他一起坠入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只能……安安,他没有选择,当时他真的没有选择,如果有……”

如果有的话,他不会也舍不得那样。

念安是一束光,属于纪北川冰冷世界里唯一的一束光。

“我懂……我懂……君衫,我真的懂……”念安蹲在地上,她大声的哭叫道。

叫的那么嘶声力竭。

如果她不懂,她就不会……就不会那么决绝的在自己腕上留下那么深的一道疤痕了。

她就是知道……知道他是怕她有危险才会丢下她,所以,她才会……她才会如此啊!

她沈念安从不是要死要活的人,她只是想要告诉他,她不怕,她真的不怕……

很多事情他不说,可念安不是一点也猜不到的,所以,她用了最决绝的方式告诉他,她就是想要告诉他,阿川,我可以,我可以跟着你,哪怕不要命!

可是,她都如此了,她都不要命了,而他还是……还是丢开了她。

所以,她彻底崩溃了,就跟死过一道的人般。

她恨,那时她真的好恨好恨,恨他怎么可以这么狠!

这么狠!

“安安,你的那个电话,阿川没有接到,是……是他大哥接的,然后,他瞒了阿川,所以……”

君衫懂念安那话。

如果要论爱,她自认为不比念安少。

但是,是在如今这个时候,而不是五年前。

五年前她也爱纪北川,可她却没法如念安。

念安真的很聪明。

这么多年她断断续续的才知道了那么多,知道的越多,她越心疼阿川,可是,当时的念安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却可以豁出一切。

她也知道念安不是真的自杀,她只是明白了纪北川意图,她在用最决绝的方式告诉他,带她一起走。

如果当年念安那个电话纪北川接到了,他一定不会丢下她的,一定不会,可惜……

一切都错过了。

所以,他们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念安听到君衫那话,愣住了。

跌坐在地的念安彻底愣住了。

没接到……那个电话……她清晰的记得,她说,阿川,我要死了,你来接我好么……

可那个电话接通后,很快就挂了,她给他再打就关机了,她给他手机发了一堆她靠在他们公寓浴缸里满是血的照片,而她……她最终还是没等到纪北川。

后来,是宥佳,宥佳来了,她惊恐,她大哭,她不断的骂着她,哭着骂她,骂她没出息,骂她蠢……骂到最后哭的断气。

“是的,那个电话,他没接到,他同父异母的大哥一直瞒着他,北川裕原本是准备等事情都解决了后,再告诉阿川的,可后来他受了很重的伤,在医院昏迷了两个月,所以,大家就更不敢告诉,想着等他伤好后再跟他说,可……可在你与四哥要结婚消息传来后,他才知道了一切,那时阿川彻底震怒了,他愤怒的恨不得一枪杀了他大哥北川裕,他不顾医生的劝阻,要去京城找你,在路上被他大伯北川宏残留的余党设计……原本身上的伤就没好全,他差点丧命。身上中了四枪,有一处靠近心脏,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就能要了他的命。”

“之后,他在医院养了一年多,身子才渐渐恢复正常,可他身体有很大毛病,留下了病根,这几年经过治疗原本已经好了些,而最近……可能是因为上次在京城,静安寺里,他见了你后,回来后他情绪变得很不好,药也没有按时吃,医生话他也没听。”

“前几天他与一个商业伙伴去马场,然后,不甚摔下马来,就昏迷至今,医生尝试过很多方法,可是他对外界排斥性、警戒性太强了,药物都很难灌进他嘴里,打的那些输液,也都跟一点用也没有,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如果可以,安安,我真的不想跟你说这些,我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这样,我才有可能是哪个最了解他,最爱他,靠着他最近的人。可……”

“可过了这么些年,我才知道,知道了又有什么用,知道了又如何,了解他又怎样,在他心里,有着的人,始终都是你,而不是我。我自私了这么多年,就是期望有一天,他可以忘了你,然后发现我才是那个最爱他的人,可是我发现我错了,过再久,无论多久,都不是我……都不是我。”

“而安安,我如今愿意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因为我不能看着他再这样下去,也不能看着你再这样下去,他不愿意告诉你一切,他只是想要你过的幸福,而我……而我只是希望他能……能开心些,哪怕就开心一点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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