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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就是欠收拾(78)+番外

作者: 小年哎哟喂 阅读记录

电视里传来韩剧夸张的配音,电视外叶繁压着声音飙脏话。

“艹!李梦龙这个傻逼!大傻逼!配不上春香!妈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特么人渣!”

林香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心想:你还知道啊?

②吵架

叶繁周六回了趟家,堂姐一家从南城过来,不回去看看说不过去。

吃完饭一家人聊天,晚上歇下来才看手机,林香没打电话来,也没法任何消息。

有点反常。

叶繁上微信,问:【睡了?】

没反应。

弹视频,没人接。

打电话过去,两次才接。

“干嘛呢?”

“睡觉。”

“吵到你了?”

“还好。”

叶繁察觉出她不高兴。

“你怎么了?”

“没什么。”

傻子才相信真的没什么。“有什么事儿能不能直说?每次都这样,我真的累。”

那边沉默。叶繁叹气:“有事儿说事儿,我错了我道歉,行么?”

“你干嘛去了?”林香冷冷问。

“回家啊,我堂姐他们过来了。不是跟你说过吗?”

“江芸祺在吗?”

“不在。放心,她没来。”

“……”

“又怎么了???”

耐心都快被她耗光。

“我不信。”

“说了不在,不在!听不明白话吗?哎我骗你有意思吗?招你跟我吵架啊?林香,这事儿能不能翻篇儿?”

叶繁踹一脚书桌,心里窝火。

他这么凶,林香委屈死了,不说话哭起来。

一听她哭,他更烦:“微信都删了,你还想怎么着?”

“删了你还不是又加回来了?我能怎么着?分手吧,省得总因为她吵架……”

原来她后来又看过手机。叶繁叹气,耐着性子哄。

“我们两家认识那么多年,不好做得太绝。可我真没碰过她,你说我要怎么着你才能信?”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叶繁张嘴话还没出口,就听见她把电话挂了。

大晚上开车回去。

卧室门被林香反锁,叶繁找不着钥匙,也懒得再哄,坐外边抽烟。

半夜林香才出来,红肿的眼睛对上他布着血丝的眼睛。

“吃了么?”叶繁盯了她半天,冷不丁冒出这句。

林香不说话,返回卧室,这次没锁门。

叶繁进去抱她,被她推开,又抱,反复几次才消停。她趴在他怀里哭,一肚子苦水。

“我不喜欢江芸祺……”

“嗯。”

“所以呢?”

“以后尽量不跟她接触。”

“她要是找上来呢?”

“躲着。”

林香不信。可是他抱得她好紧,好像很在乎她一样。她贪恋这种欺骗。

于是抹了抹泪,看着他:“那你要说话算话。”

叶繁点头。他真的尽力在躲江芸祺了。占据他内心更多位置的人,早就变成了林香。

③睡前情话

“叶繁你会娶我吗?”

“你才十八岁,想这些太早了。”

“可是我都被你睡了……你会娶我吗?”

“不提这个行吗?我真的恐婚。”

“那就是你还没爱我爱到为我克服恐惧的地步。”

“这是我第一次爱一个人啊。以前都是暗恋,暗恋懂什么?真正去爱的时候才知道,我想对你好,自己又不够好,最后总是伤到你。爱我这种人,或者被我这种人爱,都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可是林香,我真的第一次这么爱一个人。”

第71章 番外.陆海

【陆海独白】

年过半百以后, 我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 十八岁,从小生长在广城。

来京州见我, 是他第一次离开广城。

他母亲原是当地一个小官的女儿, 那年我南下跟项目,和她有过短暂交往,没想到意外怀孕后, 她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

后来她父亲贪污受贿入狱,从此家道中落, 她身体本就不好,一时遭受不住打击,精神崩溃, 从那以后便时常发病。

即便这样,十九年来,他母亲也从未跟我有过任何联络。

佣人把他带进书房前,我在远古的记忆中极力搜寻着关于她母亲的印象,可惜年代实在久远,我也未曾留过任何关于她的影音记录。

也许看看这孩子就能想起来几分了。我是这么想的。可等我见到他, 依然找不到他母亲的影子。

他太像我了。

活脱脱另一个我。

我在这张比我年轻很多的脸上,看到了二十八岁的自己。

是的,他那会儿只有十八, 却至少成熟了十岁。

见到他的那一刻起, 我便知道, 陆家从此不再安宁。尽管以前也不曾有多安宁, 但这孩子,迟早兴风作浪。

那双阴鸷的眼睛里,总是浮着淡淡的戾气。

野心和欲望藏在里面,身为同类的我,看得太清楚了。

“你妈妈身体好些了吗?”我客气地问了一句废话。

精神问题很难康复,况且他母亲拖了这么多年。

“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他用普通话回答我,带着一点刻意压下去的粤语口音。

但还是很明显能听出来。他在那边生活了十八年,大部分时间说粤语。

我告诉他,已经给他母亲找好了疗养院,他这边也安排妥当了,尽快就能继续上学,在京州最好的重点中学。

他对我道谢,语气淡淡的,不卑不亢,我很欣赏。

早些年港片很流行,他身上就有那种港男的气质,我推测无论在南在北,他一定不缺姑娘喜欢。

看得出来他对上学不太感兴趣,甚至有些排斥。

要不是他母亲坚持带他来京州找我,可能他就如愿不用上学了。

来这之前,他已经辍学一年。原因是被狐朋狗友带进了道上。

以他这阴狠果决的性子,自然很快混成个小头头,年少轻狂,一不小心惹上了大头头。

他母亲怕他这样下去迟早没命,连哄带骗把他带到京州。

广城那边我托朋友去说过,给了不少钱,那人也不再追究。

这些年他们母子生活十分不易,他性子不强硬确实容易受欺负,所以我没怎么怪他。说起来,我也没什么资格怪他。

可是这性子太过锋利尖锐,不好管教。既然来了京州,投奔我,那就得听我管教,服不服无所谓,装也要装得顺从。

从那日起,我对他格外严厉。

让我意外的是,转到市一中不到两个月,他就适应了,学得还挺带劲,成绩也飞速进步。

他母亲进了疗养院。我在一中附近有套复式房,专门给他单住。

来京州后,他多半日子都让我省心。坦白说,三个孩子里,我最看好他。

我和妻子有一双儿女,天赋才情都不及他。养尊处优惯了,性子也不如他耐磨。

小儿子恨他凭空横降,处处与他作对,他处处忍让,阴郁的眼底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汹涌戾气。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可我已经老了,半截身子入土,后代的事,没什么心情再管了,以后怎么争怎么斗,各凭本事,由他们去吧。

之前学业落下太多,尽管高三这年很努力,最后还是没能如愿出国,本地户口加持,考上了京大。

我问他要不要复读,他说算了,在国内上两年大学再出去也不迟。

高考结束后,他好像变了点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眼里的阴戾少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阳光不少。

直到那晚我才知道,原来这孩子恋爱了。

也是那晚我才知道,原来真有宿命这一说。

那晚我开车过去找他,停在路边,打算抽支烟再开进小区。

我看见他和一个姑娘站在路灯下忘情拥吻,看见他恋恋不舍放开姑娘走向对面的便利店,看见那姑娘的脸,像极了此生我最憎恶的那个人。

最后他拎着袋子从便利店出来,搂着那姑娘走进小区。