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蚀骨：顾少娇妻如魅(202)
张东见顾君衍那神色，也不好再多嘴，点了点头应了句，就转身出去了。
顾君衍把两幅画重新装裱起来后，那副远景的风景画，他还是挂到了原处，而那副素描画，他装到画框后，就锁到了他办公室抽屉里。
……
晚上，永宁巷。
顾君衍带着果果来时，已经准备开饭了。
见顾君衍过来，王婆婆只是很是敷衍的笑了笑，就转身进厨房去端菜了。
而爷爷还在后屋，还没过来。
顾君衍直到，自从念安走后，顾家许多人，连像王婆婆这样的下人都看他不顺眼的。
也难怪君衫总是爱抱怨，说起来，念安才真像是顾家的公主。
爷爷喜欢，连顾家下人也都个个喜欢她。
而如今，妈妈更是……
看到他就恨不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其实如果念安没有怀孕，母亲也不会如此耿耿于怀，不肯罢休。
晚饭老爷子也没出来吃，而是让何叔送到了房间用去。
老爷子不在，大家也都各自随便吃了些就散了。
顾君衍吃晚饭就准备回去了。反正如今在顾家，他就跟是个后妈生的般。呆在这儿也是一肚子憋闷。
“阿衍……”
“四少。”
邓惠梅见顾君衍要走，才准备叫住他，何叔就走过来了。
“四少，老爷子叫你过去。”何叔走到顾君衍跟前，恭敬的道。
顾君衍与邓惠梅听着这话，两人对视了眼，邓惠梅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过去。
顾君衍点了点头，就往后屋走去。
邓惠梅站在那儿看着顾君衍那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依旧是一脸的沉郁。
……
顾君衍原本是往爷爷屋走的，可何叔却追过来叫住他道：“四少，老爷子在念安小姐房里。”
顾君衍听着那话微微一愣，随后，才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
而何叔说完那话，也就去忙去了。
顾君衍站在那儿，看着念安房间的放向，在他印象中，他许久没去过念安房间了。
念安在顾家虽然真正意义上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的房间爷爷始终给她留着。
她回沈家后，每年暑假、寒假放假时，爷爷还是会让人接她回来住一个星期或是半个多月的。
顾君衍心情有些烦乱的往念安房间走去。
他心里多少知道，爷爷这边肯定是瞒不住了。
毕竟爷爷回京也快一个月了，若是念安在京，无论多忙都还是会抽时间来看看他老人家的。
而念安这么久都联系不上了，爷爷自然也会奇怪也会疑心。
走到念安房间门前，顾君衍站在那儿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吸了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爷爷的声音依旧如往常般低沉，但也透着股他这个年纪的苍老。
顾君衍推门进去，看到爷爷坐在念安房间的小沙发上，低着头，看着腿上放着的一个有些旧了的暗红木盒子。
“爷爷。”顾君衍叫了声。
顾茂河听着顾君衍那声音，抬头朝他看了眼，眼神平静深邃可却又似是透着顾探究般。
“坐下吧。”顾茂河看着顾君衍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示意他先坐下。
顾君衍环视了一圈，发现念安这房间里都没一张椅子的，椅子好似在书桌后，搬过来很是不便，他坐到铺着床单的床边。
哪怕她没回来住，这房间也跟有人般。
“阿四，跟念安离婚，是你想离的，还是安安想离得？”顾茂河沉默了片刻，看着顾君衍，一双矍铄的眼神，似是能洞察人心般。
顾君衍听着爷爷那话，心中一时有些窒闷，脑袋也变得迟钝了起来。
是谁要离的？
是她？
可她没有说过，若不是他把故意把杨予薇带回家，她也不会……
那是他想吗？
不不不，他从不想与她离婚。
她不在的这两个多月里，他每日的生活过的有多行尸走肉，只有他自己知道。
从一开始，他窝在家里不愿出来，到后来，他都不敢清醒的回家。
一回家，总觉得哪儿哪儿都是她的影子。哪儿哪儿都有她的气味。
可偏偏，屋子空荡荡的，哪儿都寻不到她。
“这种事情……也不能说是单方面的吧。”顾君衍脑子里混乱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只是回着的那话，却是有些敷衍。
到了这一步，很多事情，他也不愿意再去多探究，也不能多探究，不然他真怕自己会疯掉。
“不是单方面的……”顾茂河重复着顾君衍这话，手指敲打这放在腿上的那个小红木盒。
“爷爷，这事您就别……别多费心了。”
顾君衍见爷爷那副神情，开口劝说着。
可顾茂河听着那话，却是眼神朝他冷冷扫了眼：“别费心？你以为我老爷子想费这个心？”
“……”顾君衍被老爷子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阿四，你就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如今喜欢安安吗？”顾茂河盯着顾君衍，那双眼虽然苍老，可却依旧矍铄有神极了！
对上老爷子那满是逼视的眼神，顾君衍眼神有些闪躲。
这让他如何回答。
说不喜欢，太违心，说不出口不说，还容易一眼就被老爷子看穿。
可说喜欢……若是喜欢，他那之前的行为，又要如何解释？
“阿四，你是喜欢念安的。”顾君衍不回答，顾茂河叹了口气，话语笃定的替他回答道。
顾君衍听着那话，依旧说不出话来。
如今他说什么都是错，倒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我是不信你与念安结婚这么多年，你心里还会有这姓杨的那丫头，念安是什么秉性，你是什么秉性，我太了解了。”
顾茂河才不信，顾君衍与念安结婚这么多年会不喜欢念安。
“爷爷，我与念安……就这样了。”顾君衍听着爷爷那话，叹了口气道。
这些日子他面对的大多是指责，指责他对不起念安，指责他太渣。
可也只有爷爷，爷爷似是能懂看透他的内心般。
“什么叫就这样了？阿四，你喜欢念安，你就该坦然些，亦如我刚刚所说，我不信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你会对念安没感情，而同样的，我也不信这么多年，念安对你是没感情的！”
顾茂河说道这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觉得他顾茂河的孙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这么不自信呢！
“有感情又如何，爷爷你也该知道，当初念安会嫁给我……那时无奈之举。”
顾君衍胸口憋闷的厉害。
当初有多不在意，如今心中就又多憋屈。
若是早知如此，他倒宁愿当初他选择是的金洛尔，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如此备受这份感情的折磨！
“你也说了，那是当初，可如今早已不是当初了！”顾茂河正色道，神情一凛。
“……”
“阿四，无论如何，你该跟念安谈谈，了解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如果安安真的想要离开，我不会阻拦她，你与念安都是成年人了，我不希望，你们之间留有什么遗憾，或是做出什么悔恨终身的事情。”
见顾君衍依旧不做声，顾茂河又语重心长的道。
他都已经是八十多岁的人，大半截身子都已经是在黄土里，安安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而君衍又是他最为喜爱得意的孙子，从内心里，他自然不希望他们之间闹成这副模样，何况这婚姻当初还是他极力促成的。
可若念安心里真放不下过去的感情，真要……离开，离婚，他这老身骨也是定然不会阻拦为难那孩子的。
安安从小就苦，那么好的孩子，他自然希望她能真的过得幸福。
“小衍，你该想想，你与安安……或是说安安心里真没有你吗？”
顾茂河说完，就撑起身子来，准备往外去。
顾君衍起身准备扶着他，可顾茂河却是摆了摆手，“还没老的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