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蚀骨:顾少娇妻如魅(57)
他眸向来是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冷。可如今她从他眸中看到了一股旋涡般……
“呵……”念安笑了。
她看着他,笑了起来,“我已经嫁人了。”
从她去纽约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给自己留有退路了。
念安说完,不在看他的大步往前走去。
她很快的拐过回廊,走到另一边。
可走到另一边后,念安终是忍不住的蹲在那儿哭了出来。
阿川,你知道么,今天是她生日,是她最脆弱最难过的日子,为何要跟她说这些呢。
可他又怎么能不知道。
他来给她过生日了,他给她买蛋糕了。可他不是早就不要她了。
念安蹲在那儿,只觉得自己腿都是软的。
也不知她蹲了多久,顾君衍找到她。
看到她跟只被遗弃的小猫样蹲在角落。
他快步走近,朝她看去。他看下她脸颊。
虽然脸上的泪水已经被风吹干了,可她看着依旧像是哭过的模样。
“蹲在这儿干嘛?脚又扭到了吗?”
顾君衍话语忍着气的道。
念安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不出声。
顾君衍一摸她身子,只觉得她在发抖。
他一把抱起她。
念安脚酸的厉害,在他怀里丝毫没力气动弹。
她任由他把她抱回屋里。
顾君衍把她抱到屋里才放下,就看到她手里拎着的盒子。
刚刚在黑暗里他都没注意她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这怎么会……”在这儿!
顾君衍看着那盒子,微微一诧。把他原本准备训斥她的话都给弄得丢到一边了。
念安听着顾君衍那话,扭头看向自己手里紧紧的拽着的纸盒。
她看着那纸盒,还没开口,顾君衍伸手过来要夺去。
“都烂成这样了,扔了吧。”他说着伸手要拿过去再次给丢了。
他都丢了东西,她这是又从哪儿捡回来的!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顾君衍,心中更是烦躁了。
“别……”念安喉咙有些沙哑的道。
刚刚在冷风中冻了那么久,还哭过,所以声音有点哑。也是为何她刚刚不愿意开口说话。
她不想让他听出来。
“为什么要扔了?”念安看着那蛋糕盒。
好端端的废了那么大的劲带过来,为何要扔掉呢。
“这么好看的蛋糕,扔掉多可惜。”念安喃喃自语的道。
顾君衍看着那蛋糕,想起他去饼屋挑蛋糕的窘态。
店里的经理问他,“顾太太喜欢什么口味?”
他答不上。
什么款式呢?
他依旧摸不准。
蛋糕好似从没见她吃过呢。
也是,念安不过生日。
每年生日都躲到寺庙里去。
后来,他纠结了好半天,在店里经理的建议下买了这款。
只因为经理说,这款一般女孩子都喜欢。
他那时还想,这么粉粉嫩嫩的蛋糕念安会喜欢吗。
可那经理确实振振有词的道:“顾先生您有所不知,这女孩子呀,无论是结婚了还是没结婚,过生日都喜欢具有少女心点的,这样就好似自己还是18岁一样。”
“没听说过,无论是过二十岁生日还是三四十岁,祝福女孩子时都要说永远十八岁。”
那经理的话絮絮叨叨的,让顾君衍觉得挺聒噪的。
可他最终还是没挨得住那些话语,挑了这款。
然而,当看到纪北川给念安挑的蛋糕时,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可笑。
她喜欢什么他一无所知,而那个男人确实一清二楚。
她看着那蛋糕,明明那么老土那么普通,可她眼中却是微微直颤。
他给她的才是惊喜吧。
顾君衍正想着,念安已经伸手打开盒子了。
盒子一打开,顾君衍回过神来,看着那已经乱的不成样子的蛋糕,真是后悔刚刚没赶紧把它扔掉。
“都烂成这样了,看什么。”顾君衍有些恼羞成怒了的道。
“别……我尝尝。”念安伸手拿起一块粉色的马卡龙。
真甜。
甜的腻心。
“垃圾堆捡回来的东西,你也吃!”顾君衍见状没好气的道,说着一把夺过那蛋糕,往外走去。
念安看着他那背影,嘴角微微一翘。
她难得能把他惹得恼羞成怒呢。
往往总是他惹得她恨不得与他拼了,没想到他也有今日呢。
赢他一回不容易,念安低头嘴角露出抹笑来,似是自嘲。
……
第二日,念安醒来时,有些头疼。
她抬头望去,顾君衍人没在她身边。
昨晚他搂着她这么小的床,让她难受极了。好似怎么都逃脱不了他的掌心般。
念安靠在那儿看着屋里的横梁正有些愣愣出神时,顾君衍端着碗姜汤回来。
“把这个喝了。”他开口话语有些不好的道。
念安听着那话,愣在那儿没动。
这是又怎么呢。一大早起来就开始跟她闹。
“快喝了。”顾君衍把伸出一只手拉她起来。
“我……”念安开口,才发觉自己嗓子哑的厉害。
“喉咙哑了说不出话,就别张口了。”顾君衍说着朝她瞪了眼。
念安没在说什么的结果那汤,缓缓的喝了。
喝到喉咙里觉得有点辣辣的。让人很不舒服。
“喝完,一会儿就跟我下山吧,这儿风大,又没什么药的,你现在是低烧、咳嗽,再……”再待下去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了!
顾君衍话说了一半收住了。
他看着她那有些苍白的脸颊似是又消瘦了,明明母亲在这儿给她补着气色已经好多了,可如今……竟又打回原形了!
“我明天就……”
“沈念安,你的明白你为何叫念安!”顾君衍听着那话,怒气窜窜的上来了。
念安……念安……
她的名字是她母亲取的!
念安听着顾君衍那话也是一愣,她看向他眼中有着她固有的倔强与强装的坚强。
顾君衍见状,终是不忍对她太凶。
至少在今天,他不该凶她。
“安安,有些东西你要试着放下。那不是你的错。”
顾君衍说着,拿过她手中的空碗,扭身出去了。
她母亲的死,对她来说无疑是扎在心中的一根刺,会疼,但却怎么也拔不掉。
所以那痛只会逐年增加,就如慢性毒药般。
最终,顾君衍没有放任她在这儿呆一晚,他在这儿带了两晚,华筑找他的人都要找疯了。
他知道他不能再任性的躲在这儿逍遥了,尽管根本没逍遥到哪儿去。
而她也一样。
他也不能再放任她如此了。
念安与顾君衍下山时,君衫与纪北川已经走了。
纪北川是昨晚走的,而君衫是一早发现纪北川走了,立马就下山了。
顾君衍的带的杂七杂八的行李多,所以,是他助理张东来接的他们。
张东来的时候,看到顾君衍明显有很多事情要跟他汇报,但是看到顾君衍那脸色,那些话语又生生止住了。
算了算了,再大的事,等老板了回了公司再处理吧。
急也不急这一时。
张东把他们送到家后,念安朝顾君衍开口道:“有什么事你先去忙吧。”
他又多忙,她不是不知道。
他有心陪她过生,无论是为了什么,都是他有心了。
“回去记得吃药,吃了药好好睡一觉。”顾君衍叮嘱道。
念安点了点头,就上楼去了。
她回到房间,熟悉的屋子,让她冰冷的身子渐渐回暖。
念安拿了衣服准备去浴室里洗澡。
在上山没能好好洗澡,总是觉得不舒服。
念安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只是才脱了衣服,就发现脖子上似是有个什么东西凉凉的。
念安低头一看,是一个吊坠。
心形的,形状很简单,但是做工看着很精致。
她向来不怎么爱戴这些,除了一些必要场合,平时她几乎不会戴什么首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