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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错嫡(18)

“然后呢?”匡元想起宁珏曾经冲着自己龇牙咧嘴的模样就有点烦躁。

“后来惊动了官兵,宁小爷大声说:小爷我可是世子爷的伴读,今儿就是看他不顺眼,就是揍了!你们谁敢抓我就是打世子爷的脸面。”

匡元怒,大声问:“宁珏那小子现在在哪?”

“世子爷息怒!”那下人“扑通”一声跪下,道:“世子爷息怒息怒!宁小爷这么一说官兵也犹豫了谁都不敢上前抓他,宁小爷就大摇大摆回了宁家。”

匡元思索了一番,道:“去查查二人因何结怨,他宁珏还不是那种毫无理由生事的人。”

“之前并未听说二人有何仇冤,相反两家还是亲家……”

“哦……”匡元恍然道:“原来是为了宁书……还真是……”

却说宁珏揍了秦丘榆之后,王府也不回了,直接回了宁府。他没有给长辈请安,直接冲进了吟书斋。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又因为宁琴和宁棋的婚事,整个宁府都是一片红色,一片喜气洋洋。唯独吟书斋里,冷清得很。宁珏冲进院子里的时候连个下人都没看见,他走到门口刚想推门就听见江宏的声音。

“表妹的用意我清楚,可你这是何苦。我还是那句话,身体是自己的,无论为了什么,折腾自己的身子是最不明智的。”江宏的声音轻轻的,听上去就像一个局外人最浅白的宽慰,细细品着却能闻到那一股儿淡淡的心疼。

“咳咳……”宁书咳嗽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说道:“道理我都懂,可是宁书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首秋、午秋、关关和在河都站在一旁,低着头面露伤心之色。

宁珏猛地推门而进,大声质问:“什么叫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你弄坏自己的身体就可以不嫁了?这次不嫁了以后呢?以后怕是更难嫁!”

宁书苦笑,她清楚,她都清楚。

可是她做不到嫁给那样一个家庭,嫡女的思想在她脑海里太根深蒂固了。她可以忍受庶女吃穿用度等方面的低人一等,可是在嫁人这件事上,她无法接受自己嫁给那样一个不成体统的家庭!哪怕她故意弄坏了自己的身体,哪怕她一辈子不能嫁人,就算是腐烂在宁家也好!

心意已决,宁书抬头望着江宏,决绝地说:“表哥,你帮我!”

江宏握着银针的手颤了颤,他侧过头不去看宁书。

“她要你怎么帮她?”宁珏问江宏。

江宏慢慢将银针收回药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关关“扑通”一声跪下来冲着宁珏哭着说道:“大少爷你救救三姑娘啊!姑娘她想不开要寻断了生育的法子来祸害自己啊!”关关又是哭着抱着宁书的腿,说:“姑娘你可别怎么糟蹋自己啊,就算嫁过去也不一定就是坏的!奴婢都打听过了!那秦公子也不是什么坏人,现在房里也没人!他也许会对姑娘好的!”

“哈哈哈哈!”宁珏大笑,他嘲讽地问宁书:“你以为你弄坏自己身体就有用?就算你毁了容,不能生育,又怎么样?只要你是宁家的女儿就可以嫁过去!”

“别说了!”宁书绝望,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宁珏轻易抢走。

其实她也明白,但是或许呢?她知道她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愚蠢的,可是她能怎么样啊?又或者说,她心里头一直委屈,这种委屈一点点压榨着她的神经,直到她的婚事,她再也不能接受现在的一切!她不愿意再做宁书!她不愿卑微的躲在角落看着庶妹夺走她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她不愿意接受命运的公平!

如果……

如果她冒死说出一切呢?她知道没有人会信她,或者她连死都夺不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的母亲!她的身份!她的婚姻!她的一切!

郁结于心,宁书一口血喷出来。人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宁书!”

“表妹!”

“姑娘!姑娘!”

