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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杏素娘(247)+番外

作者: 明草 阅读记录

红木食盒中除了熬得粘稠软糯的鸡丝粥以外,还有一碟酸萝卜,白生生的,透着浓浓的酸香气,开胃极了。

薛素不紧不慢的在房间中用饭,等到了辰时三刻,楚清河打了拳回来,吃了两盘蒸饺,这才带着小妻子坐上马车,直往军营的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赵府中再一次爆发出争吵。

凌鸢手里拿着买粮的条目,眼眶下显出淡淡的青黑色,这是她这两天熬夜做账导致的,即使涂了厚厚一层脂粉,也不能完全遮住,反而似糊墙一般,让原本秀丽的面庞透着几分俗气。

此时女人气的浑身发抖,眼珠子里爬满血丝,恨恨道,“我当你那五百两银子花在哪儿了,原来都给了家外头的那个小娼妇!赵磊,你竟然养外室,你对得起我吗?”

边骂凌鸢边扑了上去,两手握拳,撕扯捶打着面前的男人。

赵磊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否则也不会瞒着正妻,在外养了个年轻生嫩的姑娘。要不是觉得凌鸢脾性泼辣,他早就将人接回来了,哪用得着每月耗费那么多银钱,还偷偷摸摸地与人私会?

一把将状似疯狂的妇人推开,赵磊骂骂咧咧:

“你嫁到赵家都也就两年,你算算你打杀了多少丫鬟了?还将人卖到窑。子里,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妇人,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你要不是有个好叔叔,趁早给我滚!”

说完,赵磊转身往外走,伸手抚平了衣襟上的褶皱,眼底满是厌恶之色。

凌鸢恨不得好好教训那个狐狸精,但今日乃是军中的答谢宴,万不能生出差错,不然她日后还怎么在城中立足?

深吸一口气,等情绪平复后,凌鸢才带着丫鬟出了门子。

她跟赵磊分明是夫妻,却坐上了两辆马车,让人看了不由浮想联翩,却也不好在今日打听。

凌鸢前脚迈入营帐中,辅国侯夫妇后脚就到了。

看着即使怀孕依旧明艳照人的薛素,再看看扶着妻子手臂的男人,在场的夫人心里头都有些不是滋味儿,她们先前觉得薛氏不识大体,只凭着一副皮囊便牢牢把握住夫君的心,这种手段十分下作,完全上不得台面。

但此时发现他二人相敬如宾,完全不是一方讨好,一方倨傲。毕竟人的心意做不得假,辅国侯显然对薛氏爱到了骨子里,否则凭他的身份地位,又何须逢场作戏?

薛素并非眼瞎目盲之人,自然瞧清了众人的神情,但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坐在了八仙椅上,冲着身畔的凌母笑了笑。

凌母回以一笑,心中对薛素的好感更浓,毕竟买粮的账目她看的一清二楚,那一万两银子里,只有十分之一是她拿出来的,剩下的大头都由楚夫人担着,用这些银两足足买下了六十车粮食,当真俭省的很。

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注意到凌鸢阴郁的目光,凌母不由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个侄女越发不像话了。

就算已经与赵府断了往来,在外人眼里,凌鸢依旧是凌家人,这一点永远都不能更改,要是不劝上一劝,恐怕会牵连了他们夫妻。

有不少武官并夫人一同走到了营帐中,很快便将位置坐满了。

楚清河身为主帅,突然站起身,手拿酒碗冲着女眷们敬了一杯,朗声道:

“大敌当前,多亏了诸位夫人倾囊相助,才解决了军中的隐患,等战事结束后,楚某会将捐银的条目送到京城,有太子对各位进行嘉奖。”

说罢,楚清河将碗里澄澈的酒水一饮而尽,一举一动委实豪气的很,不过他并没有多喝,免得匈奴突然攻打上门,无法防备。

薛素与凌母的账目早就递交上去了,凌鸢在女眷们的催促下,连夜做了假账,这会儿面上的笑容委实僵硬,指尖冰凉,硬着头皮将木匣送上前。

亲兵把匣子打开,将里面薄薄的纸张取出来,两手捧着放在桌案上。

薛素略略一瞥,在瞧见最上面的账目时,眼底划过一丝精光。

若她没记错的话,当初那些妇人们拢共凑了两千两纹银,现在却成了三千两,突然生出变化,要说没有猫腻,她可不信。

红唇微勾,薛素刻意提高了声调,“日前我跟凌嫂子已经将条目张贴在军营中了,余下的夫人做了善事,总不能藏着掖着,阖该一视同仁才对。”

