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蚀骨:顾少娇妻如魅(182)
婆婆把燕窝放到卧室的小桌上,笑着道:“喝了早点休息了,忙了一天也累了,顾君衍那小子不回来也好,回来估计也是一身酒气。”
念安听着婆婆那话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婆婆出去后,念安才叹了口气。
新年的第一天,居然就要自己一个人过。
念安坐在沙发那儿拿着勺子,在碗里搅了搅,看着那燕窝并不怎么有食欲。
顾君衍回来时,是凌晨五点左右。
天还没怎么亮,屋里屋外都黑漆漆的一片。
他进门后,没开灯,摸着黑悄声上了楼,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屋子里虽然一片暗沉沉的,可他一眼还是能看到躺在床上的念安。
她侧身躺着,缩着身子。
顾君衍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才走近到床边。
看到床边床头柜上放着一碗没喝完的燕窝,冰凉凉的放在哪儿。
顾君衍眉头微微一皱,这么小一碗怎么都没喝完的。
他在床边站了会儿,随后换了身睡衣,躺倒了床上。
在酒店房间里他洗过澡了,家里隔音效果不好,他去洗澡难免会弄醒妈妈或是念安。
顾君衍躺下后,动作熟练的轻轻把念安拉到怀里,熟睡的她在他怀里动了动,舒适的靠在他胸膛上,很快就又老实的安稳不动了。
黑暗中,顾君衍看着躺在他怀里的念安,却是一点睡意也无。
晚上妈妈给他过打电话,训斥他,新年第一天就不回家像什么话。
顾君衍那时正与C市这边的几个还算相熟的年轻子弟在酒店打牌。故意装着酒意未醒随意应付了几句。
妈妈说,念安如今怀着孩子,他得更体贴些她,别整日在外花天酒地。
可他不是不体贴她,顾君衍自认为这些天他对她够体贴够宠顺了。
但那又如何呢,她心里想着的念着的,不还是那个男人。
他再体贴,对她在好,她心里怕是也不会有他多少位置。
顾君衍本以为,他们有了孩子,念安对他多少会有些不同的,可今早听到她与纪北川那电话,她声音温柔而又带着几分痛苦……那轻轻的话语,那酸酸涩涩的话语,让他听得心口似是被人砍了一刀、扎了一箭般,难受极了。
新年的第一天,她心里想的是纪北川,她想要见他,即便有了他的孩子,她的心始终都不会有什么改变,是么?
这个认知,让顾君衍这些日子与她之间的靠近与甜蜜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让他以为他与她之间可以靠近可以亲昵,可以慢慢的变得……就好似她与男人般,这一切他以为,瞬间变成一个笑话!
一个他自以为是的笑话!
是他自以为是了!是他一直自欺欺人了!
纪北川说他从不勉强,而他呢,他强迫着得到了她的身子,如今也强迫着让她有了他的孩子,可即便这样,他始终也强迫不了她的心。
她的心,始终不属于他。
哪怕她如今没有离开,以后也没有离开,那都是为了爷爷、为何姥姥,为何沈家,以后,可能是为了孩子。
而他就一直这样自欺欺人的觉得,她的心里会有他。
他的自信、他的骄傲,在今早,在那一刻,被残酷的现实弄得溃不成军。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念安,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假装不知道假装不在意的自欺欺人的与她上演着恩爱夫妻了。
他只能逃出家里,只能去外面花天酒地。
这是新年,这是父亲母亲这儿,他不能跟她在这儿争执、吵架。
在外他其实也没喝多少,亦或是他喝了很多,可脑袋依旧清醒的让人痛苦。
与人打牌也觉得无趣,可在酒店一人又睡不着,翻来覆去总担心她睡不好,总想着她会不会害怕。
他真恨得给自己一巴掌,都这个样子了,他满心的还是担心她,还是放不下她。
顾君衍在酒店开着灯,一支烟接一支的抽了差不多整整一包烟。
他想了许多,甚至想到了最坏的。
如果他放她走,那孩子……
孩子得给他,一定得给他!
他都放她走了,他与她的孩子,一定要跟着他。
不跟着他,难到他的孩子要认纪北川为父亲?
可笑!
原本他都想好了,孩子给他,他放她走算了。
与其让她痛苦,倒不如干脆点。
可是回来,看到念安那静睡的容颜,搂着她温热柔软的身子,他又舍不得了。
他想无论如何,他还是都该把她留在身边!
可他耳边又总是响起,纪北川曾经对他说的话,犹记得那男人语气平静的道,他说,他不会勉强安安,他只希望念安能过的好。他会尊重念安的选择。
而他呢……
比起纪北川,他对念安的爱是不是太自私了?
第102 孩子该怎么办?
念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她扶着脑袋朝一旁看了眼,一旁的地方除了有些褶皱依旧是冰凉的。
念安拥着被子坐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为何她好似感觉顾君衍回来过呢。
迷迷糊糊间,她似是听到他的声音,已经感觉到他胸膛上的温热。
念安回过神来,从枕下摸出手表来看了眼,已经九点多了。
她起身准备下床,只是才低头穿上了拖鞋,念安就发觉房间里,顾君衍的哪只行李箱不见了。
这儿的卧室不大,两人的行李箱都放在床尾那边,念安一眼就扫到他的哪只黑色的行李箱不见了。
念安心头一滞,伸手去找手机。
拿过手机,念安看了眼,上面果然有条短讯。
——欧洲那边有急务,我得过去一趟,景枚若没什么要紧的事,可在妈妈这儿多住些时日。
念安看着顾君衍留下的短讯,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她想起与他结婚第一年,那一年也是新年的第一天,他就飞去美国公干了。
之后几年,虽然也不是每年初一、初二就会急着走,但大多数时间,新年一过,他与她都各自匆匆忙着工作去了。
有时她有急务要处理,不好先走,还会拜托他与她一起找借口从婆婆这儿溜走。
那时,婆婆虽也有意见,可知道他与她都处于事业要紧时期,尤其顾君衍,华筑业务才转过国内,婆婆哪怕嘴上唠叨他,可内心也是支持他的。
念安看着空了一块的床尾,心里有些闷闷的。
可明明这种情况对她与他来说是正常的,为何如今她竟会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念安握着手机呆呆的坐在那儿。
所以,他确实是回来过,只是她还没醒,他就走了。
念安低头盯着屏幕,过了会儿,她给他回了短信,然后换了衣服去了洗漱间洗漱。
顾君衍收到念安短信时,正准备登机。
天快亮时,他就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家,随后来了机场。在这儿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他在想她会不会给他回个电话,还是装作没看到?
直到收到她的回信,也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她说:知道了。
就如他们这些年互相报备行程一般。大多只是回一句,好的,知道了。
坐在候机厅的顾君衍深吸了口气,随后收起手机,起身往登机口去。
对于顾君衍新年的第二天就走了,婆婆听了很是生气了,就是公公晚上回来知道了,也有些诧异。
“有说是什么事情?怎么走的这么急?”公公问着念安。
念安听着那话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只说欧洲那边有点急务要处理。”
“华筑的业务如今大多不都是在国内么,之前就算有些国外的业务大多也是在美国啊。”公公虽然从来不管顾君衍生意上的事情,但是大方向他还是知道的。
“华筑这几年国内的业务发展势头很好,美国是他之前主要海外业务,不过,在英国以及瑞士那边,他都是有些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