生姜被含在嘴里,指尖的疼痛让宁书慢慢清醒了过来。江宏看着宁书醒了过来才舒了口气,然后心里头却是越来越沉。

宁书望着屋顶呆愣了许久,才慢慢侧过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宁珏,无助地说:“哥,我不想嫁……”

“好,哥哥答应你不让你嫁给姓秦的!”

“你有什么法子?且不可莽撞了。”江宏皱了皱眉。

“我去把秦丘榆给弄死了,看他怎么娶!”宁珏烦躁,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这么怒气冲冲的回嘴。

“你……”

“不好了不好了!”桃之慌慌张张地冲进来,顾不得礼数大声说道:“出事了!出事了!江姨娘上吊自尽了!”

“什么!”

宁珏冲着宁书丢下一句:“你别急,我去看看!”然后拉着江宏就往外冲。而江宏也是急急忙忙收拾好药匣跟着宁珏走。

宁书目光闪了闪,如果……

自尽之因

“啪!”宁书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可以有这样肮脏不堪的想法!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打自己干嘛?”首秋吓得还以为自家姑娘犯了浑。

“关关!扶我起来!我要去江姨娘那!”宁书作势就掀起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想要下床。

关关立刻蹲在床脚给宁书穿上鞋子,问道:“可是姑娘你的身体?”

“别说了!这就走!”午秋急忙从床头的檀木六角衣架上取下素色的绒袄给宁书披上,一边跟着宁书往外走,一边念叨着:“姑娘快披上,小心再着凉。”

首秋拉了一下午秋,午秋愣了一下,脚步就放慢了些。待宁书已经往前去了,她才诧异地问首秋:“怎么了?”

首秋的目光有些犹疑,她想了想终于问出口:“午秋,你说嫁给秦少爷真的至于如此要死要活?”

“哎呀我的首秋姐姐你这是在乱说什么!”午秋急忙捂住首秋的嘴,道:“你可小心了言语!”

首秋拉开午秋的手,道:“你觉不觉得咱们姑娘最近这段日子有些奇怪?”

“这……”午秋皱着眉想了想说:“女儿家的亲事毕竟是大事,更何况咱们姑娘和表少爷青梅竹马,如今又是给了她一门十分不满意的亲事,姑娘如此也是应该啊!”

“也对……”首秋点了点,“可是……”

“快走了,姑娘已经远了!”午秋拉着首秋小跑着就去追宁书。午秋摇了摇头,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抛开思绪跟着小跑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寻了短见?”宁珏问着江姨娘屋里的下人。

两个丫鬟跪在地上哭着摇头。

“奴婢们也不知道呀,江姨娘上午心情还特别好,中午也是难得的胃口好,吃了许多东西才说累了要歇着让奴婢们不要进屋打扰她。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倒了的声音,我们两个一推门竟是发现屋门被反锁了,想了法子使劲儿把门给撞开就看见江姨娘……她……她!”

“咳咳……”

江宏手上下针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见江姨娘终于悠悠转醒,他才舒了口气,轻声劝慰:“姨妈,你这何苦。”

“姨娘!”宁珏立刻扑过去,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江姨娘的手,“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儿子儿子一定给你做主!为何要如此想不开啊!”

江姨娘望着宁珏努力扯出个笑来,然后又是转头望着门口的宁书。两姐弟本就是双生,两个人的轮廓十分相似。她江姨娘这一辈子最骄傲的不过是这一对儿女,不管别人怎么认为,在她的眼里自己的这一对儿女绝对是天下最最好的两个。

“我的身子我知道,不过是靠着药吊着一口气。既然早晚都是要走的,倒不如走在最恰当的时候也省的在这世上再煎熬了。”江姨娘望着宁书缓缓说道,她望着宁书的目光是身为一个母亲最温暖的目光。

“姨娘你在胡说些什么!”宁珏眼中有泪,他并不清楚江姨娘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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