说话时,那双水润润的杏眼紧盯着凌鸢,看到这女人坐立难安,额头上都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她暗暗嗤笑一声。

面颊涨的通红,凌鸢张嘴就要反驳,但还没等她说出话来,便看到薛素将账目拿了起来,随意翻了几下,笑盈盈问:

“记得有人说过,拢共凑了两千两纹银,为何各家各户拿出来的银钱对不上这个数目?”

听到女子又娇又柔的嗓音,凌鸢心砰砰直跳,狠狠抠了下掌心,强行狡辩:“一开始妾身将银钱核对错了,才算成了两千两,毕竟往日从未经商,一时生出了岔子,还请楚夫人莫要见怪。”

作品 卷 第222章 自私自利

对于凌鸢的话,薛素半个字都不信。

虽说从未经商的人对账目辨别不清,极容易生出差错,但这么一大笔银子,势必得仔细核对个三四遍才能安心,如今竟平白无故少了一千两,若不是军中要求凌鸢将条目交出来,恐怕这些银两根本不能用在采买粮食上面。

心里转过此种想法,薛素并没有急着开口,反而拿着交上来的纸张,一页页翻看着,那副全神贯注的模样让凌鸢心虚不已,恨不得马上将东西抢回来,免得薛氏又抓到她的把柄。

就算凌鸢再是忐忑,也没有半点法子。

毕竟薛素是堂堂的辅国侯夫人,此时身在军营,没有人胆敢开罪这对夫妻,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额际渗出细密的汗珠儿,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凌鸢抬起袖子一下下擦拭,好半晌,才干巴巴解释:

“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一时失察,这才弄出纰漏,好在粮食已经送到了军营,也算达到了目的。”

即便薛素没有亲自去买粮,而是将事情交给了李管家,但粮食的价格她心如明镜,只扫了一眼便觉出不对,啪的一声将一叠纸拍在桌上,道:

“赵夫人买来的粮草,价格当真高昂的很,比我买的还要贵出三倍,这是怎么回事?”

凌鸢面色惨白,强自镇定地回答:

“边城饱经战乱,粮价比别处贵些也在情理之中,就算您心存不满,也不能冤枉妾身啊!”

营帐中的将领将目光投注在薛素与凌鸢身上,女眷们一个个蹙着眉头,眼底透着丝丝怀疑,但男人们却没说什么。在他们看来,捐银捐粮是难得的好事,本就对大虞有功,也不必计较这么多,以免不好收场。

赵磊眼神一闪,憨厚老实的面庞上露出几分愧意,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本来鸢娘也想像楚夫人一般,派兵去洛阳采买粮食,那处农田丰茂,价格自是低廉许多,但随意调遣兵将,与军规不符,我思来想去后,便拒绝了她的要求,如此就只能在城中选了家米铺,还请诸位莫要怪罪。”

平日赵磊此人在军营中算不得起眼,虽是副将,但大多数时候都躲在别人身后,生怕自己被匈奴划破了油皮儿。

这种贪生怕死的性情让许多将士对他心存不满,不过大家却不能诉诸于口,毕竟人命大于天,战场上刀剑无眼,一旦真出了什么事情,谁又能担得起这份责任?

现在听到赵磊这一番话,仿佛对辅国侯私自调遣军士的举动有所不满。

周围陷入到一片寂静之中,倒是薛素主动开口了。

“赵副将这话可说错了,本夫人虽从洛阳采买了一批粮食,派去的人手却并非军士,而是辅国侯府的侍卫,这些侍卫们当年也曾上阵杀敌,浴血奋战,但由于年岁渐老、由于伤病、由于残疾,不得不离开军营,返回家乡,有人愿意来到侯府,本夫人便拿出些银子,将其聘为侍卫,此举有何不妥?又有何处违反军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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