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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杏素娘(3)+番外

作者: 明草 阅读记录

咬了咬牙,回屋换了一身靛青色的衣裳,用布巾将头脸围住,拿着细细的竹竿往山上走。

山路凹凸不平,一踩就是一个坑,这些日子没下过雨,加上天气炎热,泥路都被踩的结实了,人从上面走过就会扬起一片尘土,也不知道赵瞎子摔过多少回,才能拖拽着猎物回来。

安宁村的猎户并不多,去后山的人也少,薛素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瞧见了挂在浓荫枝叶中的土黄色蜂窝,周围有零星两三只野蜂嗡嗡直叫。

想起被咬后的凄惨模样,她两腿有些发软,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举起竹竿啪的一下将蜂窝打了下来。

密密麻麻的野蜂就跟下雨似的,一涌而出。

一片土黄遮住了薛素的视线,她哪里还敢在原地站着,拔腿就跑,只可惜人跑的没有野蜂飞得快,头脸上蒙着布巾也没用,最后还是直接跳进了水池里,野蜂不能入水,这才躲过了一劫。

过了好一会子,薛素从水池里爬出来,浑身衣裳都湿透了,紧紧粘在身上,严丝合缝。

山里的小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很快走到了原地,将蜂窝捡起来往回走。

现在不是农忙时节,男人们都在屋里闲着,而妇人们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看到薛素蒙着头脸,浑身湿淹淹的模样,忍不住嘲笑道:

“这不是楚家的媳妇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还用布巾子将脸挡住,莫不是毁容了吧?”

“这谁知道呢,楚瞎子也真倒霉,当初被这么个女人赖上,捏着鼻子把人娶回家,哪想到是娶了个祖宗……”

听着那些妇人的闲言碎语,薛素心里憋着气,却没有跟她们争执,毕竟她现在被蜜蜂咬的满脸是包,全身又都湿透了,要是再跟这群碎嘴妇人吵闹起来,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她也不是傻子,暗暗咬了咬牙,直接回了楚家。

砂锅里咕嘟着枇杷叶,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厨房里四散开。

莲生不喜欢闻这股味儿,捏着鼻子,想问什么又不太敢开口,小姑娘本就长了一副清秀的模样,不再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时,薛素还觉得她挺顺眼的。

第3章 上药

“方才上山去采了蜂巢,回来正好熬煮枇杷叶膏,你叔叔嗓子不好,老是咳嗽,喝点药也能好的快些……”

说完,她只觉得浑身麻痒难忍,刚刚薛素让野蜂狠狠叮咬了一通,那水池里也不知干不干净,身上还有伤口便直接跳了进去,要是不难受才是怪事,她打了一盆热水,回到小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

屋子里没有铜镜,薛素伸手摸了摸脸蛋、脖颈、以及后腰那一片肿胀,也不知道野蜂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隔着一层衣裳都能把她折腾成这副德行,寻思着涂些皂角水缓解一二,哪想到还没等她动手,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肩膀横阔的男人站在门口,因为逆光站着,薛素看不清楚清河的神情。

低头扫了一眼自己大敞四开的衣裳,薛素脸上发烧,耳根子都红透了,赶忙扯了棉被挡在胸前,慌得手指都在发抖。

不过在扫见楚清河黯淡无神的双眼后,女人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人是个瞎子,什么都瞧不见。

松了一口气,薛素把棉被放在一旁:“把门关上。”

破旧的木门被阖上了,房中只有楚清河跟薛素两个,即使这人看不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但到底也是个孔武有力的成年男子,就这般直挺挺地杵在房中,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我刚刚在洗澡,你这么心急,难道是出事了?”

屋里头涌动着淡淡的桃木香气,不算明显,却比昨日闻到的要浓郁几分,薛素说她刚刚洗过澡,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刚才在院子里碰上莲生,说你回来时浑身湿透了,到底去干了什么?”

男人说话时,语气冷漠好似夹杂着冰碴儿,这字字透着质问意味的话让薛素心里不太舒坦,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蜂窝,哼了一声:

“我去山上采蜜了,哪想到那些野蜂凶得很,将我身上咬的又红又肿,难受极了。”

“采蜜?”

“可不是,你咳得那么厉害,正好屋后有一棵老枇杷树,用枇杷叶跟蜂蜜熬制出枇杷叶膏,每日喝上一点,就能止咳化痰……”

薛素本就存着讨好楚清河的心思,自己做下的事情,肯定得原原本本地让男人知道,她可不是那种做了好事不声不响的蔫巴性子。

小屋不大,薛素几步就走到了楚清河面前,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浅红色的棉布肚兜儿,下头配着同色的灯笼裤,因为太过清瘦的缘故,衣裳就跟麻布袋子似的,一个劲儿的晃荡着。

双目失明的人,听力都不算差。

楚清河能听到女人轻轻的呼吸声,薛素生的比他矮了整整一头,可能只到自己胸膛,带着热度的气息喷洒在身上,透过薄薄一层布料,打在人身上,让他一阵恍惚。

薛素仔细端量着楚清河的神情,也能将男人心中所想猜出个七八分来,一把握住带着糙茧的手掌,她撒着娇轻轻哼唧着:

“我正愁没人帮忙呢,正好夫君过来了,帮我涂些皂角水,省的那些被蜜蜂叮咬的地方又红又肿,甭提有多难受了……”

楚清河刚要甩开薛素的手,就想起还在厨房炖煮着的枇杷叶,那股味道散了满院,原来竟是为他准备的?

见男人没同意也没拒绝,薛素本就是个脸皮厚的,打蛇随棍上,笑盈盈的拉着楚清河往床边走去。

小手将他按在床板上坐好,她转身从木架子边上取了皂角放在碗里,稍微加了些温水调制,根本不知客气为何物,将粗瓷碗塞进了楚清河手里,自己坐在了他身边。

“胳膊上被咬了七八个包,你摸摸,肿的可厉害。”

粗粝的两指并拢在一起,伸进碗里蘸了些皂角水,还没等碰到薛素的手臂,他嘶声开口:“我看不见哪里被咬伤了,怕是不太方便,不如让莲生帮你涂、”

话还没说完,薛素就不乐意了:“明明是为你受的伤,竟然还要推脱给别人,楚清河,做人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顿了顿,她接着道:“看不见伤口,你摸摸不就知道咬在哪儿了?”

说这话时,薛素掐着嗓子,杏眼在男人刚毅的面庞上划过,活了两辈子,她头一次发现,楚清河竟然还长得挺俊的,男人的英挺与王佑卿的俊美不同,他五官生的深邃,高鼻深目,嘴唇略有点薄,不笑的时候显得十分严肃。

听到了女人的话,沾着点点湿痕的手掌不由一抖,楚清河深吸了一口气,额角迸起青筋。

大虞朝的风气虽然开放,但还是有男女之别的,自己是个男人,而薛素是女子,让他在随便在身上摸索,即便是为了上药也不合规矩,不过两人是拜了堂的夫妻,自然不能这么论。

楚清河好半天都没动静,薛素忍不住催促道:

“快点儿啊!”

带着糙茧的手指碰上了白皙清瘦的胳膊,皂角水略有些冰凉,跟微微发烫的伤口对比鲜明,山上的野蜂毒的很,被叮咬一口,那块皮肉就会又红又肿,要是不加处理,连着好几天都不会好转。

楚清河很快就找到了第一处疙瘩,冰凉的水渍涂在伤口上,虽然不能清热解毒,但却能稍稍压下去几分难言的痒意。

薛素喉间咕哝一声,眉头紧紧皱着的眉头,清瘦的身子也不由微微颤了颤,如同被风吹拂微微摇摆的花苞,嫩生极了。

手臂上的伤口薛素不是碰不到,但她本就想消除楚清河心里的芥蒂,如此一来总得让他看看自己有多凄惨多可怜才是。

此刻只是在胳膊上涂些皂角水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上辈子的苦果薛素不想再重新经历一次,楚清河是她唯一的救星,又怎么能放过?

等到楚清河收回手,他仍坐在原处动都未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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